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抽了几口烟，趁机站起来活动下筋骨，也恢复下平静。通过刚才的一番对话，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沈恵这是蓄谋已久，早就跟我布好陷阱，就千方百计逼着拽着我一步一步往下跳。不行啊！我这要是不小心真被她给套了进去，这后半辈子可就完了？我就完完全全被她捏在手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这混混沌沌的幸福生活再上哪找去？

  我捋捋头发整整衣襟，再次落座一本正经看着沈恵：“嗯！惠惠！你看你都多大岁数了？见过世面，见过的男人应该也不少了吧？你相信这世上还真有什么好男人吗？”

  “我当然不信，天下男人就不是个东西。包括你！”

  “这不结了？你还让我给你女儿当后爸？你告诉我，这后爸怎么当？”

  “怎么当？付出做父亲的真情，拿出男子汉的担当。”

  “呵！说得倒轻巧！”

  “这很难吗？”

  “这还不难吗？感情这东西，什么叫真什么叫假？什么算纯洁什么算龌龊？你别忘了，

  你女儿现在都比你高了，已经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任何男人和她靠近那都是走钢绳。”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说怎样？你都明知道男人都不是东西，你还敢拿你女儿去冒险？”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不敢冒这个险，我女儿面临的危险会比这大一百倍一千倍知道吗？”

  “会——会吗？”

  沈恵轻蔑瞟了我一眼，喝了口水，平静说道：“我女儿也是被我害了，让她从小失去了父爱，导致她在性格上、情感上，都出现了严重的缺失。小时候还并不觉得什么，等到她开始发育，开始叛逆，我才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缺失父爱的女孩子，进入青春叛逆期后，对异性就表现出更加神秘、更加依赖、更加脆弱、更加极端。反而对母爱，表现出及其的烦躁和无端的对立。她现在已经特别抗拒回家，整天就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女生混在一起。你也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多乱，就他们这帮年纪的小屁孩，抽烟喝酒打游戏，谈恋爱、开酒店、甚至援交……这才多大点点，身心都还没有发育完整，还什么都不懂，我要任她再这么混下去，还能是什么结果？这才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最害怕的就是她整天跟着那些孩子混在一起，真把外人当亲人，把亲人当仇人了，在外面上当受骗，被人欺负受到伤害。那才是对她这辈子最彻底的摧残和毁灭。”

  “这确实是个问题，一个女孩子，尤其像你姑娘这么漂亮，这么优秀，危险反而更大。你是得赶紧想办法，让你女儿……”

  “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自从她那天把你给气跑后，我最近连生意都懒得管，一直和她死缠烂磨。她总算做出了让步，答应和你试着相处。”

  “啥？”

  “怎么？我这好不容易才把她给说动了，难道你还——不愿意了？”

  “我——我真的是害怕我做不好，你也知道，我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身臭毛病，放大镜都找不出说的出口的优点。关键是名声也不好，老流氓，大色鬼……”

  “行行！你就直接说，你愿不愿帮我这个忙？”

  “我——怕是——有心无能！”

  “行！看来我们俩还是只有这个缘分！你走吧！”

  她说得很轻松、很坦然，我心里突然掠过一丝的凉气，男人很多时候就是这么无聊，被人当人的时候特别装逼，被人轻视的时候顷刻又怂了！

  我只悄悄瞟了她一眼，默默站起身来，低头耷耳向门口走去。也没走出几步远，她突然起身追上来，从身后紧紧搂住我：“干嘛呀？还这么小气！你也算是情场老手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女人啊？”

  我立马转身抱住她，吻着她：“我哪不懂！我是真的害怕，我是落荒而逃知道吗？”

  沈恵激情回应了我的热吻之后，轻轻把我推开：“好！那你也告诉我，你是还拿自己当人看，还是已经变成了畜生？”

  “我也不知道，有点说不清。”

  “为了我女儿，我想赌一把！”

  “赌一把？”

  “我就赌你还有点人性，还不是畜生！”

  “可我不敢赌！”

  “我女儿还小，她的身心都太不成熟，不管你对她用什么心用什么情，只要你是真心爱她，只要你能把她的心还留在家里，留在亲人身边，把她的人生轨迹拉回到正常轨道。哪怕你真有这魅力，能让她也爱上你了，我都不会恨你。我对你就一个底线原则。我女儿还小，还只上初中，你——现在——你绝对不能对她——那样毁了她。”

