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南都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住院部骨科，萧问剑按了门玲，护士林召娣打开门，惊讶地问：“萧问剑，你越狱了？不是拘留七天吗？今天才第四天，你就跑回来了？”

  “我越你个头，一个拘留七天也越狱，你电视看多了吧。”萧问剑踢开门，走了进来。

  白晓月要跟着走进来，被林召娣拦住，黄镇在门里的走廊惊讶地说：“萧大脚，你拘留四天，就换了个女朋友，你真够渣的。别整天到处花，快来帮我写病历。”

  萧问剑骂道：“你这死直男，难怪你的初恋就要嫁人了。我从来都没有女朋友，这个也不是我的女朋友，这是苏老师的学生，来看林夕。”

  白晓月在门外扶住门，好奇地问：“萧问剑，你不是病人家属吗？怎么帮医生写病历了？”

  黄镇呵呵笑了，也不解释，走了。

  萧问剑走进10号病房，林夕一声欢呼：“小剑叔叔，你回来了？”

  萧问剑拉起林夕的小手，亲了一下说：“小夕，我给你带来一个美女姐姐，还有一盒你爱吃的鸡翅。”

  林夕摘下萧问剑的口罩，惊呼：“小剑叔叔，你的右脸又破了？”

  萧问剑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很快就可以长好了。”

  林夕用小手摸着萧问剑的左脸，奶声奶气地说：“小剑叔叔，你的左脸长好了，但有一道好长的疤。”

  “吃吧，小夕。”萧问剑几乎又要流泪了，将鸡翅打开，递给林夕。

  明玉秀从卫生间走出来，萧问剑戴上口罩，和明玉秀打招呼，然后帮明玉秀检查身体恢复情况。

  萧问剑走到对面病房，想看看雷蕾，一个女病人摇着轮椅出现，两个都愣了一下，“范小芸？”萧问剑被轮椅上的人吓了一大跳。

  “萧问剑？”范小芸也惊呆了。

  萧问剑掉头就跑，跑向大门，将大门打开，然后用力地关上，再跑进医生办公室。

  范小芸反应过来，摇着轮椅出来，大骂：“萧问剑，你这个大骗子，大渣男，你给我回来。”

  范小芸摇着轮椅追了出去，在电梯间没有见到萧问剑，继续骂道：“萧问剑，你这个大骗子，大渣男，你给我回来。”

  白晓月在电梯间的椅子上，看着范小芸伤心欲绝地样子，好奇地问：“你找萧问剑？怎么了？”

  老刘穿着制服从电梯里出来，范小芸哇哇大哭，黄镇林召娣也从值班室走到了电梯间，好奇地看着范小芸。

  林召娣回到护士值班室，拿了一盒纸给范小芸，范小芸一边擦泪，一边骂萧问剑。

  白晓月好奇地问：“萧问剑到底怎么了？”

  林召娣安慰道：“你给我们讲讲，这里有警察，大家给你做主。”  林召娣分不清老刘的消防制服和警察制服。

  范小芸哭诉：“他骗我，骗我说这个腿能治好，还说骗我说，有人爱我。”

  白晓月悬着的心放下来，原来不是骗钱骗色，小心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范小芸边哭边说：“三年半前。”

  老刘坐到范小芸轮椅前面的椅子上，好奇地问：“三年半前出了什么事？”

  范小芸擦了一把鼻涕说：“撞车了。”

  老刘好奇地问：“你和萧问剑发生交通事故了？交警有没有说是谁的责任？”

  “当然…”范小芸停顿了一下，不好意思说：“当然是我的责任。”

  林召娣继续好奇地问：“那他如何骗你了？”

  范小芸解释道：“他将我送到他们乡卫生院。”

  黄镇猜了猜，看着范小芸问：“他让他们卫生院多收你钱了？”

  老刘打断道：“等等，交通事故是怎么回事？”

  范小芸不好意思地解释：“交通事故，就是我开车睡着了，从高速公路上冲下来。”

  老刘又问：“然后呢？”

  范小芸不好意思地说：“然后我就不知道了，醒来时发现在萧问剑他们乡卫生院。”

  老刘总算明白了：“是萧问剑将你送到乡卫生院？”

  范小芸说：“应该是。”

  老刘又问：“然后呢？”

  范小芸生气地说：“然后乡卫生院的医生说，我这个伤他们卫生院治不好，这个骗子就送我到他们县医院。”

  老刘又问：“然后呢？”

  范小芸又哭了：“然后他给我爸爸打电话，让我爸爸到他们县医院，我爸爸妈妈去了，他就跑了。”

