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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赤/裸求爱


第2章

  庭渊无法脱身,  只能让朝马车外的平安喊话。

  “平安,你去帮我问问茶棚的伙计,有没有烧酒,  有的话买一壶过来。”

  平安趴在窗[kou]看了一眼,“好。”

  平安往茶棚走去。

  杏儿问到茶棚的伙计,  得知在距离此处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子,  村里一千多[kou]人,  村内有土郎中。

  只要不是什么严重的病,这土郎中都能治。

  庭渊当机立断,  进村找郎中给伯景郁治病。

  伯景郁这个情况,  还是得郎中来治。

  平安从小二手里拿了烧酒过来。

  还顺带买了两个碗。

  庭渊将帘子固定住,与赶车的侍卫说:“出发去村子。”

  杏儿坐在外头给指路,  路他已经和茶棚里的伙计问清楚了。

  一行几人朝村子出发。

  庭渊伸手去解伯景郁的衣服。

  伯景郁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光天化[ri],  你怎么就开始脱我衣服。”

  庭渊轻轻拍了伯景郁的脸,  “想什么呢,我是要给你退烧。”

  伯景郁的声音有些闷,  “我没事,不用担心。”

  庭渊:“先把烧退了再说,你都烧成这样了,  烧久了容易把脑子烧坏。”

  伯景郁配合着庭渊将上衣全脱了。

  庭渊拿帕子沾了烧酒给他擦身子。

  平安从未见过有人以这样的方式退烧,问庭渊:“公子,这样真的可以退烧吗?”

  庭渊点头:“酒里面有酒[jing],酒[jing]挥发快,  能散热。”

  主要擦拭后背,后脖颈这些地方。

  伯景郁不想让他过于担心,开玩笑说:“看光了我的身子,  你得负责。”

  “你消停点吧。”庭渊心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人都快烧迷糊了,还想着这些,“保命要紧还是这些乱七八糟的要紧。”

  “你要紧。”伯景郁毫不犹豫地说。

  平安在一旁偷笑。

  庭渊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恋爱脑,没救了。”

  伯景郁哼哼了两声。

  庭渊和哥舒琎尧的对话他一字不差地都听见了。

  哥舒琎尧问他是不是对自己动心了,庭渊说不知道,但伯景郁知道,即便没有完全动心,起码心里还有他的。

  不至于完全没有。

  庭渊只是嘴硬而已。

  若不然,他不会在自己亲到他之后,立刻就解释清楚自己没有喜欢的人。

  伯景郁哼笑,慢慢磨,庭渊的心最软了,只要他坚持不懈,总有一天庭渊会喜欢上他的。

  庭渊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想快点让他身体的温度降下来,“你是不是前[ri]淋雨了?”

  伯景郁嗯了一声,转念一想,又心生一计,“前[ri]淋雨回城,淋得透透的,夜里就高烧不退,昏迷到昨天下午才醒,饭都没吃,我就来追你了,跑了一天一夜才追上你。”

  他说得云淡风轻,庭渊听得胆战心惊。

  “你不要命了?”

  高烧刚退就跑出来,一天一夜跑了一百五十里。

  庭渊都不敢想万一路上高烧复发烧迷糊了坠马怎么办,“也不带个侍卫什么的出来,万一出事怎么办?”

  伯景郁握住庭渊擦拭他心[kou]的手,“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你带回永安城。”

  “手段?”庭渊眯眼,“你还想对我用手段。”

  伯景郁嗯了一声,“我就想,你要是不愿意跟我回永安城,我就把你打晕了,放在马上驮回永安城。”

  庭渊掐了一下伯景郁的胳膊,“你还挺有手段啊。”

  平安问:“你把我家公子抢走了,我和杏儿怎么办?”

  伯景郁:“你们有腿。”

  平安:“我就多余问。”

  杏儿撩开帘子,“不是我说,王爷,我家公子吃软不吃硬,你与其把他打晕,不如在他面前哭一场,保准有用。”

  伯景郁枕着庭渊的腿,睁眼,眼神中带着浓郁的情绪,“有用?”

  “没用。”庭渊没好气地说,抬头怒瞪杏儿,“你哪头的?”

  杏儿朝庭渊吐了吐舌头,迅速放下帘子,捂嘴偷笑。

  庭渊吐槽道:“前段时间还和你针锋相对,现在一个两个的都被收得服服帖帖,你说,你用什么好处收买了他们。”

  平安赶忙摆手:“我可没有被收买。”

  庭渊傲娇地哼了一声。

  伯景郁:“大概是被我对你的这份深情感动了吧。”

  “你敢不敢再恶心一点。”庭渊都不知道这话他怎么说出[kou]的。

  伯景郁:“我这是求爱,怎么就恶心了,我正大光明。”

  他觉得很委屈,自己的喜欢又不是见不得人。

  庭渊对上他的眼神,露/骨的情/[yu]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拉丝儿。

  受不了一点。

  他警告伯景郁:“你再用这种赤/[luo]/[luo]的眼神看我,我就不管你了。”

  伯景郁就差把“我想要你”写脸上了。倒是杏儿和平安他们反应平平,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到头来,好像是他这个现代人成了封建老古董。

  “不是我说,你们表达自己的爱意,就半点不含蓄?”

