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兰的妈妈在家里煎熬地等待，终于盼到了女儿回来。

  “怎么样？找到你爸爸和哥哥了吗？”

  “门卫说我爸和我哥把工厂的厂长打伤，被抓起来了！”

  赵兰兰妈妈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女儿啊！我们家这是怎么了！”

  哭声惊动了他们家的邻居，几个大妈过来问，“老赵家的，这是怎么了？哭什么？”

  “我们家兰兰被他们工厂给害了！老赵和兰兰哥哥和他们讲理，给抓起来了！”

  赵兰兰出事是昨天夜里，从医院回家也是凌晨，所以邻居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工伤呢！

  “厂子大了也欺负人，你们得去报案！兰兰妈，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兰兰工伤，你们得去闹，得让他们赔钱！”

  赵兰兰妈妈一个妇道人家，被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赔钱的事另谈，丈夫儿子得先放出来。

  一狠心，她跑到派出所报案了。派出所的警官还挺负责任，接到报案，给她记录下，说马上到轧钢厂调查，有结果就和她联系。

  赵兰兰妈妈从派出所走回家，这心里像在油锅里一样，心神不宁，万一官官相护，万一这轧钢厂势力太大，连派出所也管不了怎么办？

  回到家她思来想去，让赵兰兰妹妹头戴白布，写了一张大字，两个人就跪到轧钢厂门口了。

  折腾了一天，已经是下午下班时间，大门口人来人往，两个人在那跪着，周围呼啦围上一圈人。

  大字上写着：

  赵兰兰死得不明不白，轧钢厂还我女儿命！我丈夫儿子被轧钢厂扣押，还我丈夫儿子！

  何雨柱在厨房里正指挥着马华准备晚上的招待餐，刘岚面带喜色地进来，“何主任，我觉得今天晚上的招待餐吃不成了！”

  “怎么了？”

  前情夫的倒霉让刘岚幸灾乐祸，“李怀德要倒大霉了！”

  “他被抓了？被人告了？”

  “有人在大门口跪着，这件事和李怀德脱不了干系！”

  李怀德确实焦头烂额，他正在办公室应付两个警察的调查呢！他后悔今天上午怎么没用钱把赵兰兰的爸爸和哥哥打发走了么，真没想到这家人这么难缠，还报警了。

  “李主任，赵兰兰的爸爸和哥哥是怎么回事？根据报案人陈述，她说他们两个被你们扣留了！”

  “那都是误会，他们正在我们工厂休息呢！郑秘书，赵兰兰爸爸和哥哥应该休息好了吧，你去把他们接过来。郑秘书，赵兰兰工伤，赵兰兰的父亲和哥哥他们悲痛之下，对我们厂有意见有误会，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该赔偿就赔偿，和他们说清楚！”

  “警官同志，你们请喝茶！这都是误会，我和你们齐所长很熟，上个星期还一起吃饭来。我给你们齐所长打个电话，今天晚上你们赏个脸，就在我们食堂咱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两位警官正要拒绝，电话响了，是保卫科打来的，“主任，赵兰兰的妈妈和妹妹跪在大门口，还写了大字，大门口人来人往，很不好！”

  李怀德在心里骂了一百声笨蛋，“先把她们请到保卫科。”

  两位警官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对李怀德说：“李主任，是赵兰兰的家属吗，让她们上来，你们当面说清楚，事情不就解决了？”

  李怀德冲着电话里喊：“让郑秘书把她们请到我办公室来！”

  希望郑秘书那个笨蛋能明白他的意思，把事处理好！

  郑秘书给李怀德擦屁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到了保卫科关押室，赵兰兰爸爸哥哥就关押在这里。

  赵兰兰的妈妈和妹妹也被保卫科的人带到了这里。

  郑秘书等他们一家人抱头痛哭完后，开口：“你们殴打我们厂长是事实，我们厂长身上的伤就是证据，殴打厅级干部是什么罪名你们知道吗？赵兰兰同志还没结婚，花一样的年龄就去世，你们很伤心，我们能理解。你是她哥哥你是她妹妹是不是？你们还没结婚吧？如果让别人知道赵兰兰未婚先孕打胎死亡，名声会受影响吧？哥哥找媳妇，妹妹找对象都会受影响不好找吧？其实啊，赵兰兰同志根本不是打胎死亡，她是因公受伤，不幸去世，你们明白了吧？作为补偿，轧钢厂会给你们发放补偿金。”

  四个人被拿捏住了七寸，不光哥哥和妹妹担心自己的婚事，爸爸和妈妈既担心儿子女儿的婚事，更担心要是被邻居知道实情，他们以后在邻居中是抬不起头来了。

  赵兰兰的妈妈问：“补偿金有多少？”

  郑秘书又一次感叹钱是万能的，“大约五百块钱吧！”

  赵兰兰的爸爸坚决不同意，“五百块钱买我女儿的一条命，绝对不行！那我不走了，我宁愿还在这儿被关着。”

  郑秘书说：“我只是那么一说，具体多少钱还得领导说了算，领导肯定会具体情况具体处理的。您要是觉得少，一会儿您就和领导说，我也会帮着您说话的！要不我们现在就和领导去商量商量？”

  四个人被郑秘书忽悠上了办公楼李怀德的办公室。进了门以后，话题就被郑秘书和李怀德引导着走向了赵兰兰父母对赔偿金不满意，现在正在重新协商这样一种局面。

  最后李怀德同意给赵兰兰赔偿一千元，赵兰兰的工作由她妹妹顶替。

  会计和人事科已经下班，最后李怀德给他们写了条子，盖了公章，由两位警察作证，赵兰兰的四位亲人拿着条子带着微笑抹着眼泪回家处理丧事了。

  李怀德领着两位警官到小食堂来吃饭，刘岚恨恨地啐了一口，“狗男人，我还以为他要倒霉了呢！”

  何雨柱一边炒着菜，一边想，倒霉之前都是有迹象的，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李怀德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到达了巅峰，做了坏事也能完美脱身，殊不知离倒霉也不远了。

  他自己也得和李怀德慢慢划清界限，自己那个采购科兼职得辞了，别到时候人家以为自己和李怀德是一帮的，把自己也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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