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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虚窃喜


江瑀乍然开了荤,一时有些收敛不住,被他引着闹到天明才罢手。

  淮瑾的下半身早没了知觉,嗓音都在微微颤着:“师兄,还……还要吗?”

  他俊秀的面上不见往日的冷色,泛着拨弄人心的春情,双眸更是水雾蒙蒙的,让江瑀会错了意。

  江瑀憋了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觉得怎么也喂不饱这人。

  他腿肚子都在发抖,可事情总不能半途而废,咬着牙从榻上挺起了身:“最后一次。”

  淮瑾认命的长叹一口气,心道自己对江瑀无底线的纵容,迟早会把自己害死在床上。

  可他却不想拒绝,能用其他法子得到江瑀,他是不愿将人弄成傻子的。

  损人心智的方法确实有,可李济安说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这等猛药,若是一个不小心,怕是会要了江瑀的命。

  他连鞭子都舍不得抽,哪里肯真的伤了这人。

  只要他不再划脸跳湖的吓唬自己,安安分分的留在他身边,他想如何胡闹都行。

  在一切结束后,天边泛着鱼肚白。

  江瑀捧着他倦意深沉的脸亲了亲,望着他恳切的道:“阿瑾,我不知你遇着我之前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从不提及,我也未曾问过,只是我幼时离家,谷中规矩又森严,全靠乔篱乔希及各位师兄照顾着,才无风无雨的长大。”

  “你只比我小一岁,初见你时,我只把你当做幼时的我看待,各位师兄怎么照顾我,我也学着样照顾你,若是……若是有多的,也只是看在你跟我弟弟差不多大的份上。”

  淮瑾的眼神忽然清明了几分。

  他垂着眸子,脸色渐冷,只觉江瑀的话中有话,自己或许高兴得太早了,他未曾出声,耐心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江瑀抱着淮瑾,用手指梳着他散在枕上的乌发:“你若是因着我对你的好,便心生喜欢,这是不对的,若是你当时也瞒着其他师兄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们也会对你很好的。”

  江瑀被自己的假想刺得心口有些钝痛,他压下心里的痛楚,低声道:“阿瑾,你若是图个新鲜,我自会满足你,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与他人比,应是差上许多……”

  “师兄!”淮瑾忍不住截断他的话音,“我不知别人是什么样的!”

  江瑀被这话惊得两眼一黑,半晌才道:“你是第一次……”

  淮瑾气得差点露了原形,这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瞪着他道:“你说这些话做什么?难道裤子还未提上就想始乱终弃不成?”

  江瑀迎上他幽怨的目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天,让我死了吧!

  这人如此熟练,叫的那般磨人,谁能想到他还是个雏儿。

  他也是头一回,哪里懂这些,江瑀抬指压了压额头:“那你怎么会画那么多花样,而且……”

  淮瑾面色冷的像是冰坨子,他忍着钻心的痛,手下撑了一把力,从床下捞出一摞书,悉数往江瑀身上砸去:

  “不论是姑娘还是公子,我连别人的手都没摸过,倒比不得师兄还有个青梅竹马的月儿。”

  江瑀被他说的莫名有些心虚,他移开目光。

  心中竟不合时宜的生出一丝窃喜,窃喜之后却是懊悔。

  他把自己当成这个狗崽子一直惦记却吃不到口的肉,想着如了他的愿,也就不会一直牵肠挂肚的记挂着。

  这样自己走后,他总不至于因求而不得把乔希怎么样。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得不到便一直想着念着,得到了就会发现也不过如此。

  就如幼时秋千架上馋得他心痒难耐的葡萄。

  可淮瑾的反应却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好像极喜欢自己这颗酸涩的葡萄。

  要是早知道他未曾让人碰过,他说什么也不会走这一步烂棋。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局面,该如何是好?

  江瑀不知所措地抱着怀里的春宫图:“我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以为我身经百战吗?”

  淮瑾眼中的泪意说来就来,轻而易举的就把江瑀弄得愧疚不已。

  “阿瑀,你要我说多少遍才相信,我自始至终喜欢的只你一人,想厮守终生的也只你一人,若是图新鲜,我哪会做到这个地步。”

  他身上被子掉下来一些,身上的点点红痕,被白皙的肤色衬得愈发撩人心弦,此刻斜躺在锦被里,像一朵被风雨打在泥水中的白玉兰。

  他垂下头,以退为进道:“罢了,左右都是你情我愿的,师兄若不想负责,我也不会强迫你。”

  江瑀看着他湿润的眼睛,身上又是一阵发热,脑子被他说的厮守终生炸得嗡嗡响,完全没听见其他。

  他抹了把脸,略定了定神,才接着说:“阿瑾,我有绝不能与你在一处的缘由,况且男子总要娶妻生子的,你……”

  “别说了,我累了。”淮瑾面色寒冽如霜,冷哼一声扯过被子将头盖住。

  睡了他还想娶妻生子,做梦!

  他身上疲软乏力,只气恼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瑀虽也困倦无比,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房中似乎还回荡着少年一句一句缠绵不休的爱语。

  他觉得自己大抵是鬼迷心窍,又或是真傻了,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法子断绝他的念想。

  若是淮瑾食髓知味了,那自己的离开,只会让他更加恼怒。

  总不能真如他所说的,和他厮守终生吧。

  江瑀反复琢磨着方才心中升起的一抹窃喜,他实在弄不清这喜从何来。

  自从爹负了他娘,他便厌恶断袖之人。

  那晚失控后,他拿瓷片划了自己脸,不全是因为报复,更多是害怕,他想让淮瑾离他远一点。

  他从小就不是个意志力坚定的人,做事又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常常因发生过的事后悔。

  就像那次,他因为退出落霞谷的事去寻师父,他自以为做了当时最好的选择,结果却惹怒了淮瑾。

  他时常为此感到无比后悔,若是当时他没有去寻师父,是不是后来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要是没有体会过肉体的欢愉,他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人撩动心弦。

  他不能让自己在这泥沼里越陷越深,淮瑾是第一次又怎样,他还不是被他占了。

  又不是大姑娘失了贞洁,总不至于让自己赔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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