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乔乔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川流疑问道：“和平协议上应该是我师父和当时所有花色「A」的名字，但那个「Joker」的签名，是怎么回事？”

  “「Joker」？”

  乔乔重复着川流的话，不屑地轻笑一声，“当然是吴立德那家伙。”

  川流的眉心跳动，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攥紧了些。

  乔乔继续说道：“吴立德那个狗东西，一直想着一家独大。小鬼的势力对他还构不成威胁的时候，他忽然有一天拿出了一张小王。说什么，他是最大的，我们得听他的。”

  乔乔的眼中露出了轻蔑之色，并没有注意到川流那一瞬间的异常。

  川流的思绪瞬间被调动起来，她竖起耳朵，看似顺口问道：“小王？扑克牌里的「Joker」？”

  “是啊，不过不随他的意，我们其他三个，把他狠狠笑话了一顿。”

  乔乔靠在车座上，悠悠开口：“我们谁不知道极乐岛上根本不会出现「王牌」。这狗东西抠抠搜搜地伪造一张扑克牌，还不搞个彩色的大王，一个小王就想号令群雄，他还真是好意思！”

  接着，乔乔补充道：“后来，吴立德还曾试图发动过战争，他以为这样给自己‘黄袍加身’，就能名正言顺地‘统一四国’，没想到自己没那实力，反倒让人笑话。但可惜「灾难」之前，还是被他钻了空子。”

  川流的心中震惊不已。

  因为WD调查局曾经明确告诉过她，极乐岛上的扑克牌是不可能被伪造的。

  所以，她知道，吴立德手中的「Joker」，是一张真的身份牌！

  之前，川流一直将“小鬼”想当然地认为是「Joker」，就是因为那是“小王”的另一种说法。

  但是冯密的死亡也让川流惊觉，自己一直陷入了一个误区之中——「Joker」可以代表的东西太多了。

  「Joker」既是“大王”，也是“小王”；

  既是“大鬼”，也是“小鬼”。

  「Joker」是一张王牌，一张WD调查局一直在寻找的王牌。

  现在，川流更加确定吴立德和WD调查局之间，肯定存在关系了。

  毕竟自己登岛的时候，WD也给了她一张特制牌……

  如果吴立德的任务，也是想找到「Joker」，而WD调查局给了他一张“小王”作为他的底牌。

  在他坐上「梅花A」的位置时，恐怕他的野心已经不止于找到「Joker」了——他想利用他和WD调查局的合作，彻底统治极乐岛，成为极乐岛上唯一的“王”。

  又或者，与此同时他还在想，在这个过程中，自己的“小王”可能可以把他想找的真正的「Joker」诈出来？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在WD调查局心中的重要程度，更低估了其他三花色的实力，于是偃旗息鼓，再不提“小王”的事。

  川流想起，第一次在钱串家见到老冯的时候，老冯拉着她叫她“小王”，还对她说“我错了”。

  刚刚乔乔姐提到「Joker」身份的时候，川流一度以为这个“小王”是吴立德。

  但结合老冯的态度和语气，老冯口中的“小王”，应该指的是他的爱人——王巧。

  在钱串家时，老冯把自己认成了巧姐，而后来再相见，老冯的意识根本就没有完全恢复，而是再次将她认成了巧姐。

  所以老冯和她的对话，才那么像是和故人聊天。

  当她提到「Joker」的时候，老冯以为是巧姐又一次提到吴立德，不知道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但很显然这件事让老冯再次激动起来。

  川流的记忆忽然追溯到某一刻，看来，她要尽快再去一趟钱串家了。

  将乔乔和她的队伍送回黑桃山后，川流并没有在乔乔的邀请下多留几日。

  川流需要尽快证明心中的猜想，再加上现在尸人入侵一事已是迫在眉睫，所以她马不停蹄地驱车向方块之城赶去。

  行至红桃之城边境，汽车在即将跨越界限之时，被一排错落有致、由粗犷木条紧密交织而成的栅栏拦住了去路。

  明明两天前还不曾有的东西，如今这栅栏却像一道沉默的守护者，封锁了道路。

  出口处，气氛凝重，守卫们的身影在阳光之下显得更加坚毅。众成员严阵以待，手持锋利的砍刀，腰间挂着用于夜间照明的火把。

  领头之人川流颇为熟悉，是黑桃之城的打手帮帮主——「黑桃5」孙千帆。

  他仔细盘查着每一位想要进入城内的旅人，而此刻，他的注意力也被这辆稀有的汽车吸引。

  “这位朋友，请打开车窗。红桃之城目前正处于戒备状态，所有过往之人皆需经过严格的安全检查。”孙千帆的声音沉稳有力，隔着车窗对里面的人说道。

  川流摇下车窗，对孙千帆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孙帮主，别来无恙。”

  孙千帆对于川流的到来很是意外，他简短地问了几句，得知川流是送乔乔姐归来，眼中尊敬的意味更盛。

  和川流的交谈中，他简单地说明了情况。

  打手帮已正式接受乔乔的调遣，前来增援红桃之城。

  “最近，尸人袭击愈发频繁，不过每一轮攻击良莠不齐。”孙千帆继续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忧虑，“这梐枑也算是一重保障，但我们的人终究没法覆盖全边界。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尽全力保证红桃之城的安全无虞。”

  川流闻言，微微颔首。

  随着检查流程的结束，孙千帆轻轻一挥手，示意放行。

  川流和孙千帆道别后，穿过梐枑，开向红桃之城。

  在连续多日的不眠不休之后，川流决定在红桃之城内寻一处地方歇息一晚。

  此刻，这座城市正笼罩在一种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之中。

  街道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能见到一支全副武装的巡逻队伍。随着太阳的落下，他们的神情变得愈发紧张，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反应。

  川流来到市中心，找到了苏珊。

  此时的苏珊正在红桃赌场的最高层，站在窗前，望着眼前的夜景。

  看到川流，她叹息一声，满眼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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