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白蛇语调很冷，态度很坚决。

  一向顺着白狸心意来的白虎也表露出迟疑的神色。

  “狸狸，这样太危险了，要不，还是不去了吧……”

  白狸垂着脑袋双手放在膝盖上，掰着手指想着如何解释。

  最后扯了扯身旁白蛇的尾巴。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白蛇冷声打断：“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白蛇。”白狸扬起脑袋，望向白蛇，眼底是出乎意料的平静：“当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用同样珍贵物品作为交换。”

  “我获得生命的代价，就是我要承担的责任。”白狸微笑道：“兽神大人之所以让我活着，可能就是为了现在。”

  “如果我真的放弃，未来会怎么样，一样是个未知数，对不对，戎殷。”

  鲛人：“嗯。”

  违抗神明的意愿，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这一点，白狸清楚，同样也是戎殷没有第一时间和帝修白蛇一般拒绝履行责任的原因。

  白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眼底翻涌着痛苦。

  如果他当初再谨慎些，白狸就不会被两只流浪兽掳走，也不会遇到危险，更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白狸轻轻拉住白蛇大手：“大白蛇，你不用自责，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院长妈妈给了白狸亲人般的呵护，白蛇就是白狸爱情的萌芽伊始。

  “怎么这么热闹？”

  青年温柔和煦的声音如春日的暖风，将屋内冷凝的氛围稍稍抬升。

  “阿朔，你回来啦。”见青年回来，白狸眼睛一亮：“你忙完啦？”

  青年抬步走到白狸身边坐下，揉了揉狐狸脑袋，回答道：“暂时解决了。”

  白狸眨巴眨巴眼，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过，既然是金狮城内部的事，金朔也没开口，她也不好问。

  神经大条的白狸和在场心情都不太美妙的雄兽都没有注意到，金朔看向白虎时略带复杂的眼神。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面对一向温柔体贴的青年，白狸莫名地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心虚。

  “其实……”白狸将自己身上发生的前因后果简单地告诉青年，回应白狸的，是良久的沉寂。

  白狸垂着脑袋，不敢看青年的眼睛。

  如果她真的死了，可能对金朔的影响是最大的。

  不同于白蛇和白虎。

  白蛇原本就是流浪兽出身，现在又有了女儿相伴。

  白虎是白虎城的二公子，继承王位一事在大哥即白身上。

  但金朔不同，他是金狮城王族的正统血脉，雌性一般情况下不参与王位继承，金凌死后，金朔就是金狮城王位的唯一继承者。

  雄兽在雌性伴侣死后会变成流浪兽，无法再与其他雌性结侣。

  金朔也不例外。

  金狮城的王，是个没了伴侣的流浪兽，传出去不仅会伤了金狮城的颜面，对金朔这种本身就站在金字塔顶尖，自小众星捧月的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宝宝，你决定了吗？”

  青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越是这样，白狸就越是不敢面对。

  三个伴侣中，她亏欠最多的就是金朔。

  没有身体的情感，也没有时间的陪伴。

  就在白狸纠结之际，如太阳般温暖的气息钻入鼻腔，紧接着，白狸就感觉自己被人圈进了怀里。

  青年一向温柔，连拥抱都带着小心。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那就去吧。”

  白狸猛然瞪大双眼。

  白蛇眉头紧锁。

  白虎更是直接惊呼出声：“金朔你知不知道净化恶灵有多危险，你还让狸狸去！？”

  面对白虎的质问，青年没有理会，而是与白狸四目相对。

  白狸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抬眸便撞进一片温柔的金色海洋。

  是青年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永远闪烁着温柔的光。

  “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支持你，不管最后结果如何……”

  说道这，青年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都能接受。”

  如白狸所说，如果真的放弃使命，未来仍未可知，那不如面对现在。

  金朔会同意，这是白狸始料未及的。

  “谢谢你，阿朔。”

  青年微笑道：“我们是伴侣，你不需要对我说谢谢。”

  最后，净化恶灵一事，在几只雄兽的纠结中，被同意。

  时间定在明天，当天晚上，戎殷和帝修便前往藏龙山脉，布置净化恶灵需要的法阵。

  月明星稀，小院内。

  “狸狸，我们不去好不好。”

  白虎赖在白狸怀里，做最后的挣扎。

  白狸揉着虎头，看向不远处凉亭中对月空望的白蛇和金朔略显孤寂的背影，安慰道：“阿墨，相信我，我会活着回来的，一定会。”

  不只是为我，也为了你们。

  我的爱人。

  藏龙山脉深处。

  戎殷站在一处空地上，双臂来回摆动，往日嬉笑的面上此刻满是严肃之色。

  似乎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大陆祭司之首，海族大祭司。

  半空中，许多形态颜色各异的石头随着鲛人的指挥，落到需要的位置。

  帝修站在不远处，眼底是化不开的忧虑。

  “行了，你要是真担心那小狐狸出事，倒不如想想如何应急。”

  戎殷不知何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净化恶灵危险，但没你们想象的凶险，只要那小狐狸意志够坚定，就死不了。”

  戎殷不知道是在安慰帝修，还是在安慰自己。

  继续说道：“你与其在这干愣着，倒不如想想，仪式结束后该什么办。”

  哪怕白狸能活下来，但保不齐会重伤，要做好应急的准备。

  帝修没应声，只是身影消失在原地。

  戎殷看向帝修刚在站的位置，许久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约好的时间到了，几只雄兽将白狸护送进藏龙山脉。

  白狸从虎背上下来打量着四周。

  这是她第二次来藏龙山脉，第一次的遭遇不咋美好，不提也罢。

  这第二次，想来也不会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了。

  眼见到达目的地，白狸甩甩脑袋，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通通甩出去，看了一圈才发现，少了个人。

  “奇怪，阿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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