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什么都不用说了，年后就送他去军营。”

  齐修远对他们的耐心已经用完了，齐思恒和李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他的意思，还不知错，不知悔改，他已经不想再给她们面子了。

  “不行。”李氏紧紧的抱着齐思恒，一脸伤心的朝着齐修远大喊：“他可是你的儿子，是相府的嫡子，你竟然忍心把他送去军营，难道不知道军营是什么地方吗？他在那里能吃饱穿暖，能有好日子过吗？”

  “没有谁生来就是养尊处优的，虽然他是相府嫡子，但是你看他身上有半点相府嫡子的气度吗？如果他继续留在你身边，长大了就是一个废物。”

  齐修远说完起身就走了，没有再看李氏一眼，李氏抱着齐思恒一边哭一边朝着门口大喊：“我儿子是废物，陆姨娘那个贱蹄子的儿子就不是废物了吗？”

  齐修远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周身的怒意就连剑南都感觉到了，李氏别的不行，惹人生气第一名。

  原本齐修远只是想让她冷静冷静，现在看来不做些什么，她是不知道这个家是姓齐还是姓李了。

  出了李氏院子，他抬脚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他都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他太纵容李氏让她产生了错觉，他一共才两个儿子，齐思恒有没有救他不知道，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他们伤害齐伯安。

  齐韵用完早膳就听说掌家权回到了老夫人手中，想到齐修远昨夜睡在陆姨娘那里，她猜测陆姨娘已经开始行动了。

  没有李氏挡路，她们在相府就更加自由了。

  休息了片刻，齐韵就开始蹲马步了，现在她靠着墙一次可以蹲满一刻钟，算是非常不错了。

  不知道是最近吃的好，还是锻炼的好，她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那种无力的疲惫感再也没有出现，气色也好了不少。

  看外面天气放晴了，她起身朝外面走去。

  “小姐，你这是要出去吗？”

  齐韵点点头，“天天闷在房间里，我都要发霉了，正好今日天气好，我们出去逛逛。”

  露珠和云舒闻言跟在她后面，齐韵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露珠：“姑姑，多带些银子。”

  露珠拍了拍胸口处，“放心，这次带的够够的，保证能让你买尽兴。”

  齐韵闻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小姐，要不要叫车夫在门口等着？”云舒问道。

  “不需要，我们走着去。”

  如今李氏不管家，自顾不暇，她们身后小尾巴也不见了。

  来到府外，齐韵问露珠：“姑姑，奴仆买卖在哪里进行？”

  “小姐，你要买奴仆吗？”

  露珠略显惊讶的看着她，难怪她说多带点银子，敢情不是去买东西而是买人。

  “有这个想法，身边能用的人太少了，府内的仆人不是这个的眼线就是那个的卧底，限制太多，培养自己的人用起来也顺手。”

  露珠点点头看向云舒，云舒之前就是被人牙子卖进丞相府的，所以她知道人牙子集中地在哪里。

  “小姐，奴仆买卖都在清水巷进行，奴婢给你带路。”

  不一会，她们就到了清水巷。

  齐韵本以为奴仆买卖的地方会出现残忍的一幕，比如说不服从挨打的，被困在笼子里的，亦或者饿的面黄肌瘦的。

  到了那里才知道她以为的都是导演或者编剧想让她看到的，这个朝代的奴仆买卖场一切都正常。

  “小姐，坐在桌边磕着瓜子的那位就是京城有名的人牙子，其他站着的，坐在巷子里的都是奴仆，看上了就可以去询价。”

  看样子如今的皇上将皇城治理的不错，没有将奴仆不当人看。

  看到有客人过来了，人牙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来笑着道：“不知小姐想要买丫鬟还是小厮呢？”

  “先看丫鬟。”

  巷子里的奴仆听到这句话立马站好，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齐韵来回看了一路，选了一个长相秀气、憨厚老实的姑娘。

  她叫小翠，是乡下人，经常做粗活，手掌很粗糙，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为了给哥哥娶亲，她被爹娘给卖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情况还有些严重，齐韵同情她的遭遇，但是同情不能当饭吃，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能不能成为她这条船上的人也要看她的人品和能力。

  “如果你跟着我回去，你爹娘和哥哥过来闹怎么办？”

  姑娘沉默了几秒，随后开口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欠她们的生养之恩都已经还完了，以后各不相干。”

  “我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都是直接送官，她们可能会吃点苦头。”

  “作为女儿我不能直接报复，会显得没人性，但我也不会为了她们再毁了自己，有时候吃苦是福，希望她们可以看明白。”

  齐韵对她的回答很满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多少会对家人寒心，她没有圣母心，没有愚孝，说明她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她走到人牙子面前，开口道：“老板，就她了。”

  姑娘见她同意了，面露惊喜，跪下来磕头道：“谢谢小姐，奴婢一定好生伺候你，绝不背叛。”

  齐韵点点头，让她起来，然后问人牙子：“你这里有会认字的姑娘吗？”

  “有！”人牙子转身越过人群朝巷子里走去，一会后拉着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姑娘出来，她的脚有一些微跛。

  刚才那里一群人都挤在一起，她没注意到她。

  “小姐，她的脚受了点伤，现在还没好，走起路来不是很方便，但是她认字。”

  来到齐韵面前，她脆生生的开口道：“宁喜见过小姐。”

  齐韵抬眸看向她，发现她礼节规范，应该是学过的，而且眼神坚定，不卑不亢，自带一股傲气，她在此之前应该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见齐韵有所迟疑，闻喜开口道：“小姐，奴婢是良家人士，虽然家中道落沦落至此，但是不会给小姐惹麻烦，还请小姐放心。”

  齐韵抬头看了人牙子一眼，人牙子来到她身边，轻声将她的来历告知与她。

  “小姐，她是江南宁家的大小姐，以前家中是做大生意的，后来家族败落爹娘惨死，债主想抓她去金销窟抵债，她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治腿要不少银子，所以那些人就将她卖给了当地的人牙子，辗转几次，来到了京城。”

  江南宁家？她没什么印象，她只知道江南霍家最后成了江南首富，而且霍家当家人是二皇子的人。

  “宁家和霍家是什么关系？”

  齐韵这话一出，宁喜身体一颤，眼神瞬间变冷，齐韵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抬眸看向她。

  人牙子将她拉到一边，悄悄说：“霍家是她大伯娘的娘家，她们合伙把宁家弄垮了，现在江南霍家一家独大。”

  齐韵懂了，宁家和霍家是仇人，难怪她突然变了脸色，霍家，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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