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雨燕猛掐狂拧，沈寒月眯眼享受她的特殊按摩，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小姐他们出来啦！”望眼欲穿的晚晴瞅见雨燕几个迎上前。刚才问天塔晃动的厉害，三人果断出塔，在门外等候。

“参见宫主。”雷护法诧异行礼。

“雷护法成亲后越来越帅了。呵呵。”心情大好的沈寒月破天荒夸赞，只是幽默的语气与脸上银光    闪闪的面具实在不搭，听着反而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宫主没病吧！”雷护法望他背影茫然。

“凉亲抱抱。”才进客栈，乐乐便像只蓝色的蝴蝶，呼扇着宽袖翩跹而来。晚晴赶紧蹲下身子接住他，亲亲他的小脸。

“有人说问天塔要倒塌，是不是真的？我正要带乐乐找你们去。你们有没有看见阎君？”小翠不看人脸自说自话。

“娘子，我们在问天塔遇到沈宫主。”雷护法三人以为是偶遇。

“沈，沈宫主好。”小翠这才看见众人身后的沈寒月，一脸尴尬问好。

“你叫乐乐？我抱抱。”沈寒月朝小翠点点头，向乐乐伸手。

“凉亲，怕怕。”乐乐斜眼瞟他，趴在晚晴肩膀上不给面子。

“乐乐，姨娘抱，吃桃花酥。”雨燕跟阎君曾跑回玫瑰谷，制作大堆玫瑰糕、玫瑰酥心进玉镯，满足口腹之欲。

“离凉抱，离凉抱。”乐乐一蹿一蹿，雨燕含笑抱他入怀，从袖中拿出块桃花酥递给他。

“小燕，你很有当娘的潜质。”沈寒月悄悄传音。

“滚一边去。”雨燕踩住他的脚，狠拧几下回屋。

清晨，沈寒月收起面具，如过去般画麻点遮颜。清理干净雨燕，为她穿好衣裙，精神抖擞横抱她去大厅用膳。

“离凉病。”乐乐见雨燕靠在沈寒月怀里，半闭双眸，食不知味吞咽，以为她生病大喊。

“沈寒月，我自己吃。”雨燕打哈欠，窘迫推他。

“乐乐，你姨娘没病，她是累的。呵呵。”沈寒月眉欢眼笑，雨燕银牙咬得咯吱响，暗掐他的腰。

“离凉泪，会觉觉。”小家伙体贴，火灵、双儿迷惘，其他已婚人士皆抿嘴偷笑，雨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人不识趣再提阎君，大家高高兴兴出发回镜月境。

镜月城孟府内，锦娘搂着一年多没见的女儿喜极而泣，孟知青也激动的老泪纵横。晚晴、小翠行礼，乐乐奶声奶气的那句：“爱祖父、爱祖母。”叫得夫妇俩心花怒放，心肝宝贝的搂着不松手。

小兰、灵芝丢下争鸣书院的学生，匆匆回府，几女相见叽叽喳喳闹腾不停，锦娘抱起乐乐唤她们去后堂。

沈寒月被几位长老召去落凤山深处的寒月宫商议大事，雷护法随行，影九与孟知青研究如何开拓东苍国的沥青市场。

“小姐，沈宫主昨晚可回来？”一大早，小翠顶个熊猫眼问雨燕。

“不曾见到。莫非雷护法没回府？”

“小雷整夜未还。”小翠怏怏不乐，雨燕奇怪何事竟让雷护法顾不上知会还有一月临盆的小翠。

“你稍安勿躁，雷护法不会不管你们娘俩的。”柔声安慰她。

“我昨晚做恶梦，心里不踏实。”

“你身子重，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晚晴接腔。小兰、灵芝、孟知青夫妇陆续来大厅，七嘴八舌跟着劝。

用过早膳，孟知青夫妇带乐乐上街转悠，影九去会旧友，小兰、灵芝邀请雨燕她们去学院，小翠推托，雨燕、晚晴留下陪伴，二女带火灵、双儿坐马车前往。

“小翠，你别走来走去，晃得我眼花缭乱，喜欢哪个颜色，我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再做件棉衣。”晚晴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看这红色挺好，喜气。”雨燕拿红色布料让她瞧。

“绿色也不错，男女皆宜。”晚晴高举绿绵缎。

“哪块都行。”小翠眼望院门口神情恍惚。

雷护法午膳后回来，嚷嚷太困要睡觉，小翠悬心落肚，笑骂他两句催他回房，转头认真挑选起布料与花色，晚晴赶忙迎合。雨燕撇见雷护法的信号，连打几个哈欠，俩丫头齐推她回落燕阁休息。

