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陶丽娟分开后，他在回家路上经过金玉胡同，想到从大院子里被赶到花园小屋的那家人，既然经过，还是去看看吧。

  上一次是晚上去的，这一次是白天，他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因为天气还很冷，胡同里没有人。

  那个花园已经没有一棵树，上面到处堆着砖头还有垃圾。他直接去了花园尽头的小屋，三个小孩在外面地上挖什么，他过去一看，地上有荠菜冒出绿叶了，他们正在把荠菜连根一起挖出来。

  三个小孩看见他，忽的站起来，身体紧绷，眼睛看着地面。

  从小屋里出来一位妇女，她瘦得很，但鼻子挺直，嘴巴紧抿着。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说：“去年冬天送牛肉丸的是你吧？”

  他点点头。

  她警惕地盯着他，“你有什么企图？”

  他觉得还不如说实话，“去年秋天我们厂红卫兵到你们家抄家，抄了你们一些金首饰，我偶然中途从他们手中得了几件。虽然首饰是从他们那儿截的，怎么说那也是你们家的，我觉得应该还给你们点什么。”

  他从自行车后座上把一个面袋子拿下来，里面放了五六十个大包子，还是他去内蒙之前做的那些豆角猪肉馅包子，还温乎着呢。

  “这是我刚做的包子！”

  那个女的凝视了他一会儿，没说一句话抱着面袋子和三个小孩进屋子里了。

  他没指望人家给他个好脸，她们家破人散，心里肯定充满仇恨。他虽然没做错事，抄家的也不是他，但他截财，做的也不是光荣的事，帮助他们也只不过是让自己心安而已。

  晚上没有招待餐，快下班的时候他到派出所门口等着江蕙一起回家，现在还是他们的新婚蜜月呢，他对媳妇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刘建和江蕙一起从派出所出来的。

  “哎吆，大舅哥，挺殷勤的嘛，来接江蕙啊！”

  “叫什么江蕙，叫嫂子！”

  江蕙现在也适应了何雨柱媳妇这个角色，“刘建，以后出了派出所就得叫我嫂子，听没听见？”

  “恩将仇报，你们两口子合起伙来欺负我！好吧，大舅哥，嫂子，回见！”

  两个人嘻嘻哈哈一路回到四合院，许大茂正在门口和阎埠贵说话呢。

  阎埠贵羡慕地看着这两辆自行车，这傻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他自己只有一辆二手自行车，可是傻柱家竟然有两辆新的。

  看见他们两个，许大茂颠颠地走上前。

  “傻柱，江蕙，下班了！”

  许大茂除了看见何雨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对所有女的都笑脸相迎。

  何雨柱嗯了一声。

  许大茂继续对江蕙说：“江蕙，我今天下午在工厂门口看见何雨柱和一个姑娘拉拉扯扯。上班时间他也不好好上班，后来他还和那个姑娘一起出去了。我想帮你看着他们到哪里去了，可是没追上。”

  何雨柱被气笑了，“许大茂，你是不是不给我添堵你就浑身不得劲？”

  许大茂假笑，“我这不是陈述事实嘛！”

  江蕙也没在意，“许大茂，你还挺爱开玩笑啊！”

  许大茂一本正经地说：“我和何雨柱一起长大，我最了解他。他就喜欢追小姑娘，老毛病了！”

  何雨柱扶着自行车，一脚踹在他腚上。

  许大茂被踹中了，摸着屁股跳到一边，“江蕙，你看，被我说中了吧，他恼羞成怒了！”

  何雨柱不理他，和江蕙回到家，自行车先锁在门口，晚上再搬回家。

  他先把煤球炉子捅开，把壁炉烧上。

  “蕙蕙，我今天给你做个好吃的啊，蒸个羊血肠咱们吃。”

  江蕙吃饭不挑食，他做饭尽管自由发挥，不论做什么她都捧场，吃得挺香。

  江蕙把两个人的外套挂起来，站在他旁边，哼了一声，“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何雨柱从饭盒里把血肠拿出来，“你说这血肠？这是我从内蒙古买的，在食堂冷库里冻着呢！”

  江蕙扭着他的耳朵，“你还装糊涂！”

  何雨柱趁机亲了她一下，“我逗你的！许大茂和我一直不对付，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两个年龄差不多，都是一个院的，就互相较劲呗！”

  江蕙撅着嘴，“我要生气了啊！”

  他嘿嘿一笑，“蕙蕙，你是吃醋吗？是有一个姑娘，许大茂没说错，她来找我是求我办事。她的亲戚被抓起来了，我认识一个大领导，她是来求我找那个大领导帮忙的。”

  江蕙真的被气哭了，“何雨柱，你怎么一点不在意，你还不说实话！”

  何雨柱有点懵了，他刚才说谎了吗，他说的都是实话啊！他在男女之事上还是没有经验啊，不知道怎么哄媳妇，本质上还是一个钢铁直男。

  幸亏江蕙不是那种把心事藏着掖着让你猜的女孩，她抽哒着鼻子说：“那个姑娘怎么知道你认识一个大领导的，你们什么关系？”

  不愧是警察，虽然江蕙只是管户籍的警察，但是她还是一下子抓到重点了。

  何雨柱赶紧解释，“蕙蕙，我刚才没说就是怕你误会。你听我说，简单说，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大领导和这个姑娘的亲戚是朋友，他们两个曾经想给我和这个姑娘牵线搭桥，我们以前确实见过一面，但人家那个姑娘没看上我。”

  江蕙还在抽鼻子，“你明知道我以前被脚踏两条船，我最讨厌别人不说实话了！”

  都是以前那个渣男惹下的祸，何雨柱赶紧发誓，“蕙蕙，我不是那种人，我不会对不起你，我很小就没有父母照顾，我很早以前就发誓以后要让我的孩子在有爱的家庭里长大。”

  江蕙破涕为笑，“我知道你和那个姑娘没什么，我又不是没判断力。就是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坦坦荡荡和我说，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他给江蕙把眼泪擦去，赶紧拍马屁，“我知道你大度，以后我事无巨细都和你汇报怎么样？只是我有时候可能忽略了，或者难免有像许大茂这样一肚子坏水的人使坏，蕙蕙，咱们是夫妻，你以后要是有想知道的，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一定当面问我好吗？”

  江蕙点点头，“我才不会憋在心里呢，我会有事当场发作的！”

  “威武威武，不愧是我媳妇！蕙蕙，我做饭了啊。蕙蕙，于涛那个混蛋，不能这么放过他，他给你造成多大心理阴影啊，咱们不得逮个机会揍他一顿啊！”

  江蕙捂着嘴笑了，“我爸已经替我揍过他了！我发现他和程英在一起的那天，我爸就把他揍得叫爹喊娘的！”

  “老丈人威武！”

  一场家庭危机解除，何雨柱吁了一口气。

  晚饭是蒸羊血肠和白菜丝拌海米。

  蒸的羊血肠一整根捞到盆里端到餐桌上，用小刀边切边吃，蘸着韭菜花酱，味道绝了！

  “蕙蕙，内蒙人就是这么吃的，明天早晨我再煮个奶茶给你喝！”

  江蕙被他劝着吃了不少，晚饭后又被他劝到床上做消食运动。他得努力，希望自己很快就当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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