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辣卤凉拌野斑鸠和其他柬埔寨风味菜品，深受柳老部长的喜爱。再加上见到这么多久已不见的老部下，所以柳老部长一高兴足足喝了三两酒，直到被保健医生叫停为止。

  饭后老战友们三三两两各自散步聊天，柳老部长则与卓老爷子进行密谈。

  柳老部长说道：“小卓，我知道你跟王士文是生死兄弟。当年他背着你在越南三天三夜，历尽千辛万苦才回国，说你这条命是他救的都不为过。你想替他报仇我肯定支持，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说。”

  卓老爷子说道：“老首长，钟小军应用射击的基础是打得很牢实，但很多根本就不会。以他现在的本事去找雇佣兵报仇，完全是送死。

  我打算让这帮老战友好好训练一下小军，所以就要用上我们的资源。到时候就要请您老人家回去之后，帮忙说一下。”

  柳老爷子就说道：“虽然你们敌工的事当年不归我管，但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你们LL部这边有人背后说怪话，那我就让老二部的人来接手。你只管放手去做，这件事上我可以打保票，总部不会有人多话的。”

  卓老爷子又说道：“钟小军他们在海盗手上抢的黄金美元，可以用来支付通过我们的渠道帮他买装备的费用。但是有些东西他们用得上，但西方并没有，这就要麻烦老首长帮忙解决了。”

  柳老部长问道：“都缺哪些装备？”

  卓老爷子说道：“一个是我们自用的35毫米狙击榴，要最新改进型，初速450米每秒普通人也能承受后坐力那种。另外就是我们限制出口的CL20炸药，还有大疆不允许出口的几种无人机。”

  柳老部长就批评他：“小卓，你不能因为报仇心切，就忘记了我们的纪律。这几种东西怎么可能允许出口，我出面去说都不行。”

  卓老爷子说道：“小军那个法国女朋友是一个很厉害的电脑专家，她开发的一种软件甚至可以黑入美国国家安全局-”

  柳老部长当年主抓情报工作，在总部分管老二部和老三部。这一听来了兴趣：“能不能让小家伙动员她到国内搞研发？”

  卓老爷子说：“这个恐怕很难，至少现在做不到。因为她的父母被海盗和雇佣兵杀死了，现在她一心扑在为父母报仇上面。”

  柳老部长想想也是，也就作罢。

  卓老爷子继续说道：“CL20炸药本来就是美国人先研究出来，只是他们没能解决生产工艺问题，成本居高不下。而狙击榴的高速榴弹，美国人也有这个技术。至于那几种大疆无人机也是现在才禁止出口的。所以给柬埔寨或者老挝出口一些并不是很严重的事情。”

  卓老爷子又说：“这个软件美国人都想要，就是想用收购的办法巧取豪夺没有搞到手，才指使鬼影子和海盗杀死了这个法国女孩的父母，美国人一直以为软件是这女孩父亲开发的。我让老三部的专家评估过，至少值一亿美元。”

  柳老部长问道：“那软件真值这个价？”

  卓老爷子说：“我已经让人发过去一段源代码，老三部和安全那边都想要，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小军他们愿意只收5000万美元，并且这5000万美元也会用来支付狙击榴、CL20高爆炸药以及无人机的采购费用。”

  柳老部长说道：“也就是说，你想让我帮你把这几样东西弄出来吧？”

  卓老爷子笑道：“要不是有难度，怎么敢劳动您老人家大驾。”

  柳老部长说：“如果这个软件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好，老三部的专家出报告的话，这件事倒是可以成。但是这些敏感东西怎么交到他们手上？”

  卓老爷子说：“我是这样考虑的，到时候我找柬埔寨军方出面申请进口这三样东西。中老铁路线2021年12月已经完工通车，到时候我们把货通过列车送到老挝万象，在万象交接。

  再由柬埔寨军方安排汽车运输，而钟小军他们自己把这批货截下来。

  这样方方面面都有交代，东西是柬埔寨买的，货是在老挝丢的。至于钟小军他们的黑豹海盗队怎样搞到这个消息的，这就不好说了。总之这个黑豹海盗队跟鬼影子是生死仇敌，为了复仇做什么都说得过去。”