  想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热血青年,竟然扛不住伯景郁□□的眼神。

  伯景郁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我喜欢你为什么要含蓄,我喜欢你啊,我含蓄了你理解不了怎么办?”

  庭渊:“我可是理解的了了的。”

  明明前几天一切正常,这两天就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突然画风就变了。

  前几天还是苦情戏,我喜欢你但我不能让你知道,现在变成了,我喜欢你我得让全天下都知道。

  转变得太快,一时间让庭渊有些难以适应。

  伯景郁:“反正我喜欢你。”

  庭渊捂住他的嘴,“你够了,你不用挂在嘴边上一天讲百八十次。”

  “我不讲你怎么会知道。”伯景郁才不想听庭渊的。

  庭渊:“我知道,我已经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

  这种死缠烂打的劲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伯景郁看庭渊的脸红了,自己的头也是真的晕晕沉沉的快要受不住了,索[xing]闭上眼消停一会。

  庭渊依旧帮他擦着身体通过物理降温的方式降温。

  伯景郁现在就是美滋滋的感觉,庭渊不仅跟他回永安城,现在还没有了情敌。

  他也不用伤心自己挤不进去庭渊的心,他知道自己肯定能挤进去,而且能站满,一点位置都不留给别人。

  别说现在高烧,高烧三[ri]/他都愿意,只要庭渊疼他。

  庭渊在心里叹息,能感受到自己将来要被伯景郁如何花式求爱了。

  此时的伯景郁在他眼里,和开屏求偶的花孔雀没有区别,疯狂开屏。

  车子进入村庄。

  杏儿嘴甜,看到一家老妇人坐在门[kou]干针线活,就上去问路,“婆婆,你知道村里的郎中住哪里吗?”

  老婆婆抬眼一看,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嘴还甜,心情也好,给他们指路:“往前走,左转,门[kou]挂着红灯笼的就是。”

  “谢谢婆婆。”杏儿从钱袋子里取出一百文的铜钱递给老婆婆。

  老婆婆看着手里这一枚价值一百文的铜钱,觉得过于贵重,还给杏儿,“只是指了个路,不值这么多钱的。”

  一百文钱,都够家里七八[kou]人吃三五天了。

  杏儿道:“婆婆,你就收下吧,不要在强光下做针线活,容易伤了眼睛。”

  老婆婆乐呵呵地说:“姑娘你人真好。”

  杏儿坐上马车,和婆婆挥手告别。

  按照老婆婆的指向,他们成功找到了郎中的家。

  杏儿跳下车,进到院子里,院子里头没有看到人,倒是有很多晒在院子里的药材。

  杏儿大声问:“有人吗?”

  耳房里出来一名女子,看着和杏儿差不多大,手里端着药材,问道:“怎么了?”

  杏儿问:“郎中在吗?我们马车上有病人,高烧不退,得郎中帮忙医治。”

  女子往外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你们把人抬到里屋的床上去,我看看。”

  杏儿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能看?”

  女子点头:“可以。”

  她说:“我爹是村里的郎中,我打小跟着他学医术,寻常病症我都能看,你们要等我爹是等不到了,隔壁村有个人从山上滚下来了,腿摔断了,我爹最快都得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杏儿一听这话,也只能让她试一试。

  快速返回屋外马车旁,与庭渊说:“公子,那姑娘能看,她让我们把王爷抬到屋里去。”

  庭渊哦了一声,与平安说:“你给我搭把手。”

  他的肋骨才养好,没那么大力气搬动伯景郁。

  伯景郁在这时睁开了眼,“我还能走。”

  庭渊:“那我扶着你。”

  庭渊先一步下车,与平安两人一左一右地将伯景郁从马车上扶下来,送进屋里。

  小姑娘为他诊脉之后,与他们说:“不严重,是风寒,只要喝几服药就能祛除,不过这段时间不能再受凉了,若是这段时间还受凉,反反复复的,等到了十月过后,寒流来了,寒气入体就麻烦了。”

  庭渊算是听明白了,就是风寒感冒。

  “多谢。”

  小姑娘道:“不用,医者本分,我去给你们抓几服药。”

  “好。”

  杏儿跟小姑娘一起出去了。

  伯景郁握着庭渊的手,“我都说我没事。”

  庭渊:“别逞能了,你现在都烧得双目通红了,还没事呢。”