  白晓月糊涂了，好奇地问：“你爸爸妈妈不是去了吗？他为什么不能跑？”

  范小芸继续哭述：“可是县医院也治不好我，我爸爸妈妈将带到省城医院。”

  “我捋一下，你出车祸了，萧问剑送你到乡卫生院，你在乡卫生院醒了，乡卫生院治不好你的伤，他从你口中得知你爸爸的电话，然后打电话给你爸爸，并且送你到县医院，让你爸爸到县医院接你，是这样吗？”老刘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

  范小芸点点头。

  林召娣八卦心大起，好奇地问：“萧问剑好像没有骗你啊？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

  范小芸伤心地说：“后来省城医院也治不好我，我就来这里来了。”

  老刘继续问：“中间发生什么事了？”

  范小芸恨恨地说：“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了，半年后萧问剑还跑到我家找我爸要钱。”

  林召娣似乎理解了：“做好事还要钱，确实不太合适。”

  范小芸又解释：“不是，是乡卫生院的钱。”

  老刘明白了，说：“乡卫生院的钱没有给，应该给啊，给了没有？”

  范小芸解释：“我爸爸给了，我叔叔还带他们去打靶。”

  白晓月恍然大悟：“哦，原来他是这个时候学的打枪，是吗？”

  范小芸回答：“是，他们两人学了好几天，我叔说萧问剑有打枪的天赋，建议他当兵，可是这家伙说，他要当医生。”

  这回老刘也糊涂了：“你欠卫生院的钱，难道不应该给吗？”

  范小芸解释：“不是，当时省城医院治不好我，我男朋友又跑了，我不想活了。”

  老刘继续问：“然后呢？”

  “他带了一个小帅哥来要钱，骗我说那小帅哥喜欢我，又骗我说他能治好我的腿。”范小芸说完，又开始哇哇大哭。

  众人总算明白怎么事，白晓月又问：“后来呢？”

  “后来，那个小帅哥就和我聊天，安慰我，我就放弃了自杀的想法。”

  白晓月更糊涂了，好奇地问：“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前几天我找到这个小帅哥的时候，他说他是萧问剑的同学，还是一个高中生，他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是萧问剑给钱给他，让他骗我。”范小芸又哭了起来。

  老刘总算明白这个女人为何恨萧问剑了，安慰道：“萧问剑可能只是想安慰你，让你放弃自杀的念头，并没有恶意，他不是还出了钱吗？”

  “他才出了三千块钱，那个小帅哥骗了我整整三年，我好惨，我好惨啊。”范小芸继续大哭。

  众人好说歹说，最后林召娣才推着范小芸的轮椅回病房。

  白晓月看着黄镇，说：“你们医生是不是经常骗人？”

  黄镇不以为然：“医生能叫骗人吗？这叫安慰。”

  白晓月笑着说：“和萧问剑一样的强盗逻辑，难怪你们两个臭味相投。”

  黄镇笑着说：“这算什么，有一天晚上大半夜，我值班，萧问剑从外面抱回一个大美女。”

  白晓月醋意大发，紧张地问：“啊？后来呢？”

  “后来他将大美女放到这个电梯间的椅子，并从病房拿了一床被子。”

  “他们干嘛了？”

  “没干嘛，萧问剑继续帮我写病历了。”

  “你们医生和护士，说话都是这样刺激吗？”

  “还有更刺激的，想不想听？”

  “是什么？”

  “某人抱着大美女回来的时候，一边抱一边流鼻血。”黄镇说完，哈哈大笑，走到门前，正准备按门铃，门开了，萧问剑出来了，穿着黄镇的白大褂，拿着一本书和一叠材料，黄镇不满地问：“萧大脚，你在搞什么飞机？”

  萧问剑回答：“你们这里太冷了，我加点衣服。晓月，和我一起去看看施奶奶。”

  黄镇不解地问：“你拿我的论文做什么？又打印的什么鬼文件？”

  萧问剑解释：“病人也是医生，没有事做，我让她读读你的大作，看看自己的病历，有什么问题？”

  黄镇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也懒得计较：“我怎么感觉你又要做坏事，快去快回，回来帮我写病历。”

  萧问剑和白晓月进了电梯，白晓月好奇地问：“你那天抱回来的大美女，是谁？”

  “哪天？”

  “你经常抱大美女回来吗？”

  “哦，他们给你讲了？丁雯雯，病人丁满根的女儿，丁满根在林夕病房对面。”

  “还有呢？”

  “丁雯雯是林志远的助理兼副总。”

  白晓月这才放心了：“原来你还是在调查你父亲的案子。”

  “等会见了施奶奶，你和她多聊聊他的女儿。”

  “他的女儿是谁？”