  “你还真把我当畜生了？”

  “那你还担心什么？”

  “惠惠！他可是你的宝贝女儿，你说我这么个外人，还是个流氓无赖，你还让我和你女儿以心换心以情换情。你这不是——”

  “那你觉得假模假样，假情假意有用吗？我女儿本来就就是因为家庭残缺，缺失父爱，而且现在正是叛逆期，对所有异性都特别排斥和敏感。你不用真心真情去感动她、触动她。不能让她真正接受你、认可你，弄不好不仅不起作用，还会让她更叛逆，往反方向滑的更快、更远。到时候真的是想就都救不回来了。”

  “惠惠！我很理解你，同情你，可我——”

  “行了！我是过来人，我也理解你，无缘无故，只有付出没有回报。这种麻烦换谁谁都不想沾边。无利不起早。你也需要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

  “惠惠！你也是过来人，也是江湖人，就算我把自己标榜的那么高尚，我愿意无缘无故，尽心尽力给你女儿当后爸，全身心爱她呵护她，你信吗？”

  “所以，我没要求你那么高尚，我只要求你还有点人性、还有底线。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可以信赖的男人，就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只能把我们娘了这辈子都压在你身上。”

  “惠惠！谢谢你！我这么差劲，你还这么信任我。”

  “你——还好吧！我这辈子也算阅人无数，特别是男人，有的人表面光鲜，看上去人模狗样，里面包的却全都是黑心烂肝，龌龊肮脏。你嘛，外面包的这张皮、这层纸，看上去到时很吓人，深入接触了解后，好歹还算有点保存完好的东西。五脏六腑都还算是健全。”

  “谢谢恭维！你不说，我有时候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剑飞！朋友一场，算我求你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只要你接受、愿意，我就算是把我女儿全托付给你了。只是我女儿现在还太小，你现在无论对她付出什么样的感情，也要小心翼翼呵护她长大成人后。成为一个健康有用的人以后——除此之外，其他都是我希望看到的结果。你要真能得到我女儿的认可，能让她接受你亲近你依赖你，把你当父亲，甚至当朋友、当知己、当情感依赖心灵寄托。我都接受，不紧不反对，还会给你们创造条件和机会，你和我女儿在一起，就算你趁机卡点油，占点便宜，只要我女儿不反感，我也睁只眼闭只眼，爱都是相互的，情也都是相互的。你用真心真情付出，我和女儿也以同样的真心真情来呼应，来回报。”

  “可我还是担心的是你女儿——我这么差劲，名声还不好，她真的能接受我吗？”

  “会！会的！我女儿我最了解，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张狂，内心孤独，自卑。只要你是真心待她、爱她，她能认可你，都会加倍回报你。”

  “这——难度好大啊！”

  “好了！我话都说这份上了，你别矫情了，你这混混沌沌半辈子，也该收收心了，我这也是给你个改邪归正，重新做人的机会好不好。”

  沈恵说的很潇洒，眼里却转动着泪花。我也忍不住和她打趣：“你女儿这么优秀、这么完美，我要真对她动情了怎么办？”

  “这本来就是应该的，就是我希望的，我就怕你没这本事让我女儿接受你、依赖你。”

  “那要是万一你女儿也跟我来真的了呢？”

  “美得你？你要真有这本事让我女儿也服了你，那我就甘居二线，以后给你做丈母娘。”

  “那我不就比张艺谋都还牛叉了？”

  “不要脸！说好了，别再嬉皮笑脸油嘴滑舌老不正经了。你怎么说也还有几十年，还真打算就这么混混沌沌等死啊？”

  “好吧！听人劝吃饱饭！”

  “我女儿就拜托你了，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就看你能不能上点心。”

  “任务艰难，责任重大，振作精神，死而后已。”

  “谢了！好人有好报！我记得你的好！”

  “我也觉得你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

  “无聊！色鬼！”

  “男人的天性、本性！”

  “女人也一样！”

  别墅的环境就是好，我和沈恵说干就干，反正闹翻天也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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