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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乐极生悲


再说睡莲和父母在民政局门口转来转去,焦急地等到下班,也没有看到建华到来。

  “这都下班了,你办事靠不靠谱呀?”母亲有点温怒。

  “放心,肯定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建华肯定不会放我鸽子的。”

  “要等,你一个人在这等吧,我们先回学校了。”父母转身离去,“这算什么亲家呢。”

  睡莲一路赶到医院,医生说结果已经取走了。

  “有事吗?”睡莲焦急地问。

  “没啥事,刚走,能追上。”医生也不忍心看她担心的样子。

  睡莲已经去过一趟建华家,没有电话,只有到家看看什么情况。疑惑地是:即使到了下班时间,建华应该先去民政局告诉他们才是呀!

  当睡莲正要进屋时,爱华笑着迎了出来,“我哥去学校了吧?我们去学校看看?”

  “刚才还见  ”客人刚开口,看到爱华朝他皱眉,急忙改口,“刚才还见他掂了个、掂了个袋子出去了。”客人结巴的只恨自己多嘴。

  众人也都莫名其妙,相互对视,这不明明撒谎吗?唱的哪一出呀。

  爱华已经拉着睡莲出了家门,睡莲道;“你回去忙吧,我一个人去学校就行。”

  “那好吧,我等会也过去。”爱华看着被蒙在鼓里的睡莲,心里不禁一酸,这是她亲自搭建的鹊桥,可如今又要亲手毁掉,要多残忍有多残忍。顾不得多想,转身回家打发哥哥去省城。

  进入院子,望着迷雾般的众人说:“谢谢大家帮忙,刚才算卦的说两人八字不合,暂时取消领证,大家吃完饭各自忙活去吧。对不住大家啦!”说完急忙进屋。

  “噢,还有这说法,不是说不迷信吗?”

  “不能不信,老祖宗留下的。”

  “不能全信,我们结婚都没让看,不是过得挺好的。”大家在院子里边吃边议论。

  其实建华此时正在屋内。

  原来睡莲从医院离去,建华就去局里开回证明,刚到取片室,

  “梁建华,梁建华”医生喊道,建华急忙迎上去。

  “你CT片子显现出脑瘤,至于说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啊,医生,你不会看错吧?”

  “形状已经不小了,你也可以到省城再确认一下。”

  “哦哦,麻烦你不要对其他人说。”建华顿觉五雷轰顶,怎么也不会相信,老天跟他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放心,这是病人隐私。”背后传来医生的承诺。

  能告诉睡莲吗?不能,对她打击太大了。

  能告诉父母吗?那他们也经受不住打击。对,先和爱华商量。

  于是在医院里边急忙拨通学校的电话。

  爱华火速赶到。

  “什么事?这么着急?”

  建华把检查出脑瘤,以及他这两天的头痛,呕吐的症状说了一下。爱华顿觉天旋地转,建华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今天又是他结婚领证的大喜日子,苍天怎么这么不长眼?接下来怎么办?

  检查结果没有确认前,不能告诉睡莲。

  接下来,先阻止睡莲领证。

  建华在一边打了一通电话,然后过来说,“我让省城的同学给我联系了专家,我到省城去先确诊一下,证是不能跟她领了,我岂能害她一辈子?”

  “能瞒她一时,不能瞒她一世。”

  “瞒一时,算一时,到时候不好瞒,就把情况告诉她父母,你们共同安慰她。”建华说,

  “赶快回家准备去省城,睡莲等不到人肯定会找来的。”兄妹一起奔赴家中。

  回家一看,亲朋围了一院子,烹、炸、煎、炒干得热火朝天,今天两亲家见面不能寒酸了。

  建华他们一进门,亲朋拦着轮番祝贺,建华根本顾不上,赶快回屋收拾东西,他了解睡莲的脾气,越知道建华有病越要结婚,岂不害惨她。父母跟了进来问:

  “亲家什么时候到?”

