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了，皇宫里到处张灯结彩，程彰在年宴上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笑的格外的开心。

  “明思也长大了，都会走路了，来过来，让父皇看看你。”

  明思公主小小一个，看到程彰对她招手显得怯怯的，不敢走过去。

  她有些无助的抬头看向郑清清，像是在求助一般。

  郑清清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公主，皇上叫你过去，来，我带你过去可好？”

  她牵着明思的手，来到了程彰的面前。

  程彰有些惊奇：“俞贵人，你和明思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郑清清回道：“回皇上的话，妾在服侍太后的闲暇偶然见到了公主，一见之下就觉得投缘，所以多去了南苑几次，公主就认识妾了。”

  程彰伸手摸了一下明思的脸，看到明思依赖的抱着郑清清的腿，心里转了几个想法之后，说道：“明思，你喜欢俞贵人吗？”

  明思也才一岁多，根本听不懂程彰的话，只是本能的抱住了郑清清的腿，寻求安全感。

  萧青岚笑起来：“公主还小，皇上何必为难一个小孩？”

  程彰说道：“明思没有母亲，她现在大了些，也该有个母亲教养她，皇后，你觉得谁合适？”

  萧青岚说道：“宫里没有孩子的嫔妃都能胜任，今日是年宴，皇上也要给妾一些筛选的时间啊。”

  程彰笑起来：“对，朕一高兴给忘了，这是年宴，明思的事，过几日再说吧。”

  萧青岚看出来程彰动了给明思找个养母的意思，她也看到了郑清清眼底的渴望和哀求，心里也有了计较。

  “俞贵人和公主投缘，今日就让俞贵人先照顾公主一晚上吧。”

  程彰点点头：“好，正好，明思也喜欢她。”

  郑清清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伸手抱起明思：“多谢皇上，妾一定照顾好明思公主。”

  她抱着公主回到自己的位置，丝竹声就响了起来。

  郑清清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明思，我以后当你的娘好不好？”

  反正自己这辈子大概也没有孩子了，能有一个合眼缘的养女，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安慰。

  其他人看了郑清清几眼，也没有心思和她争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的抚养权。

  只有待在角落的秦桑对此流露出来了羡慕，她不被皇上喜欢，到现在都没有单独见过皇上一面，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吧。

  宫宴过后，萧青岚在第二天特意去见了屈琳。

  她宫里还摆着各种工具，卧房里桌案上都是各种书册，还有萧青岚看不懂的手绘图纸。

  屈琳见到萧青岚赶紧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不必多礼。”

  二人坐下后，萧青岚直接说明了来意：“昨日的情况你看到了吧，明思公主多半会交给俞贵人抚养。你入宫时间也不短了，真的不打算生养一个孩子吗？”

  屈琳笑了一下：“这样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啊，皇后娘娘难道还能压着皇上来我这里不成？”

  萧青岚说道：“我知道你这个人，不爱争宠，也不想留在这宫里，但是屈琳，你已经是皇上的妃子，就该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

  “有一个孩子  ，不论是男还是女，都是你未来的依靠。”

  屈琳沉默了，萧青岚继续说道：“你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你自己想，身处后宫你已经不可能再游历四方。有个孩子对你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

  “我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你惹怒了皇上，他顾忌你是皇子公主的生母，也会对你有几分容忍。”

  屈琳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神里有萧青岚看不懂的东西：“皇后娘娘说的都对，可是我不想啊，这个世界糟透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再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

  “哪怕她是皇子公主，我也不想。”

  萧青岚看不懂在河谷眼神饱含的意思，却体察到了里面深切的悲凉：“屈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个想法，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只要你愿意，我还是能够帮你一把的。”

  屈琳摇了摇头：“我知道皇后娘娘是为我好，只是我不识好歹，孩子的事，就看天意吧。如果上天真的想要给我一个孩子，我就留着，但是要我为了孩子去争皇上的圣宠，我做不到。”

  萧青岚看着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幼年的玩伴。

  “你知道梁太傅吗？梁崇文老先生。”

  屈琳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到了这里：“知道，不过梁老先生不是辞官回乡了吗？”

  “是，他老人家有个孙女，和我同岁，是我的手帕交。但是在十多年前那场动乱里，她不幸离世。”

  “如果她还活着，大概就和你一样......”

  萧青岚眼神里都是怀念：“她当初的志向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等以后修书立传，就算不能像男子那般建功立业，也要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

  屈琳听得眼睛一亮，“娘娘还认识这样的人啊！”

  萧青岚颠颠簸：“只是青青不在了，如果她还在的话，肯定和你有说不完的话。”

  屈琳说道：“我也想认识她，只是很遗憾，我之前看过那场天灾人祸的记载，水稻和小麦还是太依赖水资源了，如果能够找到土豆和玉米就好了。”

  萧青岚一愣：“你说什么东西？”

  屈琳找来纸张，一边画一边说道：“这个就是土豆，长在地下，既可以当主食也能当菜吃，这个是玉米，很多地方都能种，还有红薯，这个是个好东西......”

  萧青岚没想到自己是来劝屈琳生孩子，走的时候却拿走了一张画着自己不认识植物的纸。

  回到归宁宫，她叫来巧玉：“你回家一趟，把这个东西给二哥，他常年在外经商，如果遇上这样的植物，就带回来，给嘉嫔看看。”

  巧玉看着上面的图和写满纸张的小字，认真道：“这些东西，真的能够种到缺水的地方，真的能吃？”

  萧青岚说不准：“屈琳那个人有些秘密，不过我觉得她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骗我。”

  巧玉小心的收起纸张：“好，我明日就把东西交给二少爷，主子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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