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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和于萋萋共用一张脸的妇人


不对,那不是阿婶,印象中阿婶从未这样笑过。

  她是谁?

  “月亮?”柳莺莺又唤了一声。

  戚月回神迈步进厅:“柳姐姐,这位是?”

  “这位是家母于氏,这阵子瘟疫蔓延,我不太放心母亲一人在老宅居住,便接来府邸了。”

  柳夫人面露慈爱,摸了摸于萋萋的后脑勺:“我儿从小就这么懂事。”

  她看向戚月,细细打量:“这孩子是?”

  戚月行了一礼:“柳夫人,小女名唤戚月,暂  借住在王府的幽兰院。”

  柳夫人一听忙起身,抬起戚月的手。

  “县主,你这是折煞了老身,老身应是对你行礼才是。”

  “我与柳姐姐情同姐妹,拜你是晚辈对长辈的礼节。”

  柳夫人轻拍着戚月的手,心疼地看着她的脸。

  “这孩子受了多少苦啊!瞧这小脸儿给晒的。”

  柳莺莺招呼着两人去花厅用膳,她玩着柳夫人的胳膊,不似平时里那般温婉大气,略有撒娇的味道。

  “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月亮的身世了。”

  柳夫人点了点她的鼻尖:“你呀!真是被我和你父亲宠坏了,半点宠都要争一争。”

  戚月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不由的上扬。

  果真,有人疼的孩子才有资本娇嗔。

  “羡慕?”

  一回头一张放大的脸怼在了眼前。

  戚月心一颤,拍了拍胸脯。

  “王爷,你是飘进来的吗?”

  他没作答,径直坐到了柳莺莺身边:“岳母可还习惯?”

  “习惯,看到莺莺过得好,老身住哪都习惯。”

  戚月坐到柳夫人左手边默默地干饭。

  在一旁给璟王布菜的秋叶丢了一个白眼子过来,她假装没看见,只管竖起耳朵偷听三人的对话。

  一炷香的时间她终于是弄明白了,这柳夫人和于萋萋原来是亲姐妹,这次来都城主要目地是寻找萋萋阿婶的孩子。

  “也不知小姨的孩子生在何处?先前王金烛被抓,审问许久他都一口咬定那孩子被小姨流了,可是月份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说流就流?”

  “哎!小妹受宁淑妃影响,自小便拘不住,非要去和那宇……做什么生意,结果呢?一个被骗得倾尽家产,一个落得个草席裹尸。”

  八卦听得差不多了,戚月揉了揉肚子起身告退。

  “王爷、王妃、柳夫人,安乐还有事需得出去一趟,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戚月说完也不等璟王允诺,毕竟她现在是上了册子的正经县主,又不是府中丫鬟。

  她挥了挥手,看唇型应是说了一句:拜拜了您嘞!

  璟王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看来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柳氏一改之前的慈祥,面色凝重。

  “难不成,于萋萋流了那孩子,那藏宝图是没人知晓在哪了。”

  “现在有比藏宝图更有趣的小东西,无论如何得留下她。”

  柳莺莺垂下了眼帘:“夫君是觉得凭月亮的蕙质兰心,即使不需要藏宝图也能找到那个地方?”

  “是,找到那个地方就能揭开望舒的全部秘密。”

  那时也就知道他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些奇怪的画面,还有那个只能看见背影的女人。

  “找到那个地方后,夫君你会放月亮离开吗?”

  璟王从怀里拿出一只琉璃簪,簪上了她的发髻。

  “王妃的位置只属于你一人,莺莺何须忧虑,那个位置本王不感兴趣,争只不过是这日子太过无趣罢了。”

  “母仪天下、垂帘听政不适合你,乖!早点放弃这个念头。”

  他声音轻柔却让听到之人,身处冰窖坠入地狱般被百鬼啃食。

  柳莺莺后背发凉,直到他离开了此地,全身的血液才得以回暖。

  “母亲……”

  “儿啊!母亲早就说过此人阴郁,性情不定,你说你又何必……”

  “母亲不必再劝说,女儿从小饱读诗书为得是什么?不就是不想输给柳家那些儿郎吗?”

