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轩驾着金鹰，下端绳子上系的大块黑色磁铁下面，粘着密密麻麻的战利品，不止有火铳和弹药，还有部分铁制刀剑！三千金鹰又腾空而起，向东而去。

二百里外，是西域联军和羌人军队第二个营地。前方大营已经是空的，所有未参加战斗人员都在这里。

秦以轩驾着金鹰缓缓落下。金鹰战队战士也都滑下鹰背。三千金鹰队员马上开始整理磁铁下端粘附的器械，熟悉学习使用自己的战利品。虽然弹药不多，但也能使用一两发。于是一个时辰之后，秦以轩率领的金鹰队员们已经肩头挎着新式武器，这些黑黝黝的枪管给了羌军莫大的勇气和安慰！

他们再也不怕那些穿着黑衣的战队了！盛军这支威慑了羌人和西域十年的火铳营如今已经易了主！虽然暂时弹药和瞄准度少了些，但那都不是主要问题！这些金鹰战队年轻人都是草原最聪明最勇敢的勇士，他们很快掌握了射击方法和要领！

金鹰战队很快又起飞奔赴战场！

此时，帕夏汗的五万西域联军已经和盛军未落入陷阱的队伍打得热火朝天。盛军如今没有了火枪营的支持，又被西域联军一阵冲杀，如今已经不能组织大规模进攻！阵型由进攻变成防御，各自为战，战场上喊杀震天。

戴佑康帅旗飘扬，横刀立马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下将官让他先行撤退回境内，再做图谋，被戴佑康拒绝了！

“十年磨一剑”，看来这羌人和西域这十年时间已经成长起来了！散兵游勇蛮力时代已经过去了！

或许是自己老了！作战思维老化，仍旧停留在大军压境以数量取胜的作战思维，一腔忠勇士气可嘉已经不能再起到瓦解和威慑敌人的作用了！时代发展，是这些年轻将领的天下了！

可怜这些盛国军士，跟着自己从内陆一路而来！本以为十万精锐之师，加上十万边防守军，带着新式火器营，又有铖王暗中协助，可以很快结束战斗班师回朝，却没有想到如此惨败！

还有何面目回去见圣上！

也罢！将士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便是最高荣耀！

戴佑康遥遥看到西域帕夏汗战马高大，甲胄威严，决定殊死一搏！

他向帕夏汗方向一挥长刀，身下战马发出一声嘶鸣！长立而起！战鼓三响，手下五千将士追随他纵马飞驰，奋力砍杀沿途西域兵士，一股洪流冲击而出，直奔帕夏汗所在方向！

正在远处看着两军厮杀战场的帕夏汗看到一支盛军队伍披荆斩棘向自己杀来，旌旗下是一个“帅”字，他并没有动。

戴将军，你愿以死报国，我便成全你！

他一挥手，一万弓弩手箭雨从天而出，密集落下！可怜戴佑康老将军戎马一生，精忠一片，虽奋力抵挡，仍被几支箭射中前胸，气绝而亡！五千亲卫死伤大半，只得裹挟他战马带着他的尸首向栗青将军的里郡城而去！

战场上，盛军主帅阵亡，士气大泄！再加上秦以轩金鹰战队归来，那些金鹰在天空盘旋，自上而下喷出火舌，不管打不打得中，已经足够震慑人心！盛军将士见全方位受敌，又无主帅指挥，大势已去，于是各自逃走。有些逃往盛国内陆，有些慌不择路逃往大漠，有些在将领带领下逃往被盛军将领夺回的边境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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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青带一万兵士巳时时向被羌人占领的里郡和脂玉出发！这是两座毗邻的小城，在边境十六州中央部位，相隔数里，都是约四五万人口。

在里郡和脂玉外围，遇到了三千羌人留守队伍的抵抗！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羌人留下数百尸体，战败逃走！

栗青派人向戴都督报告，自己带着队伍走进里郡。

里郡城百姓安然，街铺林立。吃挑担行走，买卖吃食，都和羌人进城前没什么两样。

只是在城郡公署里，原有的盛军长戈大旗被换成了羌人的羊头战旗！屋内物品被换成了羌人常用物品！

栗青把这些都清理干净，在公署外贴出告示，军士敲着锣鼓在街上行走，告知百姓自己的城市已经又回归盛军接管！

栗青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百姓热烈相拥欢呼雀跃的场景。民众表情平静，继续做着自己日常举动。

他换下战袍，换了一身平民服饰，只带了两个跟随，走入市井之中。

见一个老者正在檐下售卖烟叶，便走过去佯装购买，那老者把烟叶碾碎，给他卷了一管让他品尝。栗青只得抽了一口，浓烈的味道呛得他一阵咳嗽！

老者嘿嘿笑着。

栗青看到老人这样松弛的态度，忍了咳嗽问：“老人家，外面打仗呢，你这买卖咋样啊？”

“唉！这边境小城，哪一天不打仗啊！我今年六十六岁，就在这本地长大！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这边境隔三差五就有蛮夷来！他们骑着马，每个队伍十几个人，见啥抢啥，稍有反抗命就没了！一年到头没个消停！现在不比那时候强多了！”

“前几天不是羌人夺了城吗？”

“可不是！前几天来了一伙羌人，赶跑了城主！说这城以后归他们管！说来也奇怪！现在的羌人不抢老百姓东西，他们骑着马走来走去，对百姓也不打也不骂！他们露着上身，有小孩摸他们花花绿绿的纹身，他们还笑着让摸！说他们的首领秦将军命令，只接管城市，不骚扰百姓！让老百姓该干啥干啥！”

“现在又被盛军夺回来了！这里是盛国领土，怎么会让他们占领呢！”栗青有些忿忿的，使劲吸了一口！

那老者也吸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天空，“这里当年就是一片荒滩！盛国百姓开荒种点地，羌人就在旁边牧马放羊！到底是谁的土地，谁又说的清呢！”

栗青没再说话，又默默吸了一口。

他有些适应这烟叶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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