  “朴若娟，林志远的前女友，在他父亲死后三个月跳楼自杀。”

  “啊？他父亲是谁？”

  “朴勇虎。”

  “朴勇虎是谁？”

  “你别问那么多了，不要和施奶奶提朴勇虎，也不要和其他人提朴勇虎。”

  “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

  “你是查你父亲的案子？还是查林志远？”

  “你怎么知道？”

  “去，我又不傻，丁雯雯是林志远的秘书，朴若娟是林志远的前女友，林夕是林志远的女儿，你见的这些人，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

  萧问剑暗自心惊，这孩子太聪明了，萧问剑不再解释，两人到了9号楼，萧问剑说：“我给施奶奶打个电话，让她出来，你陪她聊会，我进去看看她的病历。”

  白晓月歪着小脑袋看着萧问剑，怀疑道：“我怎么感觉，你又要做坏事。”

  两人很快到了9号楼3层电梯间，施奶奶从病房里出来，看到萧问剑穿着白大褂，好奇地说：“小剑，你怎么穿着白大褂？”

  “我有点冷，借了医生的衣服。这是晓月，晓月，你陪施奶奶聊会。”

  萧问剑正想怎么混进来，梅永来了，梅永看见萧问剑，说：“萧大脚，你将黄镇的衣服偷来做什么？”

  萧问剑站起来，跟在梅永的后面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梅永好奇地问：“我轮转到肿瘤科规培，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一个病人。”萧问剑指了一下施奶奶，跟着梅永走进去了。

  “你来得正好，帮我写病历。”梅永将萧问剑带到医生值班室的电脑前，打开电脑，说：“用户名和密码还是原来的，不写完不许回去。”

  萧问剑打开电脑，查了一下云展鹏的病历，脱下白大褂，换上梅永的白大褂，走到9号病房，门口的安保看了一下萧问剑的衣服，放行了。

  云展鹏正在和妈妈周佩玉聊天，萧问剑走上前去，将黄镇的博士论文递给周佩云，说：“听说两位都是学医的，这里有一本博士论文，里面藏着一个大家族的秘密，两位想不想看。”

  云展鹏暗自心惊，但仍然平静地问：“什么秘密？”

  “这本书是黄镇博士的论文，名字叫《DNA缺陷和男性不育》，论文说，全世界有7%的男人不育，部分不育是DNA缺陷造成的。”

  云展鹏紧张地问：“你是谁？”

  “债主。”

  周佩玉不屑地说：“什么债主？我云家能有什么债主？”

  萧问剑将一张纸递给周佩玉：“这是苏医生的洗车钱，7月2日云思容在她的车后座流血了。”

  周佩玉微微一笑，对正在窗户口打电话的周慕云喊道：“慕云，你过来付一下。”

  萧问剑已递来第二张账单：“这是云展鲲的急救费用。”

  周佩玉紧张地问云展鹏：“老大不是救护车拉回来的吗？”

  周慕云走过来，接过两张账单，好奇地问看了萧问剑一眼，对老太太周佩玉说：“医生是说一个中医用银针施救了，原来是你，谢谢。”

  云展鹏急忙说：“我们一定会重谢。”

  萧问剑递来第三张账单，冷冷地说：“先别急着谢，这是两年前，我为云思容垫付的五千元医药费。”

  周慕云惊讶地说：“两年前也是你救了我们家思容？”

  周佩玉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嫉恨，咬牙切齿地说：“小贱人。”

  萧问剑惊讶地问：“你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云思容？”

  老太太倒不糊涂，岔开话题说：“你刚才说藏着什么秘密？”

  萧问剑又递过来一叠纸，冷静地说：“这是十四前一个警察的检查报告，十四前，他结婚两三年，还没有孩子，就和夫人一起到这家医院来检查，检查结果发现是他自己没有生育能力，医生问，你们家族有没有人不育，他回答说他三叔三婶也没有生孩子，只领养了一个。医生说，你这个病很可能就是家族遗传，这就是这本《DNA缺陷与男性不育》最初的起源。然后他想到了他的父亲和二叔都有孩子，就偷偷拿到了父亲和二叔以及他们孩子的DNA样本到这家医院来检查，然后他就出差了。”

  老太太周佩玉紧张地问：“然后呢？”

  云展鹏大急，大喊道：“你到底是谁？来人，将这个人赶出去。”

  保安进来了，萧问剑冲老太太说：“云老夫人，你想不想听后面的故事？”

  老太太周佩玉非常清醒，举手制止保安：“等等，让他说下去。”

  云展鹏急了，大叫：“来人，报警。”

