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冲着电话大喊了几声柳若冰的名字，可电话依旧是忙音状态。

  我不知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解下身上的围裙就向外面冲去。

  打了一辆车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她说的酒吧。

  刚进门，就听到了电话里那种重金属的声音，特别刺耳。

  现在的我已经适应不了这样的环境了。

  我不停寻找着柳若冰的身影，还好这家酒吧不大，在一个幽暗的角落我发现了柳若冰正被两个男人扶着在不停地灌酒。

  我发疯似的喊了一声：“喂，你们干什么呢？”

  那两个人听我的叫声都朝我投来疑惑的目光。

  其中一个身材偏瘦的男人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随手拿起一个啤酒瓶，护着柳若冰虎视眈眈地说：“你说我是干什么，没看出来吗，我是她男朋友。”

  说完，我拿着啤酒瓶指着那两个人吼道：“你们在这里还敢调戏我女朋友，要是还不滚蛋，别怪我不客气。”

  或许他们被我骇人的面容吓着了，又或是害怕了，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后扔下酒杯，嘟囔了几句嘴后便忿忿走开了。

  看见那两个人走远，我才把柳若冰扶了起来，喊道：“若冰，若冰......”

  柳若冰慢慢睁开了眼睛：“向阳，向...阳，你来了，呵呵呵。”

  “走吧，别在这里喝了。”我对着她又大声喊道。

  “哈哈哈......”她只会对着我傻笑，好像已经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

  我看了看，只好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走出了酒吧大门。

  外面此时还飘着毛毛细雨，冷冽的寒风加上细雨的侵袭，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这鬼天气也太冷了。

  我又轻轻唤了声柳若冰的名字，她再一次睁开了眼睛，然后嘴里就是一阵干呕声。

  我慌忙把她放了下来，刚放下来她就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说是呕吐其实就是把肚子里的酒给吐了出来。

  我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希望借此让她好受一点。

  几分钟后，她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我拉住她：“地上凉，快起来。”

  “我累了想睡觉。”柳若冰像孩子般就要躺在地上睡觉。

  我又拉着她，不让她往地上躺。

  两个人拉扯了几分钟，我没有办法只好再一次把她抱了起来，随后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柳若冰癔怔了一会儿，才癔笑道：“家，哦，家在......”

  她把家的地址告诉了我，然后就窝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可我双手抱着她，根本没有办法拿手机，也只好任凭手机不停地响着。

  但我有预感，这个电话很可能是文夏打来的。

  好不容易拦了辆车，把柳若冰抱了上去。

  刚喘了口气，电话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然是文夏打过来的。

  我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接通了又该跟她说些什么呢。

  电话还在一个劲地响着，犹豫再三后我还是接通了电话：“喂，文夏。”

  “向阳你去哪儿了，没在家吗？”

  “哦，那个我有点事，我这边处理完了马上就回去了，你在家等我一会好吗？”

  电话那头的文夏沉默了，她的沉默又让我的心咚咚地跳的更快了，我生怕她再一次不告而别，让我再也看不到她。

  “好，我等你回来。”

  听到文夏的肯定的回复我如释重负，不经意地说道：“谢谢！”

  “谢我什么，你怎么了？”文夏又反问道。

  我连忙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饭我已经做好了，钥匙就在我家门前地毯下面，你要是饿就先吃点，我这边处理完事情马上回家。”

  “哦，好，那我先挂了。”

  文夏最后这一句话明显带着情绪，也带着失落与不安。

  挂断电话，我又看了看靠在我肩膀上的柳若冰，长长地叹了口气，一种莫名的无奈涌上心头。

  有些事真的不是我不想做就不做的，心里总放不下。

  如果柳若冰有了好的归宿，我也没必要这么的纠结，我们毕竟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她有事情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

  汽车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前，把柳若冰从车里抱了出来。

  只看小区的外面就知道这是一个老旧小区，建筑物的外墙斑驳陆离，岁月的痕迹历历在目，每一砖每一瓦都有历史的烙印。破败不堪的院落在这个雨夜显得尤其的孤寂。

  没来之前，我根本想象不到像她这么精致的一个人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来到五层她的住处，从包里拿出门钥匙，轻轻一扭，生锈的铁门咯吱咯吱就开了。

  随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幽黄的灯光好像一下子穿越回到了五六十年代的时候，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件新家具，我真的无法想象做为公司总经理，柳若冰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她们公司难道真的遇到了经营问题，又或者是资金链的问题，还是其他问题。

  我来不及细想，把她抱到了屋子里，轻轻放到床上。

  可她抱着我脖子的手死活也不松开，反而更用力了。

  她突然把自己的唇贴到了我的嘴上，我想把她分开，可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好不容易找个时机喘口气，她又开始亲我的脸，我不停地对她说：“若冰，若冰，你冷静点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好吗？”

  “向阳，你要了我吧，我忘不掉你，我真的忘不掉你，你要了我吧，我跟你当情人，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情人，好不好，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就行，好不好，向阳？”柳若冰哭着，眼泪不自觉地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下来。

  我奋力把她的手挣脱掉，这才得以重新站起来。

  我怔怔地看着她，想了好久，才说道：“若冰，你不要这么作贱自己，我们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可是我们真的错过了彼此，真的回不去了。”

  说完，我禁不住也痛哭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柳若冰面前掉眼泪，想起那时候的我们，我心里也会极其难受，那种感觉根本就无法自抑，更不知道如何排解。

  柳若冰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个爱的女人，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或许我们还能在一起。

  但这也只是如果，是或许。

  虽然我们爱着彼此，但我们终究错过了对方，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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