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娘见他们误会了，连忙摆摆手“你们可别误会，谁来砸场子啊，我是带我儿媳妇看病的。”

  “你站在那是死人吗？快点让大夫给你看一下，真是木头人一样。”说完向张氏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把张氏吓得够呛，她颤颤巍巍的低着头走到卫繁面前。

  卫繁看了一眼于大娘又看了看张氏“把手伸出来我先给你把把脉，你是哪不舒服吗？”

  张氏还没回答，于大娘就急了“啥不舒服都没有，她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人家都说你医术很好，你帮我看看她这一胎是男娃还是女娃。

  连续生了三个女娃了，再生一个我都没脸出门了，你是扒了人家的女孩窝了吗？拼命的生赔钱货。”

  卫繁收回了要给张氏把脉的手“抱歉，恕我医术不精，这个还真看不出来，其实生男生女都一样，就算生了女娃也不见得是因为女方的原因......”

  “就是她的原因，她就是个没用的货，连一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要她有什么用。”

  卫繁很不喜于大娘说这种话，以前他给别人看病也会遇到这种难缠的人家。

  又迂腐又自利。

  “那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卫某是看不出来。”卫繁很干脆的拒绝。

  于大娘很生气“你不是医术好吗？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沈大林嘿了一下“就是看不出来，你听不到吗？谁的医术这么好，能看出男女你就去找谁。”

  沈大海点头“就是，没什么事我们还要忙呢。”

  于大娘非常的生气，她一把拽住张氏的头发上去就是两巴掌。

  “如果这个也是女娃，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别活了，一起死了给我儿子腾地方！”

  张氏双手捂住脸，低下头哭也不敢反抗。

  李秀芝气不过把张氏拉到了后面“于大娘，你自己不就是女人，你闺女还是女人呢，我也没见你对她怎么样，合着你闺女是人，人家闺女就不是人了呗。”

  “哎...我打我儿媳妇关你什么事！”

  “你站在我家门口打人我肯定管，谁让你跑到我门口撒野的。”

  “我就打了，怎么了？你还管我打不打人，你可怜她那你去给我儿子生儿子啊。”于大娘隐晦的看了一眼李秀芝的屁股。

  是个大屁股的，比张氏这个小屁股要好的多，怪不得人家生两个儿子。

  “我呸！你是不是想找打，老娘奉陪！”刘秀芝怒道。

  沈寻和沈锐哼哼几声，手里还拿着棍子，沈大林和沈大海也撸了撸袖子。

  于大娘当然不敢和他们打，气的连续说了好几声好。

  “你有种就别回来！”于大娘放了狠话后就走了。

  张氏见她走了才放松下来，一抬头脸上都是伤。

  李秀芝拉着张氏走到远处“你怎么想的？以前是姑娘的时候你可比我会怼人，现在怎么嫁人就变成哑巴了？”

  李秀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几眼。

  李秀芝和张氏的娘家是一个村的，两人小时候不怎么一起玩。

  主要是张氏比李秀芝大三岁，性格又坚韧，家里家外一手抓。

  两人在一个村子，在村子里遇到都不会打招呼的那种。

  谁知道成亲竟然嫁到了同一个村子。

  并且张氏过的很不好。

  张氏紧紧的握住了李秀芝的手“秀芝...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求求你...你帮我问问卫大夫...我肚子里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李秀芝赶紧甩开她的手“阿繁已经说了，他看不出来。”

  “不...我知道他肯定能看出来的。”

  张氏坚信卫大夫的医术很厉害，肯定可以看的出来。

  “行，就算看的出来又怎么样？如果是女孩你打算怎么做？”李秀芝问。

  “如果是男娃我就不要他，沈大家的遗传很不好，骨子里的劣性是改不了的。

  如果是女娃我就留着，我想和沈大和离，我和他过不下去了，再过下去我的其他三个女儿早晚被他们给磋磨死。”

  张氏说完李秀芝惊讶不已，没想到张氏是这个打算。

  最后还是李秀芝妥协了，她找到在堂屋抱着锦宝的卫繁，把刚刚张氏的话给卫繁重复了一遍。

  卫繁想了想点点头“我要给她把脉才能看得出来。”

  李秀芝连忙点头“她现在就在外面。”

  卫繁把锦宝递给身边的沈绣绣“看好妹妹，等会我就回来。”

  沈绣绣抱着锦宝连连点头“嗯嗯...好，姑父放心吧，我会看好锦宝的。”

  卫繁跟着李秀芝到了屋外，张氏就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们，见他们出来张氏眼睛一亮小跑着过来。

  “你还有身孕呢，慢着点吧。”李秀芝扶着她坐到外面的石墩上。

  卫繁示意她把手伸出来。

  张氏赶紧把手伸了出来，一直紧盯着卫繁。

  卫繁把了脉看向她“是个女孩。”

  张氏一下子就笑了，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而且情况很不好，你要多卧床休息，不然这胎很难保。”

  张氏把手放到肚子上，她能感觉到，这胎怀的很不好，肚子经常一抽一抽的疼。

  她们也许就是没有儿女缘分。

  张氏回去后，又遭到了全家的谩骂，骂的最狠的就是婆婆张氏和小姑子沈菊。

  两个妯娌站在旁边看戏，公公更是不管这些，至于他男人...他男人就像死了一样。

  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会在回屋的时候把气都撒在自己身上。

  对她和她的三个女儿拳打脚踢，张氏对他早就已经死心了。

  对他不抱什么希望。

  三个闺女，最大的那个已经十三了，还当着这么多人面跪在院子中间。

  “娘...奶奶...姑姑...你们不要打我娘，她还怀着弟弟......”八岁的沈二丫知道他们最在意的就是娘肚子里的孩子。

  特别希望是弟弟，所以她一喊于氏果然不敢下太重的手。

  沈菊气的伸手对着张氏的胳膊拧了好几下。

  张氏冷冷的看了一眼沈菊，沈菊被这个眼神给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氏倒在地上，身下流的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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