在后院寻见雷护法，他说镜月国主突染疾病，齐安泽与澜岚公主打算下月初九完婚，齐安烨下聘求娶东苍国玉琼公主，西岚国和东苍国都希望寒月宫支持自己的驸马继承皇位。

沈寒月昨晚反对寒月宫干涉他国朝政，但邱、杨二位长老却为了两国许诺的好处争的不可开交。邱长老支持东苍，杨长老支持西岚，韩长老讲应按镜月国主本意行事。

“姬长老何意？”

“他支持宫主的决定。可寒月宫早就被一分为四，沈宫主手中只剩下我们四位护法，和他亲自训练的百名近卫。”

“镜月国主病况如何？”

“据传是中风，在驻香阁玉贵妃处静养。”

“不是在凤仪宫？”出乎雨燕意料。“沈寒月意欲何为？”

“宫主坚持己见，同两位长老各不相让。”瞥见雷护法眼里的血丝，雨燕让他去睡觉，自己坐在凉亭分析局势。

首先，不能让齐安烨当皇上，否则自己救过吟香、澜岚，破坏过他的计划，以他的阴险恶毒，孟家难保。

其次，不能让齐安泽当皇上，他与皇后母子情深，皇后对自己恨之入骨，澜岚亦同自己心有嫌隙，他耳根软，保不准哪天孟家大祸临头。

镜月国主钟意齐安坤，他知书达理，宅心仁厚，因为皇后偏心齐安泽，与她面和心不合多年，也许他不会在意自己拒婚之事呢？找机会试探过再说。

双儿、火灵瞧书院有许多和它们年纪相仿的男、女孩儿，便吵着要去那里读书，小兰、灵芝双手赞成。

第二日，雨燕亲自送它俩上学，苏安泰和范平详细向她汇报书院的状况，听到两人计划在落凤城开分校，雨燕深感欣慰。

“麻烦您通报驻香阁的绿巧姑娘，孟雨燕求见。”隔天巳时过半，雨燕在西侧门塞一两银子给守卫。

“你去那边等候。”守卫见她穿着不凡，指着墙角说。

“有劳。”雨燕搓手走过去。

“绿巧姑娘讲近日不得空，改天寻你。”守卫回来不冷不热传话，雨燕谢过回府。

灿烂的阳光，染黄了飘零的落叶，宫殿房顶金黄的琉璃瓦在光晕下闪耀夺目。十一月的镜月城在不断降温，雨燕掀起车窗帘，看枝头那抹暗淡的残绿在风中颤动挣扎，最终裹携对大树浓浓的依恋，飞舞跳跃着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人生如草木，可以雍容华贵，可以清纯脱俗，更多的是孤芳自赏、默默无闻。无论以何种方式存在，都不要辜负初心，岁月静好。

“雷护法，你带我去见沈寒月。”雨燕忽然很想念他。

“寒月宫内装激烈，宫主让我在此保护您的安全。”雷护法拒绝。

“你认为我需要你保护？”雨燕念力扫过，湖边大石离地高悬，雷护法惊出一头冷汗，雨燕小姐好可怕。“送我去见沈寒月，回来守护好小翠。”

“雷，你敢抗命？”沈寒月怒目而视。

“你回孟府，把他交给我。”雨燕阻止雷护法下跪，轰他出去关上门。

“本小姐来为你排忧解难，你居然嫌弃。”双手掐腰逼近他。

“小燕有何妙计？”焦头烂额的沈寒月扯下面具，楚楚可怜。

“给姐笑一个。”见他愁眉不展，雨燕鬼使神差指尖轻挑他下巴戏谑。

“娘子，是不是这样？”沈寒月勾动唇角，如春风拂面，笑逐颜开。比花妖娆的面孔，晃花雨燕的眼，晃乱她的心。“娘子，这样是不是更好？”沈寒月鼻尖贴上她的鼻尖摩擦几下，雨燕心如鹿撞，呼吸困难。

“你，你退后。”

“小燕，你好聪明。小脑袋咋长得？”当雨燕坐在他大腿上说出自己的想法，沈寒月亲亲她额头惊叹。

“禀宫主。邱长老、杨长老、韩长老有请。”弟子在门外报。

“幸亏你过来，不然我要被他们仨老头烦死。”沈寒月长舒口气，为雨燕抚顺长发，拉平衣裙，心情愉悦握她手去大厅。

“参见宫主。”三位长老行个虚礼落坐。

“宫主对我们三人的建议，考虑的怎样？”邱长老率先问。

“是啊！您考虑的怎样？”杨、韩长老随声附和。

“我给三位长老引见，她是孟雨燕，我们寒月宫的守护者。”沈寒月端坐中位手指佳人。

“孟雨燕？名字好熟悉。”三位长老蹙眉。

“你是圣乾宫夺魁的女子？”

“你在皓雨茶馆与人赌诗词唱曲？”

“你创办的女子学堂？”

“都是我。三位长老好。”雨燕微笑颔首。

“你是不是沈宫主的意中人？”邱长老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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