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杰点了点头，尚可良就开车离开了。

  曹心语把魏淑芬送到了公交站牌，自己也坐公交离开了。

  这件风衣需要对比，曹心语有感觉，这就是那人的衣服。

  虽然经过了高温消毒，但如果确定是同一件，那么反推的情况下，还是能锁定嫌疑人的。

  “哥，殡仪馆的工资真的很高吗？”

  尚可良还是没忘了这个话题。

  “这个我不知道，忙完了这个案子，我找人让你去体验一下生活。”

  “不不不，我就是好奇，不想去！”

  尚可良连连摇头。

  “好好开车！”

  尚杰打开车窗，点燃了一根烟。

  “哥，咱这是警车，就别抽烟了呗！”

  “警察不是人啊？”

  别的事儿，尚杰可以商量，但是不让抽烟，不行！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你说最爱……”

  “滚！”

  尚杰一恶心把烟都扔了。

  这孩子怎么有点儿彪呢。

  殡仪馆的馆长在民政局地位也不算低。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专门交代，他竟然亲自在门口等待着尚杰的到来。

  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老头儿，尚杰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或许，这就是别人说的什么阴气缠身吧。

  而且，尚杰有个预感，这人不好对付。

  “尚队，我是殡仪馆的馆长，包步炮！”

  包步炮对着尚杰就迎了过去。

  “您好馆长，我是尚杰。”

  尚杰的手在包步炮的手上一搭，然后就松开了。

  “包步炮，包不跑？保证尸体不跑么？”

  尚杰觉得，良子今天出门真的是吃错药了，频频惹事儿。

  原本，尚杰还想道个歉，结果包步炮先开口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就是不孕不育的痞子刑警吧？”

  显然，尚可良也名声在外了。

  “谁他娘给我宣传的？”

  尚可良的愣劲儿一下子上来了。

  “滚蛋！”

  尚杰怎么可能让他胡闹。

  “馆长，实在抱歉，我弟弟年龄小点儿，管不住嘴。”

  “不不不，真性情，挺好的。”

  “但是呢，我得解释一句。”

  “我这个名字是我爹取得，他先是当了步兵，后来转成了炮兵。”

  “为了纪念他的前半生，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馆长的性格还不错，不较真，而且还乐乐呵呵的。

  “不管因为什么起的名字，最起码你适合干这个馆长。”

  “保证他们不跑就行了。”

  尚可良一看包步炮很容易打交道，又开始大大咧咧起来。

  “哈哈，那当然，跑出去，我都给扛回来！”

  包步炮拍了拍尚可良的肩膀，显然很看好他。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父亲，当了一辈子的兵，自己的儿子肯定也是耳濡目染了。

  见得兵多了，他也就知道什么是好兵苗子了。

  尚可良就是！

  “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殡仪馆的首席火化工，章杉章老！”

  馆长还没有忘了正事儿。

  “章老好！”

  尚杰虽然感觉他不对劲，但该尊重还是要尊重的。

  “尚队长，我这边还有个活儿，等我忙完了，我再找你说屈年的事儿，行不？”

  章老开口就要走。

  “是去烧人吗？”

  尚可良眼前一亮。

  “准确的说，是烧尸体。”

  章老对着尚可良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看岁数，他得六十多了。

  但是，这牙口还挺齐呢。

  “我能去看看吗？”

  尚可良也没想到，一下子就逮住了机会。

  章老没说话，而是看向了馆长。

  “去去去，都去，章老啊，人家是刑警，什么场面没见过啊。”

  馆长很豪爽的就答应了。

  本来，尚杰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尚可良要去，他觉得还是跟着好。

  万一有什么不对劲的，自己也好把这家伙拉出来。

  “章老，我看这好几个炉子呢，你的工作让别人做不行吗？”

  尚杰走着走着，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今天出殡的有好几家，火化工也不是一个人，为什么章老非得干这个活儿呢？

  按道理，配合警方调查才是最重要的。

  “是个孩子，夭折！”

  “在我们这行有点儿讲究，年轻人信不过，他们也不敢！”

  章老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给尚杰他们讲述了一遍。

  “啥讲究啊？”

  尚可良紧走两步跟上了章老。

  “也没啥，就是转世为人，还没来得及享受就重归地府，多少有点怨气。”

  “当然了，这也属于封建迷信。”

  “不过，老辈子留下的规矩，该遵守还是要遵守的不是？”

  “说的实在点儿，求个问心无愧而已！”

  章老对着尚可良一呲黄牙，转身进了一个火化间。

  这个房间里有一张推床，床上是一层褥子，一个挺漂亮的小女孩穿着裙子躺在了上面。

  看样子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旁边站了一对哭哭啼啼的夫妇，旁边还有两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二狗子，都检查完了吗？”

  章老进门就对着其中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人开了口。

  “章叔，都检查完了，也化好妆了。”

  年轻人讨好似的回应了一句。

  “两位有啥要说的吗？”

  章老看着那对夫妇问道。

  “没，没有，尽快入殓吧！”

  男人的眼神有些闪躲，这让尚杰产生了怀疑。

  这不应该是一个父亲的表情。

  他不说痛心疾首，也得伤心欲绝，怎么还不敢睁眼看火化工呢？

  这里面莫不是有猫腻吧？

  想到这里，尚杰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对着小女孩的脖子就看了过去。

  能微观辨水，自然能看到动脉的搏动。

  尚杰集中精力看过去，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小女孩还活着，只不过脉搏很微弱罢了。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要是推进火化炉，那就是烧了个活人。

  “等一下！”

  眼看着章老要有所行动，尚杰立马拦住了他。

  “尚队长，有什么指教？”

  章老眉头一皱，很是不爽。

  他虽然知道对方是公家的人，但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

  平白无故的打断自己的工作流程，这会出大事儿的。

  好在，自己还没有开始。

  “如果烧了个活人，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尚杰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那对夫妇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尚杰。

  这更加坚定尚杰的判断了。

  “尚队长，你什么意思？”

  章老虽然个子不高，但也转身站在了尚杰的对面。

  “我的意思是，人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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