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镜子里的‘丁壹’被她的提问逗笑了：“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多余了？怕到连脑子都转不动了吗？”

  并不受镜子影响的丁壹沉着脸，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去问：“怎么，你的身份就这么见不得人？”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镜中的‘丁壹’散漫地勾起一缕头发：“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就是镜子中的你。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哦，我懂了，”镜中‘丁壹’突然打了个响指，“你已经给我定了个身份。”

  “说说看，你觉得我是谁。”

  “我不是你的话，我会是谁。”

  “无所谓，”丁壹用余光打量着整个房间，企图找到能够从这里离开的通道，“你说是我就是我吧。”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这当然是我们的房间。”

  丁壹脸色一沉：“你在说什么鬼话？”

  “不然你为什么能来这里？”

  她话绕话的态度让丁壹听得莫名烦躁。

  但烦躁的情绪刚上头就很快被丁壹按了下去。

  现在不是情绪上头的时候。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搞明白。

  “我刚才在一个全是镜子的房间里，秦愿他们都在我身边。”

  “现在他们去哪儿了？”

  “秦愿？你在胡说什么，”镜中的‘丁壹’面露嘲讽，“你不是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没有家人，没有记忆，没有过往。”

  “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反正到哪儿都是自己，不如就在这里沉睡吧。”

  “放屁，怎么，你愿意承认你不是人了？要睡你谁。”丁壹翻了个白眼：“赶紧的，他们在哪。”

  “你难道对自己不好奇吗？”镜中的‘丁壹’探身，双手贴在镜子上，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有怎样的过去，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蓝臻和跟你说的就全是真话吗。”

  “突然聊蓝老师做什么？”丁壹并不跟着她的引导走：“你要想她了就自己去找她，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要能出去还用在这儿跟你废话。”

  镜中的‘丁壹’抿着唇，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看着已经开始无视她主动在房间翻找起来的丁壹。

  “潘塔西亚呢。”

  “想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名字了吗。”

  丁壹头也不回地敲着墙壁，企图敲出什么回音。

  “人生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我又不想做四库全书，想这么明白做什么。”

  镜中的‘丁壹’问：“你难道就不好奇？”

  开始走到阳台丈量层高的丁壹回：“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

  镜中的‘丁壹’稍稍眯了眯眼睛：“那你难道就不好奇秦愿为什么会知道潘塔西亚吗。”

  “你能骗过秦愿，但你骗不过自己。”

  “你喜欢他。”

  “难道你就不怕他跟潘塔西亚有什么——”

  “有啥？孩子？”丁壹转过身，上下打量着一直如影随形的镜子。

  “说实话，你从刚才就一直在说你是我。可我真没见过这么不了解我的我。”

  见镜中人不说话，丁壹继续说：“从开始到现在啰里吧嗦一大堆，就是没有一句说到我心里去的。”

  “你是不是太久没营业，业务不熟，不知道怎么蛊惑人心啊。”

  “你要蛊惑人心，最起码的难道不是看中蛊惑对象现在最迫切的需求然后进行诱惑吗？”

  丁壹嫌弃摇头：“说了这么多没一句有用的，全是废话。”

  镜中的‘丁壹’沉下脸，刚要发作，却看见丁壹歪着头，眼神突然变得危险起来。

  “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镜中的‘丁壹’：“......不可能从这里出去的。这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嘬嘬嘬，”丁壹摇着手指，“一间连门都没有的高空密室，你猜我会把离开的突破口放在哪儿。”

  镜中的‘丁壹’听见她亲口说要离开，突然暴怒，直接从镜子内学着丁壹刚才的做法直接把镜子打碎，探出身，挣扎着要从镜子里出来。

  “你这个叛徒！”

  “你这个叛徒！”

  “你为什么总想着离开！”

  “你为什么要离开！”

  “你就是个——”

  丁壹没有给她爬出来的机会，直接抬脚用力踹了过去。

  微妙的触感并不是一面镜子该有的质感。

  在意识到这一切都只是幻觉的瞬间，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下一瞬，再眨眼时，便看见拧着眉，把手悬在胸前的秦愿。

  “我刚才踢了你？”

  秦愿甩甩手：“算是吧。”

  “我刚才——”丁壹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刚要打量所处环境，被突然闪现到自己面前的秦愿一把捏住脸颊。

  “不要看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看了就会进入幻境。”

  听他这么一说，丁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在进入镜子房间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眼睛。

  丁壹扯开他的手，控制着自己的视线：“其他人呢。”

  越过秦愿，丁壹看见被镜子包围的中心，另外四个人正在‘梦游’。

  .

  在父母又一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并动了手以后，精疲力竭的父母在这个时候都默契地把矛头转移到楚温良身上，冷漠又残忍地说出：“我们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

  “要是没有你就好了。”

  “就是因为多了你这个累赘。”

  早已千疮百孔，头上一直都悬着一把刀的楚温良看着父母扭曲的模样，转身来到家里的恒温泳池，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了进去。

  温热的水将他完全包裹的瞬间，空气的突然消失让他的肺突然紧绷。

  .

  因为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突然被霸凌的徐玲玉用瘦小的身体抄起手边的东西直接冲上去跟一直带头孤立她的同学直接干了起来。

  “就你他妈嘴贱一天到晚说我脏，有传染病？”

  “让我帮你把脑子拿出来洗洗，看看里面都屎淹成什么样了。”

  徐玲玉下手又重又狠，完全不管被她压在身下的人会被打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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