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恵的这句玩笑话，倒是让我一下子放松许多。沈恵再次转身用目光找到沈玥：“死丫头！你也别幸灾乐祸了。这可都是你自己搅和的，这杯苦酒喝下去了就吐不出来了。”

  “苦酒甜酒，都是自己品味，您就觉得这是一杯苦酒啊？我觉得这杯酒对我们家每个人，都是甜滋滋的。”

  “少来！一鬼疍大，你知道什么酸甜苦辣？我可告诉你，我和你爸正儿八经结了婚，你也得给自己戴上这副龙套，从今往后家里外面都要守规矩。你现在才上高中，往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我们俩要尽量做好为人父母的职责，你自己也要循规蹈矩、积极上进。”

  “家和万事兴！你们俩都这么优秀，你们还担心我会拖你们的后腿了。切！”

  “不害臊！”

  沈恵默默上前，轻轻搂着沈玥一起走到我面前，一起投入我的怀抱。我们三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坦然相拥、亲昵面对。我把她们紧紧搂在怀里，亲昵地摩挲亲吻她们的发梢：“我爱你们！爱这个家！我会努力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撑起这个家，撑起一片天。”

  沈恵突然张开嘴朝着我的肩膀撕咬一口：“你要还不知足，我就咬死你！”，我正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牵扯着，沈玥趁机一脸诡笑在她妈和我的脸颊上狠狠亲吻一口：“老爸老妈！你们继续，我先撤了！”

  沈玥说着就挣脱了我的怀抱，一口气跑到门口，我若有所失望着她，到了门口她才陡然停住，慢慢回首，用她挂着泪花、绽放微笑的明眸深情款款凝视我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沈恵一直把头埋在我的胸口，默默感受我的心跳：“她走了？”“嗯！”沈恵这才慢慢挣脱我，慢慢恢复情绪，再次走到酒柜前，静静倒了两杯酒，自己端起一杯，同时递给我一杯。

  我默默抿了一口，冲着沈惠干涩一笑。沈恵轻轻搁下酒杯，转身在柜子的抽屉里翻了半天，找出一本病历默默推到我面前。

  “事情都这样了，我也不再瞒你了。我女儿——”

  我的心突然被一块石头压住，堵住，双手颤抖着拿起病历，焦急惶恐翻看……

  我无比愤怒将病历扔在地上，上前紧紧搂住沈恵：“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玥玥她知道吗？”

  沈恵无奈地摇着头：“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但我实在没有勇气，我不敢轻易相信你，你到底是个魔鬼，还是有点人性的畜生。”

  “那你现在确定了吗？确定我是魔鬼还是畜生了吗？”

  沈恵再次无奈地摇着头，痛苦地抓住我撕扯：“你说好要把我女儿当你自己的女儿的，我今天就把女儿正式托付给你了。好好爱我女儿好吗？”

  “惠惠！我爱你，也爱你女儿——”

  “谢谢！我也爱你！”

  我再次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心里忍受着剧烈的刺痛，无言的酸楚。沈恵突然搂住我一阵热烈狂吻：“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好吗？我要你这辈子都记住，你是我女儿的父亲。你就要一辈子都把她含在嘴里捧在手里搂在怀里吞进肚子里。我现在就把女儿全部托付给你了，这样我也能放心离开这个世界，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

  “你……你别这样！你别放弃，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的。我答应你，都答应你，但你也不能扔下她，扔下我，我们是一家，是亲人……”

  “我哪舍得你们？我才刚刚有个家，刚刚找到幸福，我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但我的命现在已经是握在了老天爷的手里。我只希望你陪我默默守着这个秘密，好好陪我女儿，开开心心、快乐幸福走完最后这段日子。也只有这样，等我走了，你和我女儿也还是大家认可的父女，大家认可的一家。”

  “你别说了，我们俩本来就是一对，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们也是彼此欣赏，彼此喜欢的，早就该成为真正的一家了。对吗？”

  “是的！我们俩早就在一起了，早就应该办个证了。但现在也不迟，对吗？你也是爱我的，对吗？你也和我一样爱我女儿，对吗？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我们都无法抗拒，我们也不用纠结。我们就只能这样，默默守着这份情，这份爱，紧紧抱在一起，勇敢走下去。”

  我已经找不出什么言语来表达我此刻的情绪。只是深情地看着她，亲昵地爱抚，温柔地热吻。她大概也累了，静静靠在我怀里，默默迷上眼睛，紧紧抓住这份甜蜜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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