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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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安静的病房里,传来一个声音:“你怎么这么容易哭呢?”
男人声音很好听,宛如夏日里刮来的一缕清凉风。舒缓又漫不经心,磁性音调袭入耳朵里有种致命吸引力,挑动起心头的一根弦来,让她觉得麻麻的。
唐棠茫然抬头,就看到高荆浩站在门口,一手抵着门,还微弓着身子,露出一抹笑。不知是生病小姑娘脸上沁着红晕,还是其他,脸蛋绯红的跟个小苹果一样。
“你怎么来了?”问完这句话,她才发现高荆浩身上也穿着病服,脸上还带着淡淡红点,这才反应过来,他…过敏了。
高荆浩被问及,大踏步进来,抄起椅子就在小姑娘床边坐下,嘴里还说着:“来看看你病好了没!”
唐棠下意识的捏紧手里的玉米软糖,传出咯吱的塑料袋声响,怯生生哦了一声。
再一次陷入漫长沉寂。
看高荆浩投过来似有若无的眼神,唐棠更紧张了,犹豫半晌才开口:“你,是不是又过敏了?”
高荆浩一手插兜,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陡然一颤,有些别扭的伸手摸着脖后,回答:“嗯,老毛病。”
生物共振仪脱敏治疗。他基本上每周都要来医院,今天只是提前了而已,不致命。
他怎么也没想到,和女生接吻后又出现了过敏反应,当时他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人姑娘发现,许是当时包厢视线昏暗,他只当是喝酒上脸,没当回事儿。等他起身去洗手间时,腿上软绵绵的,跟踩在棉花上一样的无力感,除了能正常走路,却使不上力气来。最后,他硬是憋到散场,才叫沙恩帮他送医院去,口水过敏这东西不致命却足以摧毁男人的心智。在他恢复差不多后,整理思绪后,他脑里恍然出现那日的画面……
为什么明明在小姑娘那儿,却不过敏……
唐棠点头,却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毕竟是他人工呼吸才救下自己,虽然想到这里她心里羞怯,但比羞怯更多的是歉疚:“不好意思,又连累你了,要不是我呛水,你也不会…为了救我,才过敏。”
后面的那几个字,对于一个自小和男同学都以礼相待,连手都没拉过的单纯小姑娘来说,是真的…难以启齿。
高荆浩看着小姑娘,也发现了唐棠的害羞。
但他本就是浪荡子习惯了,也没放在心上,拧眉肃然回答:“和你没关系,是哥哥的女朋友。”
他的声音平淡,并未带情绪,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自然也没发现小姑娘带着光点的眸子里颤了颤。
所以,和他接吻的是他的女朋友…
唐棠倏地觉得心尖上被一根刺狠狠扎了下。像迎接阳光的含羞草,受到外界刺激后,羽毛叶子立即合拢。于是就怯缩了。
她咬住唇瓣半晌,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这样啊。”
高荆浩这时,忽然起身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扯开,一道刺眼的光透射进来。他拿出烟盒,拿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叮!金属打火机在燥热的空气里窜出火苗。
隐匿于烟雾的男人抬颌看过来,问:“在游泳池,你是怎么摔倒的?”