  柳莺莺擦掉没用的眼泪坐起,拿回柳宅只是她的第一步。

  “我要让他们知道即使没有长兄弟,女儿也能撑起柳家来,他们休想霸占父亲的任何一样东西!”

  金色的太阳高挂于正中,戚月站在挂上县主府邸的牌匾下傻了眼。

  除了牌匾是新的,一切全是破烂,院子里的野草都快没过她。

  “这皇帝老儿可真够鸡贼的,好歹是个二进院,居然都舍不得派两个人来除除草。”

  红袖四处观望,确定隔墙没有耳才放心下来。

  这整个大锦恐怕也就眼前在草丛里挣扎的小姑娘,敢如此称呼当今圣上了。

  “栓子找的人马上就来打整,要不先去和顺子看铺子?”

  戚月烦闷地扒开野草走了出来:“烦死了,这样下去还没开始赚钱,我啊!就要破产了。”

  红袖伸手拿走掉在她头上的鸟巢。

  “若实在没钱了,就从公子赠你那把匕首的刀鞘上,抠颗宝石下来去当铺换些银子,应该买几间铺子不成问题。”

  “这东西……这么值钱吗?”

  “西域贡品又是太后赏赐之物,自然不俗。”

  戚月捂住小腿,她从未想过这漂亮匕首如此金贵。

  可那姜予安老早就给她了呀!何况他给的那么随意。

  呃……好像是自己厚着脸皮要来的。

  “县主,你好了吗?”

  柱子的声音在府外响起,戚月只好暂不管匕首这事。

  “草民见过县主。”顺子见她出来上前作揖。

  戚月打量完顺子和柱子摆了摆手:“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我,整那么生疏干嘛?”

  “不过,看你这造型,这精神,最近过得不错嘛!”

  “这得多亏了县主的提点,对了!这是这个月的收入。”顺子拿出几张银票和账本递上。

  “这么多?可以呀!”戚月过过手瘾,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就还了回去。

  “我说了,我只要两成。”

  “可当初租下阁楼,又出钱修缮全是你啊!”

  “所以我不管事,只出出主意啊!剩下的不还是要交给你们去做吗?”

  “这……”

  戚月将五十两交给红袖收好:“这只是个开始,等日后建立起咱自己的关系网还会赚更多,两成够够了。”

  柱子张大了嘴巴:“我的老天爷!这还只是开始?那以后得够吃多少顿烧鸡啊?”

  戚月笑着打趣:“得吃到吐。”

  她掀开帘子和红袖进了车厢,两外男又没有家里的兄长在,自是不能和女眷同在一个车厢的。

  柱子驾车,顺子则坐到前室的木板上,马车扬长而去。

  “县主,你要不要隐藏一下性别?”

  “这大锦又不是没有女子做生意,隐藏什么性别。”

  再说哪家好男儿身高不及一六零,不掩耳盗铃吗?

  “可你现在是县主,在怎么也得顾及一下皇家的脸面吧?”

  “红袖,女子做生意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而自食其力者那才让人佩服。”

  红袖似懂非懂,小时候母亲教导她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

  尽管家里犯事被查贬为奴籍,爷爷、父亲都不允许她外出赚钱,说是女子赚钱丢祖上的脸。

  后来家里只能靠替人抄写画本子过活,父亲最终生了一场病,她把自己卖进花楼把钱留下就走了,在花楼伺候,不小心打坏了姑娘一只镯子。

  当时就被老鸨被丢进雨夜里,也是那次意外被暗夜当做男娃,以骨骼惊奇为由,拖着她加入了一个叫做飞虎的组织。

  “红袖小姐姐?”戚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在想,县主为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从未后顾之忧?”

  “因为我背后空无一人啊!”

  “县主,公子他……”

  戚月忙打住:“唉!别这副表情啊!背后无人又不是什么坏事,这样我才活得肆无忌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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