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惊吻


往事如烟,她唯一有过的一段感情经历,也甜蜜过,但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闹剧,最后也惨淡收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直到现在也没法再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付彤彤两人一直在婚纱店待到下班,她得知滕幼凝要坐地铁回家时,很热情地邀请她上车,她未婚夫罗恒开车送她回去。

  盛情难却,滕幼凝便没再推辞,她和付彤彤也很合得来,车上两人还在聊,开车的罗恒也时不时附和几句。

  到滕幼凝住的单元楼下,罗恒的车却突然出了点问题,备用的工具箱今天也没在车上。

  眼看两人要拌起来嘴了,滕幼凝想到自己家里有工具箱,便提出她回家拿下来借给他们使用。

  她让他们先等一会,然后自己坐电梯上去拿东西。

  从电梯间出来后,经过楼梯间时她总觉得有个人影,但付彤彤两人还在下面等着,她便没多想,先开门进家拿东西。

  工具箱拿下来以后,付彤彤表示不知道他们会修多久,万一时间太长,让她一直等着又不好意思,便让滕幼凝先上去,能修好车他们就走了,不行的话再打电话找别人帮忙,工具箱则等下次去婚纱店时再带过去。

  滕幼凝觉得没有问题,互道再见以后便上楼了。

  这次出了电梯间,她经过楼梯间时看到那个身影更加明显了,滕幼凝心里有些不安,想赶快跑回家去,自己就安全了,没想到在经过楼梯间时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了过去。

  滕幼凝被吓到想尖叫,慌乱之间想到罗恒付彤彤应该还在下面没有走,她向他们求救还来得及吗。

  还不等她的尖叫溢出口,唇舌便被人堵住,酒味充斥鼻间,掩盖着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连带着口中都被渡进了酒意。

  她的双唇被他反复辗转蹂躏,承受着他倾泻而出的压抑怒火。她伸手推他,鼻腔里不自觉溢出闷哼声,男人也没再坚持,慢慢松开了她。

  三年了,慕序这是发什么疯?

  冯舒呢,知道他来这里吗?

  “下面送你回来那个男人是谁?”

  他声音很哑,眼睛却漆黑湛亮,里头燃着火一样不加掩饰的欲望。

  滕幼凝对上他的视线,嘴唇哆哆嗦嗦不成言语。

  等不及她回应,男人收紧她的腰,再次低头吻了下来。

  这次不同于刚才的雨急风骤,他含住她的唇舌,温柔地吮咬,滚烫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烫得她浑身哆嗦,不由自主地打颤。

  “凝凝……”他低声喊她,带着性感的鼻音,撩人得紧,“我好想你。”

  她被吻得头皮收紧,连后脊都发麻了。

  来不及反应,便再次陷入他带给她的意乱情迷中,空气中是暧昧的喘息声,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仿佛是一场荒谬的梦。

  “喜不喜欢这样。”他凑到她的耳边低语,滚烫的气息尽数往她耳朵里喷洒。

  一只手扒开她的衣领,滚烫的唇舌覆盖上裸露出来的皮肤,甚至不知足地一路沿着她的脖颈向下滑,舔得她直打哆嗦。

  她咬着唇,发出细碎的声音,“慕序——”

  她看见他挺直的鼻梁,装满碎钻一样湛亮的双眸,她动情地回应着他,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她便不必再有所顾忌。

  不知过了多久,滕幼凝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男人终于停住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喉咙里溢出的急促低喘声落在她耳里,性感得要命。

  滕幼凝觉得自己的脸一直在发烫,心里也胡乱地猜测,难道他和冯舒分手了吗?

  她的心里在隐秘的角落竟有一丝暗喜。

  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她花费了巨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再去想他,最近接二连三的邂逅,仿佛在她平静如水的内心里投下石子,惊起阵阵涟漪。

  内心波澜起伏的,似乎也不止她一个。

  空气中浮动的酒气渐渐散去,理智回归,滕幼凝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要回家了。”

  放纵就在此刻结束,她不知他这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但他今晚不可能留宿。

  脱离他的怀抱,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她的脚步有些急促,似乎怕被拦住,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开门进屋一气呵成,与慕序仅一门之隔,唯有嘴唇上的刺痛感还在提醒她刚才的荒唐。

  他们,本不该如此的。

  不该有那样命运捉弄般戏剧的开始,既然结果已经以失败告终,便不该再有现在的纠缠。

  尖锐的手机铃声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是付彤彤的来电。

  “喂,幼凝,谢天谢地,阿恒他终于把车修好了,我们两个正在回家……”

  滕幼凝有些神游天外,电话那头的付彤彤叽叽喳喳,好像在说他们的车子出现的是什么故障,她完全没听进去内容,脑子里只想着去外面看看,他走了吗?

  “喂?喂?幼凝!”

  “啊?”

  “我是说,工具箱可能要过几天才能送到婚纱店了,我之后要出差几天。”

  “嗯,等你有空了就可以,我不急用的。”

  挂了付彤彤的电话后,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打开门出去冲向了楼梯间。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从窗户往楼下看去,也已不见了人影。

  她的内心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也可能两者兼有。

  既害怕慕序没走,她不知如何面对他,又失落于他走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见到他。

  回家后浑浑噩噩地睡了下去,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有和慕序以前的点滴,还有冯舒的突然出现,彻底断绝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第二天醒来,是个阴雨天。

  因为是周日,不用去婚纱店。

  滕幼凝去商场买了一些水果礼物,沿着熟悉的小路,敲响了一扇老式房屋的屋门。

  “来了,是谁啊。”

  屋内传来一个亲切柔和的声音,滕幼凝笑着回复:“陆姨,我来看你了。”

  “是凝凝啊,快进来。”

  开门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女人,身材纤瘦,皮肤上略有岁月的纹理,但是时光还是优待她的,整个人的气质一如往日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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