唐棠捏着软糖,下意识拿起被子来遮挡烟味,想了想回答:“地板很滑,我当时没穿鞋子,混乱中我总觉得有人碰了我的胳膊,不过…可能是有人想来拉我一把救我,没拉住吧,最后我还是掉池里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小姑娘心思单纯,要说怀疑那个女生,也没有怀疑的理由,毕竟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兴许是那女生出于好心下意识想拉她,是她自己没站稳才摔的。
“是吗?”高荆浩这话像自问又像反问。看着手边灼烧的烟,风很大,不断吹拂着燃起的一端,安静的房里,只听得到烟燃起的嘶嘶声。他随即灭了烟头,丢进垃圾桶。身上携带着浓烈的烟味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玫瑰香,再次坐回椅子。
唐棠咽了咽喉咙,似乎觉得有点热也很渴。被子里的手动了动。
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伸手过来,拿起桌面的水递给小姑娘:“我送你来医院的时候,脚上没穿鞋,你的鞋子呢?”说着,他目光扫了一眼地上,只有一双白色医院拖鞋。
被问及,唐棠摸着杯壁的手下意识捏紧,她摇头:“我也不知道,那天,学校组织一场游泳训练课。训练结束后,我回了更衣室,衣柜里只有衣服,鞋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能丢了吧……”
但是,后来小姑娘也仔细回想当天的情况,鞋子也不贵,就是市面上十几块钱买的。那是一双白色绸缎舞鞋,里面鞋垫上是外婆之前绣的一只小狗,穿了好久了,鞋底都有一定程度的磨损,谁会偷走拿去卖啊?后来,她想明白了,许是那天在更衣室说她坏话的几个女同学,但又没证据……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高荆浩接过她手边水杯,听她讲了一遍事情经过,最终的出一个结论:“是不是同学恶作剧,见你好欺负,就拿走你的鞋。”
这话是陈述句。
他虽然和小姑娘没相处太长时间,但也看得出,小姑娘乖巧内敛。一般这样的小姑娘大多在班上会受欺负,因为好欺负。
唐棠脑袋一抬看着高荆浩。想到更衣室那些同学说的话,鼻尖猛然酸涩,潋滟眸子里溢出泪光来,嘴角动了动,抽抽搭搭说:“我…我不知道…是不是…是不是她们做的…明明…没打过交道…一句话…也没说过…”
是的一句话也没说过,为什么会针对她呢?就因为这个小姑娘才觉得更委屈了。
“还真是啊。”高荆浩刚咬在嘴里的烟骤然掉了,他竟有些手足无措,双手上下摸着。最后从床边柜扯了几张纸往小姑娘手里塞。
他伸手来拍着后背,小姑娘哭的浑身震颤,骨架纤瘦男人手掌似乎隔着衣服都能触及到坚硬的骨头。
小姑娘眼泪不断往下掉,止也止不住,那模样鼻子通红眼珠发红,在他看来,瘦瘦弱弱,还挺可怜的。中途,他换了一张纸又一张纸。偶尔滚烫泪珠滑落他的掌心,男人脸上越来越黑了,语气生硬但隐约带着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话说,这是活了将近二十三年的他,头一回看到这么能哭的小姑娘。
他一时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拍着肩膀说着软话来。
好久,终于等到小姑娘不哭了。
高荆浩倒还真像个哥哥询问自家妹妹在学校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又是哪几个人欺负她,全都问了清楚。
男人中途打了一个电话,偶尔向唐棠这边看过来,那神情或冷觉或阴翳在那张英挺的面容上快速闪过。
唐棠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却也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生气成这个样子。
这时,高荆浩打完电话走了过去,对小姑娘说话:“除了刚才那件事,你在学校还有没有受过其他委屈?”
唐棠吸了吸鼻子,鼻尖红彤彤的,像个小兔子,怔然后回答:“没有。”
高荆浩见小姑娘眼睛湿漉漉的,一双大掌覆盖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嗓音倦淡:“下次要是再有人欺负你,记得跟我说,我来处理。”
那天,天气很好,唐棠所在的病房在二十六层视线很好,夏日晴空排着白云,像是被打碎的牛奶罐子。云层很薄很薄,炙热太阳光线透过云层,从玻璃窗户照过来,散落在他身上,将白色衬衫上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裹住男人身上自生的淡漠疏离,似乎连额头发丝尖都在漾着光。
“嗯。”唐棠点着脑袋。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情绪,只觉得心里被迅速胀满。她轻轻嗅着,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烟草味和似有若无玫瑰香,身子止不住紧绷一下。
伴随着耳朵与大脑皮层传来酥酥麻麻感,她竟有些不由自主的被这种气息吸引……像是某种化学反应。
高荆浩放开她,没坐下来,慵懒的目光划过小姑娘脸颊,最后落在她的手背上。
小姑娘手指缠绕着被褥一角,一颗黄澄澄的糖果从被褥里咕噜咕噜滚出来,他想也没想便抓过来,夹在指缝间,问她:“这是北国那边的糖?”
唐棠咽了咽喉咙,方从刚才沉溺的情绪里回过神,就见他捏着玉米软糖观摩。她轻声回答:“嗯,是玉米软糖。”
糖纸是普通的塑料包装,却也很有年代感。他似乎也是在小时候见到过一次,好像是在北国。
这时高荆浩忽然想起来,为什么总是会在小姑娘身上嗅到淡淡的糖果味。原来,是这个……
他拿着糖,扯出一抹笑来,对小姑娘说:“糖给我吃呗。”说着,他就要撕开包装,却见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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