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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无人受封


即便宿醉难受,夏泓澈还是硬撑着爬起来上了早朝。

  宫里也传开了南枭王昨日入宫的事,百官看夏泓澈脸色苍白,眼下乌青,想也知道定是为了招待那位而致。

  严靖听着身边人窃窃私语,嚼的尽是南枭王舌根,气得怒目而视。

  只是还没等言官参奏,夏泓澈便抢先说道。

  “今日孤有一事宣告,孤已决意,不日发兵讨伐雍国。”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有喜形于色的,有皱眉摇头的。

  要不要与雍国开战,这场仗什么时候打,谁去打,满朝文武一直各执己见,不成共识。

  此时夏泓澈突然公布了决定,这也算是夏兆建号以来头一遭大战事了,户部尚书先一步端着笏板出了列。

  “陛下三思,战事毕竟劳民伤财,今年各地频发水患,国库入不敷出……依臣所见,还是从长计议,再延缓个几年,待到国库充盈再……”

  “尚书大人这话说了几年了,国库国库,装的是咱们举国的钱财粮食,掏的又不是尚书大人的腰包。”

  “雍国朝廷此前一直欺压羞辱我国,陛下登基以来,更是屡屡挑衅冒犯,那年我国商队二十一人,连同货物一起被雍国无故扣押,最终只放归一人。”

  “雍国北地早先时本就是我国领土,此时不报宿仇,更待何时!臣愿率兵伐雍!”

  文臣武将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静泉吼了一嗓子肃静才勉强压制住场面。

  夏泓澈又道。

  “此事孤意已决,无需再议。”

  “即日起,六部各履其职,筹备出兵事宜,兵部,联合各州府,点步兵五万,骑兵四万,弓兵一万,聚于凤阳,静候起征。”

  兵部尚书领了命,又俯首问道。

  “陛下,敢问主帅人选……”

  夏泓澈又饮了一大口参茶,才提起一口气朗声说道。

  “令南枭王邱瑾瑜复掌兵马大元帅一职,授虎符,代孤全权主持南征一事。”

  “南征部将,皆由南枭王代孤钦点。”

  今日是大朝,李霁、方球儿、葛少奇等人也穿着朝服在百官末尾站着,听见邱瑾瑜再掌兵权,几人互相对视而笑,又向着大殿门口望去。

  依照礼制,这会儿王爷该上殿受符了,只是观望了片刻,大殿门前却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大殿之上,众臣面面相觑,静泉刚要开口喊南枭王上殿,就见着玉鸣宫的德全惨白着脸色从人群后面快步而来。

  静泉眼珠一转,假作去端虎符,方一与德全接上了头,便听着他说。

  “大总管,王爷他……喊不醒啊……我这都上手拉扯了,还被他踹了一脚,你看看这……”

  静泉跺了跺脚,哎呀一声,硬着头皮去禀了夏泓澈。

  百官就这么看着陛下和太监当众交头接耳了一会儿,静泉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陛下今日龙体欠安,这授符仪式择日再行,退朝。”

  下了朝,夏泓澈也没回去歇着,径直去了玉鸣宫。

  看着邱瑾瑜仍穿着昨日那身脏臭衣裳四仰八叉的横在榻上,夏泓澈拧着眉毛斥道。

  “你们玉鸣宫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不知道给王爷擦擦身子换身衣服再叫他睡下吗?”

  德全有苦说不出,但也真怕夏泓澈治他个渎职之罪,只得为自己和一众宫人开解了两句。

  “陛下,真不是奴才躲懒,王爷他体格健壮,奴才们实在摆弄不了。”

  “昨夜奴才遣了宫女伺候王爷脱衣擦身,王爷醉中喊了两声王妃闺名,看清了人之后甩了一膀子,把宫女儿都甩飞了出去。”

  “奴才今晨也被王爷踢了一脚,这肚子上都泛起青了,再近王爷的身,奴才们性命不保啊。”

  夏泓澈看着邱瑾瑜,无奈摇了摇头。

  时近正午,邱瑾瑜才咕哝着醒来,昨夜释出了心中苦闷,也牵出了连日奔波的疲累,这一觉睡得倒是解乏。

  方坐起身,便见着夏泓澈正与他同处一室,坐在案边翻看着奏折。

  见人醒了,夏泓澈说道。

  “已着人给你备了水,熬了醒酒汤,一会儿再理发剃须,明日上朝受封,万不可以这般邋遢的样子示人。”

  梦中种种还萦绕在眼前,邱瑾瑜哑着嗓子嘟囔道。

  “原以为她走了,没人会再管我这些,谁知来了上京还要被自个儿带大的亲弟弟嫌。”

  夏泓澈嘴角噙笑,邱瑾瑜边脱衣服边问道。

  “那霍玉瑶最近没闹什么幺蛾子吧?”

  说到这个,夏泓澈眉宇间略显不耐。

  “有宁贵妃压着,她不敢太过造次。”

  “太医说她伤了肺腑,有痨病之相,应是活不了几年了。”

  邱瑾瑜用舌尖滑了滑腮肉,同夏泓澈商量。

  “既然这样,反正凭她的位份,每年秋日也不配参与宫宴,你想个法子,叫她秋社节时代珑儿露上一面。”

  “她与珑儿相貌生得相像,届时再刻意妆扮一番,实在不成再戴个纱巾什么的,应是能骗过大多人的。”

  “南枭王征战在外,南枭王妃自当年年入京觐见,不然少不了要被人诟病,说她仗着夫君掌着兵权,妄自尊大了。”

  夏泓澈闻言蹙眉抬起头问道。

  “事已至此,你竟还关心她的名声如何?我看你不是没想好把她寻回后如何处置,你是打算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还她南枭王正妃之位。”

  “你对你自己的名声都不曾在乎过,今日封帅册授虎符这等大事你说不去便不去了,却心细如发到为她思虑至此,哥,你……”

  邱瑾瑜脱尽了上身,露出筋肉蓬勃的脊背和一身的伤疤,扭头笑了笑。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邱瑾瑜仍有许多事想不通,也分不清玲珑曾对他说过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却在分别那夜的一吻中尝到了玲珑眼泪的苦涩,看到了她眼底的压抑的痛苦与不舍。

  木思临走之际同他说过,玲珑此生不易,此前种种,皆是迫不得已。

  刚成亲时他就好奇过,到底她从前经历过什么,才会养成那样的性子。

  结合前后所知,倒是不难揣测,玲珑的前半生,过得定是极为坎坷。

  他心疼,心疼她受了许多苦难,他气她,气她不肯叫他一起分担那些苦难。

  明明都说好了,纵是万难在前,都要一起度。

  邱瑾瑜闭眼浸入了水中,想空一空这满是那身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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