  他与侍卫说:“你去问问这姑娘,附近有可能住人的地方,天也快黑了,夜路不安全,我们在村子里住一晚。”

  不一会儿,那姑娘提着药进来,说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住在我这里,反正我们家本就有多余的床,原本就是可以安排病人住在家里的。”

  有些病人病情特殊,自己不能反复走动或者是种种原因,都会弄到家里来,方便照顾。

  所以她的家里有很多空余床。

  庭渊有些担心,“我们一群男的住在你家,你父亲又不在家,会不会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姑娘摆摆手:“不会,医者不避男女,我们的眼里只有病人,况且你们其中不还有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姑娘。”

  庭渊:“那就麻烦了。”

  姑娘问:“你们可曾吃饭,若是不曾,我给你们也一并做上,不过得给钱,还有住宿费。”

  “那是自然。”

  这条规矩庭渊他们还是明白的。

  姑娘看庭渊,“你的病好像也挺厉害的,你有治疗吗?”

  “一直在治,就是没什么大用处。”庭渊如实说。

  姑娘道:“我给你诊脉试试。”

  庭渊没拒绝,能寻医,他也不会放弃。

  姑娘替他诊了两只手的脉象,原本信心满满,诊完以后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呢?这是死脉,但是你又是活的。”

  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看来是我的医术不到家。”

  庭渊感觉自己很有罪恶感,让这姑娘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他忙道:“不是你的问题,所有人都说我这病治不好,只能养着,能活一天算一天。”

  姑娘摆摆手:“就是我医术不[jing],明[ri],等我阿爹回来,让他给你瞧瞧,要是他也没办法,那我们就真的没办法了。”

  庭渊:“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姑娘道:“我姓董,叫董怡然,村里人都称呼我小董郎中,你们叫我董姑娘或者小董郎中,都可以。”

  “好的,董姑娘。”

  晚饭庭渊比别人多了一碗汤。

  杏儿问:“董姑娘,我家公子怎么多了一碗汤。”

  董怡然说:“这不是汤,是药。”

  “寻常的药颜[se]不都很深,乌漆墨黑,怎么你这药的颜[se]如此清亮。”

  看着就和汤一样。

  董怡然说:“那是因为这是温水泡的,不是大火熬的。”

  董怡然与庭渊说:“这东西有利无弊,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喝,要是信不过,不喝也行,我留着自己喝。”

  “啊?”

  此话一出,桌上的人都惊呆了。

  这药也能随便喝?

  董怡然说:“这药对于身体不好的人喝了促进恢复,身体好的人喝了强身健体,我家祖传的,从小喝到大,我一次病都没生过,百毒不侵。”

  杏儿问:“那我们能喝吗?”

  董怡然摇头,“不行,这药太贵了,我们家不外传,我是看他脉象奇怪才给他一碗试试。”

  杏儿:“好吧。”

  庭渊心想反正死不了,万一喝了有奇效,就喝了。

  甚至都没有平[ri]里喝的药苦,或者说有些清汤寡水。

  但是喝了就很想吐,和中药那种明着苦不一样,这药回苦又返甘。类似于小时候感冒药房开的甘[cao]片。

  董怡然给他递了一块糖,“压一压,刚开始喝不习惯很正常。”

  天黑他们帮着董怡然收拾东西,庭渊看到[cao]药里头有干蛇,吓得惨叫一声。

  董怡然错愕地看了一眼庭渊,然后面不改[se]地将蛇捡回簸箕里,“你怕蛇?”

  庭渊点头。

  董怡然:“你晚饭喝的药就是拿这些蛇还有蟾蜍各种能入药的虫子混合灵芝人参黄芪这些东西泡出来的。”

  “呕——”

  庭渊顿时就想吐,蹲到地上干呕。

  伯景郁在屋里听到庭渊的尖叫从屋里出来,便看到这一幕,忙过去将他扶起,问道:“怎么了?”

  转眼看到董怡然抱着一簸箕的蛇干,他看了也挺不适的。

  他记得庭渊说过自己怕蛇。

  捂住庭渊的眼睛说:“我带你回屋。”

  董怡然满脸不解,“不就是蛇,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她就拿起一个小蛇干叼在嘴里开始干嚼,“我都拿来当零食的。”

  杏儿:“……”

  平安:“……”

  “呕——”

  如果只是蛇那也无所谓了,谁会嚼蛇干啊。

  让他们也起了一身[ji]皮疙瘩。

  伯景郁进门前瞥见这一幕,心里也挺震撼的。

  他特意挡了一下,没让庭渊看见,不然那还不得吐个昏天黑地。

  见过吃[rou]干的,没见过吃蛇干的。

  这玩意都能干嚼,伯景郁信她说道百毒不侵。,  ,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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