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荣王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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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川不在,朝中事务都交付到了容袖手上,打发走若烟,她便着手忙碌。
朝廷风声传的极快,若烟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十本奏折九本都是参她的,都要若烟自行负荆请罪。
“公主,荣王与荣王妃求见,此刻正在露华厅,晋公子在接待,公主现在要过去吗?”
容袖看向辛夷:“去吧。”
他们会过来也是在容袖意料之内,刚踏进露华厅,正坐着饮茶的二人就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赶上前行礼。
“即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容袖是容家唯一得封公主的女子,容家上下见者都需行礼相待,如今容程不在,由她掌管容家,更是贵不可言。
她自然地坐到首席位上,由辛夷端来茶水,她伸手接过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唇边笑意凛然,看着和蔼可亲。
“王叔与王婶前来,是为溪儿的事情?”
荣王与荣王妃二人对视一眼,难为情地扯出一抹笑。容袖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现下却要看着她脸色行事。
荣王道:“溪儿任性,给公主添麻烦了,我夫妇二人今日特来向公主请罪”
容袖看着鬓边带着白发的二叔,他绫罗绸缎加身,一脸富态,身旁的荣王妃也是容光焕发,可见平日里生活的有多滋润,这全仰仗了父亲慧眼识珠,跟着先帝闯出了一片天,让容家上下都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不过都是自家妹妹,谈不上麻烦,只是二叔,溪儿年幼,容易受人蛊惑,随波逐流,她身边的丫头先生什么的,挑选须得慎重些才是。”
前两天发生的种种,晋离皆已全部告知荣王,容溪虽非有意害死名香,可终究犯下大过,当今皇帝跟容袖要个人都得先询问她是否同意,而容溪却在公主府里耀武扬威,害死了她府里的下人,若非容袖心软,他一家的荣华富贵只怕是会连夜消散。
荣王妃道:“溪儿向来是听您话的,可她自小娇贵,玉清观中吃食清淡,又无人服侍,恐她无法自理,公主能否高抬贵手,放溪儿下山。”
她这个王婶可是十分精明的,当年父亲跟随先帝时她处处反对阻挠,就怕连累自己吃亏,父亲九死一生时她蛊惑全家赶紧撇清关系,无奈之下父亲与母亲只能带着年幼的她四处流浪,拼了半条命才得以翻身。
容家高升后,荣华富贵她这王婶是照享不误,平日里打着容家的名号没少讨好处,在容袖这里也没少捞,可今时不同往日,容袖现在肩负容家重任,没心思继续跟她嬉皮笑脸的。
“平日里若是王叔繁忙,王婶就该多花些时间教导容溪,莫让她结识些心思不正之人,她在我这公主府里就算捅破了天还有我顶着,可下次要是在宫里,难到王婶也是这般去求陛下高抬贵手的?”
她这话里的意思何止是在说容溪缺少管教,也在说她这个做娘的无能,不务正事,没教养好女儿。
荣王妃欲出口说什么,却被荣王瞪来的神色警告,有再多的不服气也吞回了腹中。
荣王陪笑道:“玉清观虽清苦,可左右不过七日,还得多谢公主为我们调教溪儿,这几日让她在观里修身养性也好。”
二王叔倒不像王婶那样的目光短浅,容袖虽是容家人,可与他们却有着天差地别,她可是这天下唯一一个能与楚川平起平坐的女人,给他脸面,他就得收。
“待七日一过,王叔差人去接就是。另外,听说溪儿惯来同柳家长公子来往甚密?”
送容溪去玉清观后,晋离不久已经打听清楚一切。工部尚书柳秋浦,膝下有一儿一女,长子柳长风,次女柳上月。
柳长风是柳家嫡长子,出了名的花花肠子,时常出入烟花柳巷之地,吃喝嫖赌一律不落,真不知王叔是怎会放心他们来往的。
而柳上月则是进了宫,现是楚川身边的美人,容袖对她了解不多,也不曾见过。
容袖对柳家唯一的好印象就是,工部尚书柳秋浦没有上奏参过她。
荣王脸色略沉,柳长风为人他也略有耳闻,也不知容溪是何时跟他勾搭上的。
他也不是没有阻止过,奈何容溪不知为何竟被他迷的团团转,容溪性子野蛮,不让出门就是又哭又闹的,无奈之下只能随她去。
“溪儿任性,我这把老骨头实在是犟不过她,我给她锁在屋中,那房门都被她打坏了几次,打骂不听,就连容舟也束手无策。”
容袖闻言不禁失笑,这丫头竟还有这本事,她在自己面前向来乖巧,实在想不到她会有这一面。
“即是如此,过几日王叔也无需去接她下山,我自己叫人过去,让她在我这里住下就好,我亲自找人教导她,溪儿尚小,若整日与柳长风厮混,对她名声有误。”
有容袖这话,他倒是求之不得。
荣王妃方才被容袖拒绝,心情很不愉快,听容袖对容溪这么上心,怨气也被扫去三分。
她虽不喜欢容袖,可奈何容溪只听她一个人的,她将女儿惯成这样,是想她眼界能高些,不是让那些阿猫阿狗随便觊觎的。
“那便辛苦公主殿下了,公主日理万机,我们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辛夷上前去招呼他们离开,容袖见他们走远,就俯身趴在桌案上休息,脸颊贴着桌面,顿感冰凉。
“真的好烦啊。”
晋离见状浅笑如春风拂面,顺势坐到她身边去:“公主近日累坏了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他向来聪慧,凡事都能为她解忧,可是朝堂上的奏折可以让他批阅吗?好像是不可以的。
他再次发问:“是因为若烟的事情吗?”
容袖不禁撒娇道:“还是你懂我在想什么啊,晋离,如有一天你当真离开,我可怎么办呐。”
他唇边浅笑温和:“只要公主愿意,我一直都在。”
容袖不假思索地靠在他单薄的肩上,深深叹息,抬头望着高高的房梁,不知在想什么,晋离不由一怔,僵着身体不敢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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