  两位老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事就定下来了。

  两位老人虽说都是七老八十了，但是为王士文复仇的心理并不比钟小军少多少。接着又针对如何对钟小军开展训练商量起来。

  第二天，钟小军他们六个人加上小黑豹，以及包括柳老部长身边人在内的一众老人，乘一条木船沿着这条湄公河的支流往上游航行。

  航行十几公里后靠岸下船，改乘五辆东风猛士越野车。越野车在林间弯弯曲曲的土路穿行，半个小时后进入密林深处的一处营地。营地有大门，四周还牵着铁丝网。

  卓老爷子向柳老部长介绍：“这里以前是柬埔寨政府军的一处营地，后来被我们买下来作为伐木场的堆料场。外面整个区域都是我们的林场，占地差不多30平方公里，林场一面靠着海岸线。”

  营地中间有操场，四周有几排木房子，远处一座小山的山脚还有靶场和训练场。

  昨天来的十一个老头和钟小军老保罗，以及卓老爷子那个自称老赵的中年人，十四个人被安排住进七间木屋，两人一间，老赵与老保罗住一间。使用公共卫生间和公共浴室。

  而阿娅阿卡姐妹和丽雅玛索米娜住在远处的另外一排木屋，全是单间还有配套的卫生间，明显是以前军官的房间。

  每个人的床铺上都放着一套合身的八一式大五叶双面迷彩服，很快所有人换好迷彩服和迷彩高帮解放鞋出来。

  穿上迷彩服让阿娅和阿卡很是高兴，因为她们早就想跟钟小军一样穿上迷彩服了。尤其是阿卡，因为她那件小号的迷彩服明显是特意为她赶制出来的。

  这么热的天，她居然还戴上风帽拉下面罩，两只眼睛在面罩的眼洞里面滴溜溜地转，很是得意。最后还是钟小军觉得不应该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献宝，才让她把面罩取下脱掉风帽，这短短功夫，阿卡头发已经汗津津的。

  所有人都徒步去山脚下的靶场。在射击地线那里，五张迷彩布上摆放着五支81杠。

  钟小军终于见到了闻名已久的81杠.摩拳擦掌想好好过过瘾，看看这参战老兵心心念念地一代神枪到底怎么样。

  最先肯定是老首长一个人先打，80多岁的柳老部长眼不花手不抖，枪枪上靶。而且钟小军看到，柳老部长打顺手后，后面更是枪枪命中10环。

  而十一个老头毫无疑问当年都是神枪手，除了最初几发体验弹，找找感觉打得随意只求上靶，后面都是枪枪十环。毕竟他们不是那种只当过三四年兵的，都是在部队干了三四十年的老军官老教官。

  等大家都过足瘾后，正式开始对黑豹海盗特战队成员的摸底测试。

  第一项自然是最基础的100米卧姿有依托射击。

  钟小军上场，3发体验不计环数，后面10发子弹打下来，98环。

  阿娅上场，10发子弹打出了100环。对她来说，用枪射击的难度可比吹箭筒小多了，但是她射速要比钟小军慢。

  阿卡10发子弹只打出了91环，刚好低空掠过优秀的边。

  丽雅10发子弹打出了63环，勉强及格。

  而老保罗的枪法也不错，居然也打出了99环的好成绩。

  至于玛索米娜只是在游艇上练习过射击，打飞3发，最后成绩只有41环。

  摸底测试一项项进行，300米射击阿娅良好，钟小军及格，阿卡和丽雅都没进行这一项的测试。

  快反射击钟小军和阿娅都是优秀，尤其是钟小军射击运动目标完全超出了要求。

  而对隐现目标射击，钟小军和阿娅都只是及格。本来按照普通步兵要求的话，钟小军的成绩算良好，但特种兵对隐现目标射击的要求更高。

  至于土工作业、爆破、拼刺和投弹，钟小军投弹勉强算是良好，但是土工作业爆破拼刺都不及格。

  因为王老爷子当时为了速成训练钟小军他们，只是有针对性的强化了应用射击的训练，像土工作业这些就进行得很少。爆破由于没有炸药雷管导火索，也没有怎么教钟小军。只是在怎样布设诡雷上教了一下。