  “好，快报警，让你云展鹏给警察讲讲，你是如何勾结卫小兵，杀害云思夏，以及我父亲的。”

  周慕云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害怕了？周慕云，云思夏对你那么好，对你那么专一，你为何要背叛你的老公云思夏？将他放在家里的送检单交给云展鹏？就是为了嫁给花花公子云思青？对了，你是不是和云展鹏一样，都是牛头人，都有绿帽瘾？”

  又有几个保安进来，云展鹏指着萧问剑喊道：“保安，将他赶出去。”

  老太太周佩云喊道：“慢！让他继续说。”

  萧问剑鄙视道：“老太太，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云思夏送检材料的报告？云家二房，七个孩子，有没有云家的血脉？你杀了自己的大儿子、三儿子以及亲孙子云思华、云思夏，就是为了将自己的财产送给外人？”

  老太太手忙脚乱地到处找老花镜，喊道：“我的眼镜，我的眼镜呢？”

  云展鹏激动地喊道：“妈，你不要看了，你不要上当，二房的七个孩子，都是云家的血脉。保安，将这个疯子给我赶出去。”

  保安一拥而上，抓住萧问剑，穿着警服的童真，带着众多警察赶到，白晓月也跟在后面，童真怒道：“放开他。”

  保安放开萧问剑，萧问剑怒吼：“云展鹏，你这个牛头人，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和亲弟弟，杀了自己的弟妹和两个亲侄子，然后将家产交给自己的媳妇和奸夫生的孩子，你是什么体验？你是不是特别兴奋？特别开心？特别有成就感？”

  “你胡说，你胡说，将他打出去。”云展鹏像疯子一样跳起来，警察将云展鹏按住。

  老太太手忙脚乱地拿起保安递过来的眼镜，颤颤抖抖地戴上，仔细地看了检查报告，当看到送检人上写着云思夏和送检日期，以及检查结果时，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儿子孙子，将家产交给外人呢？这绝对不可能。”

  萧问剑狂笑：“老贼，你九十岁了，居然杀自己七十多岁的儿子，你还是人吗？你是人类的耻辱，不，你是生物界的耻辱，这就是报应，你一心传位的孙子们，居然全是奸夫淫妇生的外人。哈哈，老贼，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看到自己断子绝孙，看到你老公云星老爷子和你长子云展鲲打拼下的家业，全部被外人赌光输光。哈哈，你到九泉之下，一定会给云星老爷子好好交待，你会成为生物界的大笑话！你肯定会上明天的热搜头条，你会被全国人民全世界人民嘲笑一辈子。”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老太太周佩云情绪失控，突然站起来，手舞足蹈，又突然倒下。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周佩云放到病床上，叫来医生，医生忙了一通，又送到ICU。

  萧问剑继续对云展鹏说：“云展鹏，你以为你杀了中介卫小兵，就没事了？你老实将你的罪行向警察交待吧。”

  童真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卫小兵死了？”

  “童真，你不要以为警察不查，我就查不到，我知道的比你多。云展鹏、周慕云，你们向警察老实交待如何在十四年前，背叛云思夏，杀害云思夏，以及我父亲，黄海军，王有财四人的，你们知不知道，王有财的父亲王德红，今天还在等儿子回来？你们云家喜欢玩绿帽子，喜欢当牛头人，你们自己在家里杀得血流成河，和老子没有关系，可你们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无辜？”萧问剑说完大哭起来。

  周慕云冷静下来：“你除了这个报告，还有什么证据？”

  萧问剑继续狂笑：“我不是警察，我不需要证据，证据你们必须提供给警察，证明你们自己的罪行，否则，哈哈！”

  云展鹏也冷静下来：“你能怎么样？”

  “老子会将你们云家二房，包括你们周家五口，还有周家的三个孩子，共二十三口人，一起斩尽杀绝，斩尽杀绝！”萧问剑狂笑，将余下的纸扔到云展鹏脸上，继续大喊：“然后我去自首，吃十五年牢饭，回来后每年都在清明节给你们两家烧纸，再娶了云思容，将云家的家产据为己有。”

  萧问剑继续狂笑，众人毛骨悚然。

  白晓月小心地问童真：“童警官，为什么杀光两家二十三口人，只坐十五牢就会回来？”

  童真叹了一气回答：“因为他还不满十八岁，未成年人最多只能判死缓，死缓一般都只坐十五年牢。这家伙研究过刑法。”

  周慕云恐怖地看着萧问剑，大喊一声：“不！”

  云展鹏大叫一声，倒到病床上。

  苏梦走进来，看到萧问剑失控了，喊道：“童真，小剑发狂了，快送他到5号楼12楼心理科，他还没有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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