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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心间的悸动


夜色朦胧,街道挂上了七色纸灯笼,斑斓的光晕映得河水五彩缤纷。

  戚月站在拱桥中央,仰望着对岸的酒肆神游。

  突然的心悸让她回神。

  完了完了!这副小身板光想想帅哥都要犯病。

  她抬手把脉却未曾号出病灶,突然小脸红至耳后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是贪图人家的美色而已,咋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不可能什么?”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那来的为什么……”

  一回头,就见未束发髻手拿着白瓷瓶,斜靠在石栏上的青衫男子。

  “璟、璟王?”

  “你这副样子……还不会去喝花酒了吧?”

  “咳咳咳……”

  他正举起酒瓶仰头浅尝,听到这一句,差点失态喷出了口。

  咚!

  一声闷哼在她头顶响起,戚月抱头不悦。

  “你喝就喝呗!打我干嘛?我又没说要告诉柳姐姐。”

  “真想把你这小脑瓜敲碎,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这话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说的吗?”

  “拆脑子?你可真是比我还变态,再见!”

  “站住。”

  戚月停脚,一脸假笑:“又怎么了?璟王大爷。”

  “转过身去。”

  “你是不是有啥大病?”

  “本王让你转过身去。”

  没办法,狗王爷淫威旺盛,她只好听话照做。

  “我真是服了……罢了!本姑娘不跟你这醉汉计较。”

  一瞬,头上的绸带被他扯了去,发丝散落,珠花落地。

  “你大爷的!拆我头发干嘛?”

  戚月捡起地上的仿真珠花,起身回头恶狠狠的质问,却瞧见一双温柔的眼眸。

  “你、你干嘛?”

  咕咚,酒瓶被扔进了水里,冒了几个泡坠入河底。

  “你怎么能乱扔垃圾呢?陶瓷是其他垃圾,要扔在……”

  他慢慢靠近,低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是谁?”

  “我戚月啊!我能是谁。”

  “戚月?戚月。”

  他喃喃地念着,戚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退数米远。

  “我先走一步,你、你待在这别动,我去告诉柳姐姐让她来接你。”

  戚月快步向王府跑去,跑到院墙处她朝四周轻喊:“红袖……红袖……”

  唰!

  一抹残影快速奔来:“县主。”

  “哇欧~  酷!”

  “你去河边看看那变态……呸!那璟王,别到时候掉河里淹死了,可有理说不清。”

  红袖拧起了眉头:“璟王今夜很奇怪,竟然一个暗卫都没带,不如我去杀了他,这样县主你就安全了,公子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戚月忙把人扯了回来:“就是说,咱能冷静点嘛!别动不动就刀人啊喂!”

  “可奴本就是暗卫,干的就是护主刺杀的活。”

  “……”

  戚月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耐心劝解着。

  “就算他没了,不还有别人,你刀不完的,何况他出了事一定会查到姜予安头上,越是特殊时期咱们越要冷静。”

  “那奴……去看看?”

  “孺子可教也,去吧去吧!”

  戚月找到柳莺莺说明了情况:“事情就是这样,应该是和朋友吃醉了酒。”

  喝花酒的事,她选择了善意的隐瞒,说出来影响了人家夫妻俩感情多不好。

  柳莺莺轻叹了一口气,拿起外衣重新穿上。

  “我这几日也是忙昏了头,怎么忘了今日是王爷母妃离开的日子了。”

  “离开的日子?”

  “是的,你没听错,是离开不是祭日。”

  “什么意思?宫妃也能和离?”

  “茉可公主生下王爷不久就得了癔症,实在没办法,阿兰国王心疼女儿厚着脸皮求父皇放人。

  两国世代友好,父皇又不能不给老国王面子,所以对外宣称茉可公主因病薨逝。

  其实茉可公主根本没病,只是受不了后宫的尔虞我诈,为回到自己的故土做的局。

  只是苦了王爷,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的庇护,靠着刘嬷嬷在婉妃名下过活,直到封王后去了自己的封地。”

  柳莺莺说完就带着侍卫出了门,留下戚月一人在寝屋。

  这么说,这璟王看着挺体面的,实则就是个质子呗!

  怪不得那渣帝如此在意他这个儿子,也只封了王,实权还不如向阳城的藩王。

  啧啧……复杂的皇室啊!

  戚月摇头晃脑的往幽兰院走:“还是那句话,远离皇室亦可保平安!”

  翌日。

  戚月睡眼惺忪,伸着腰肢准备去院里活动活动。

  一开门,数名婢女端着各种服饰珠钗,左右一字排开。

  “县主……”

  砰!她一个用力把众婢女关在门外。

  “你们谁啊?”

  “奴是王妃派来替县主梳妆的。”

  戚月在房间快速翻找,找到药膏胡乱地往脸上抹。

  “我今天不出门,不用梳妆。”

  “县主,王妃说了,宣平侯府长女出阁,请你务必一同前去。”

  宣平侯府长女?

  华阳她姐?

  戚月打开门让其进了屋,好一阵折腾,婢女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满意的退了场。

  只留下一位小婢女,来守护她们一个时辰的成果。

  戚月凑紧铜镜赞不绝口:“你们这化妆技术,简直就是大变活人啊!”

  自己那泛黄的药膏脸,硬生生被隐藏在了脂粉之下。

  挑选的衣服也不错,水蓝色的衣裙不艳不俗,这让她的憨憨气质提升到了名媛级别。

  “县主不过是皮肤糙了些,底子还是在的,奴是只还原了县主该有的美貌十分之一。”

  戚月拨弄着额前的步摇:“你这小嘴儿倒是挺甜的,不过,你能把这东西给摘了吗?打的脑门嗡嗡响。”

  “不可,这步摇是约束女子仪态之物,王爷特赐,说县主您很需要。”

  “我敲!我仪态咋了!平日谁一直板板正正啊?还让不让活了。”

  “回县主的话,都城所有贵女皆是如此。”

  “你叫什么名字?”

  “奴名唤紫鸢,王爷的贴身婢女,今日负责县主的衣食言行,若是办不好奴会受罚,还望县主帮帮奴。”

  戚月倪了眼卑躬屈膝的紫鸢,拉开钱屉的手放了下来。

  既然是璟王的人,应是瞧不起她的打赏的。

  “本县主尽量。”

  “多谢县主体恤。”

  戚月到前院正厅等候多时,望眼欲穿,坐等去吃席。

  好半晌,终于迎来了穿同一色系的璟王夫妇。

  柳莺莺见到她眼睛一亮:“月亮,你今天可真好看。”

  “可不嘛!起码抹了一斤粉。”

  “月亮还是一样喜欢说笑,母亲那边你去过了吗?”

  “去请过安了,姨母说她要回娘家一趟,要去告诉于家太老爷,然后则黄道吉日弄个认亲宴。”

  戚月暗自盘算着,怕是这场认亲宴就是给她戴上摘不掉的紧箍。

  看来得赶在认亲宴之前,得弄清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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