  拼刺没教是因为运气不好，居然从来没有缴获带刺刀的枪。

  这一通摸底测试直到临近中午才结束，吃过午饭后，安排钟小军他们午休两小时。

  而柳老部长和卓老爷子他们则在讨论钟小军测试中的表现。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钟小军在应用射击上优势最大，尤其是射击运动目标，完全不需要担心。而他的短板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射击隐显目标。如果目标暴露的时间太短，钟小军来不及做出反应。因为他从小练的是看见目标后，瞬间预判目标的运动方向和速度再打提前量。但没有练习快速出枪，而特战队员仅仅是练习出枪动作都是数以万次。

  另一个是手枪的拔枪快射。钟小军压根没有练习过手枪射击，基础为零。对于钟小军来说，如果枪在手上，他是天下无敌。如果枪没在手上，那就变成有心无力了。

  至于他的体能，按照特种兵的要求也能算良好，而且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

  步兵五大技术中除了射击，其余方面按特种兵要求都不及格。没办法，王老爷子当时的速成训练，很多方面都顾不上。

  卓老爷子跟钟小军交流过两三天，他给柳老部长讲出了钟小军还有一个缺陷，就是他打死很多海盗后，自认为很厉害，尤其是枪法超牛，有些自信过头或者就是自大了。

  柳老部长点点头：“昨天看他打斑鸠之后洋洋得意地样子，我就有这种感觉。到底是人年轻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反正我下午就要走，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好好敲打敲打他。

  下午，老赵通知全部人进了一间大会议室坐下。然后拉上厚厚地窗帘，打开投影仪，前面幕布上就开始播放两段视频。

  第一段是美国最牛叉的快枪手鲍勃蒙顿，他打破了18项吉尼斯世界纪录。最出名的是用左轮手枪在0.175秒内连开两枪命中两个气球，看上去如同只开了一枪。

  另外他还能射击抛到空中的硬币，以及命中竖直的扑克牌。

  另外一段视频则是一个美国德克萨斯州的牛仔快枪手，用0.88秒命中5个气球。

  关掉投影仪，拉开窗帘后，柳老部长走到前面主席台坐下，然后让钟小军站起来。

  柳老部长说道：“小军，你爷爷钟天志和你干爷爷王士文都是我带出来的兵。你爷爷更是我当年亲手招的兵。当年他们两个结对子，一帮一，一对红！你爷爷让你从小练的快反射击诀窍就是王士文教给他的。

  王士文是你爷爷的战友兄弟，又是你磕头认下的干爷爷。我问你，不抛弃不放弃你做到了吗？”

  钟小军愣住了，或者说傻掉了，说不出话来。

  柳老部长继续说道：“你现在也知道了，你卓爷爷是被你干爷爷背着，与越南特工队周旋了三天三夜救回来的，这才是真的不抛弃不放弃。所以你干爷爷才让你有事找他。”

  “你为什么不背着你干爷爷一起撤？！”

  钟小军说不出话来，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下来。

  旁边的阿娅阿卡姐妹跟着哭出声来。

  柳老部长没有心软，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练好本事，就能扶着你干爷爷或者背着他离开。如果他老了记不住布设诡雷的位置，你这么年轻，为什么没记住每一个布雷点？对付热成像没有办法吗？”

  “你以为会打枪就是合格的侦察兵或者特种兵？坚韧不拔的意志，永不言败永不放弃的精神你有没有？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做不做得到？”

  “上午看了你的测试结果，我非常失望！知不知道你基础有多差？当兵的都知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你凭这点三脚猫本事就想找雇佣兵报仇？你是想把钟天志和王士文的血脉断送掉吧？那个阿娅阿卡姐妹俩还有丽雅，她们的父母都是死在海盗手上，你打算把她们的性命也送到雇佣兵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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