  “不能领证啦。”建华把体检结果给父母看了。

  父母听了也如五雷轰顶,简直从天堂一下跌入地狱。

  “这,这可如何是好哇?”梁母跌坐在沙发上,用手拍着两膝盖,梁父活了大半世第一次遭遇这打击,一个劲搓着手原地转来转去,已经六神无主了。

  “我哥的意思,现在首要的是不能让睡莲知道,亲戚朋友也不能告诉。”

  “那怎么对亲戚说呢?”梁父刚问出口,门外忽然传来睡莲的声音:

  “建华,回来了吗?”

  “回来了,刚回来。”众人都指引着议论着。

  “看人家媳妇,这叫貌美如仙。”

  “这才叫郎才女貌呢。”

  睡莲笑着向屋门口走去,屋里的建华情急之下,这才把爱华推出来挡驾。

  睡莲走后,屋里人才松了一口气。

  建华已经收拾妥当,梁母把给睡莲准备的红包交给建华带上,

  “孩子,无论花多少钱,我们都要给你看好。”

  “我还有钱呢,没确诊,别伤心,至少要看三家医院呢。”建华除了不敢面对睡莲,对谁都无所谓了。

  “赶快走吧,我用车送你。”爱华掀帘子进来催促道。

  “不用了,我跟你哥一块去,你在家帮你妈带好孩子。”梁父不容置疑道。说完把红包钱装入背包先出门而去。

  “妈,你多保重。睡莲那边拜托你啦。”建华拍拍爱华肩膀一阵心酸,似有壮志一去兮不复返,急忙告别跟上父亲。

  父子乘车去省城不提。

  再说睡莲回到学校,父母已经吃罢饭,给她留着。睡莲见面就问:“建华来过吗?”

  “没见。”母亲没好气地说,“不是我说你,这一次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妈呀,建华真不是开玩笑的,你等我见面问清情况好不好?”

  “这是终身大事,你没必要这样一而再而三地折腾我们。”母亲说,“我们向来没有催过你,哪怕是你弟弟结婚了,我们也不逼你,你用不着变着花样寻开心。”

  “不是你说的那样。”睡莲自己都没有底气说服妈妈了。

  “不是我说的那样,人呢?”母亲看着顽固不化的女儿道,“连个不见面的理由都不解释,这是人办出的事吗?真不知道你迷到哪儿了?”

  “他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我今天去他家,他妈妈还把玉镯都给了我,就刚才我见他家也有好多客人呢。”睡莲急急地表白着。

  “玉镯呢?”一直没有开口的父亲问道。

  睡莲说:“我今天等着去医院体检,把玉镯暂且放他家了。”

  “看看,看看,连个瞎话都不会编?”父亲说,“你真养的好闺女。”

  “啊?那是我一个人养的?你都没养?她好了,都变成你姑娘了,不好了就变成我养的啦?”母亲气急败坏,把枪口对准了父亲。

  “有其母必有其女。”父亲也不示弱。

  “世上哪见过你这闺女?见了两面都领证,认识三天就结婚。”母亲指着睡莲臭骂。

  “谁说三天?他一直等我了十年。”睡莲极力争辩。

  “他说等你五十年你也信。”父亲也发觉女儿被猪油蒙心了。“我问你,现在他人呢?照片呢  ?”

  “这,我们领完证去拍结婚照嘛。”

  “真是个恋爱白痴,就你这办事能耐,咋能让大人放心。”母亲真有点恨铁不成钢,“被别人卖吃了了,还替人家数钱。”

  睡莲此时真是百口莫辩。

  看着这架势,她如果不说出昨晚已经与建华同床,彼此守身如玉的事,老两口是不会相信了。

  但如果说出来,对于自己的家教,不亚于原子弹爆炸,能让她尸骨横飞。

  那可是她和建华俩人共同遵守的秘密。

  是呀,这年月说出去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敲门声“邦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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