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再过两天要出国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但是五轴机床的研制工作可不能停滞，尤其是已经在准备配套计算机的时候。

    所以顾维军要趁着出国之前，赶紧把相应的图纸准备好。

    京城一机厂，知道顾维军来了，李振顺厂长，连忙又扒了几口饭，就赶快赶到车间。

    车间里顾维军已经拿着图纸正交代车间主任和工人师傅们加工的要点，叶总工和其他的清华老师们也在旁边不断的拿笔记录。

    李厂长到了之后就是静悄悄的站在外围，听着顾维军一边对着图纸指指点点，一边不断的讲解。

    李厂长悄悄的对办公室人员使了一个眼色，少倾，一茶缸泡好的茶水就端过来了。

    李厂长接过来自己端着，瞅着顾维军中间停顿等待技术和工人师傅们提问的功夫，赶紧给顾维军递过去，“顾工，您喝水，润润喉咙。”

    顾维军表示感谢之后，“咕嘟”一口气喝了大半个茶缸的茶水，然后又把茶缸还给李厂长。

    面对提问，顾维军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不断的写写划划，因为有清华老师们在一线，所以很多问题，顾维军只要一点，这些老师们就懂了。

    后续，这些老师们将加入五轴机床的制造过程中，这省了顾维军好多力气，可谓是两全其美。

    所以，很快将图纸讲解完，并移交给叶总工之后，顾维军对着李厂长说：“李厂长，五轴的图纸和预计的生产加工要点我刚刚已经讲过了。”

    “但是，咱们毕竟是第一次试制五轴机床，仅仅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所以也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中间一定有很多问题，有待我们解决。”

    “不过，咱们不怕，教员说过，工作就是解决问题！”

    李厂长不断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顾工，这份工作对我们来说非常有挑战性！”

    “只要咱们攻下了这个山头，那很多国外对咱们在机械加工方面的技术封锁，就只能落空！”

    “咱们中国人是不可战胜的！”

    顾维军点点头，咱们现在就是有这股子干劲儿，“李厂长，我两天后要去国外出差，说不准什么时候回来。”

    “我的几位老师现在也都各忙着一堆，不一定有时间过来帮忙解决问题。”

    “这样，你可以找下航天所的姚桐斌所长，他虽然是主要搞空气动力的，但是对材料也有研究。”

    “好的，好的。”李厂长的脸又笑成了一朵菊花，随后又有些抱怨，“顾工，你说你技术这么好，带着我们连着三轴、四轴机床都攻克了，现在都搞五轴了！怎么就把你分配到外交部了呢？”

    “这不是浪费么，不是！”

    顾维军虽然心里认同这一点，但是肯定不能这么说，只能是解释：“国家的考虑其实更有道理，只能说我在咱们外交战线上能发挥的作用更大。”

    “也是！”李厂长一拍脑门，“您是这个！”竖着大拇指，“做什么工作都是一流的！”

    结束了跟李厂长的互相吹捧，顾维军又赶回到了外交部，午饭也是路上找了个地方进空间里对付了一口。

    下午在外交部，顾维军又拿出了胖老头钱伟长的保留作业，数据计算，开始闷头计算。

    中间俞强又装作从离顾维军身后不远的地方路过，找机会扫了一眼，看着顾维军写在纸上密密麻麻的各种公式和计算数值，两眼发黑。

    我是谁？我在哪？

    这都写的什么东西？

    看样子都是什么公式，可我怎么一个公式都不认识？

    大学和大学之间的差距这么大的么？

    俞强又暗暗的安慰自己，自己的长处在外文，这点我肯定比他强。

    晚上，一听到下班铃声，顾维军第一时间将桌上的计算数据整理干净后，装包走人。

    丝毫不顾及还在加班的同事的眼神。

    郑副司长看着顾维军的背影，也只能是暗暗摇头，她是知道一点顾维军的情况的，也知道他做的工作比在这里加班更有意义，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长此以往，哎

    郑副司长只能是心里长叹一声，希望顾维军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才华，同时也让其他领导和同事都看到吧。

    首钢，钱伟长办公室，胖老头此时还没到，他要晚上9点左右才能从昌平那边赶过来，有时候甚至会到半夜11点。

    所以顾维军也没在办公室里干等着，将计算好的数据放到桌子上后，锁好门，就去了家属区的黄书记家吃晚饭。

    黄书记家已经开饭了，顾维军到了之后也不当自己是外人，自顾自的拿起碗筷盛饭坐下来吃饭。

    一边吃还一边问，“小霞姐，我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两年前不就在珍宝岛做过一场了么？”

    “还不能请假？”

    小霞姐一边照顾着孩子吃饭，一边回答：“那边还是走不开，所以，我今年申请了探亲假，准备带着娃去那看他。”

    顾维军看了眼虚岁已经6岁的大侄子，不由得皱起眉头，对着黄夫人和小霞姐说：“那地可贼冷啊，最低都能零下40来度。”

    “这次孩子就先别带去了吧。”

    听了顾维军的话，黄书记和黄夫人也都纷纷劝着小霞姐，这次先别带孩子过去了

    晚饭过后，顾维军跟着黄书记溜达到周厂长家里喝茶聊天，周厂长笑哈哈的打趣顾维军，“还是你好啊，这没事就能去资本主义国家逛逛，怪不得你最后选择去外交部。”

    得，顾维军一听这话就知道周厂长还是为没能把顾维军拉到首钢来，心中不满呢。

    顾维军只能是耸耸肩，也不再辩解，之前都说过几次了，周厂长无非也就是随口发泄几句。

    得知顾维军两天后就要去法国，周厂长和黄书记别的要求都没提，就是想让顾维军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搞点国外的技术回来进行借鉴。

    虽然现在首钢已经成功建成了50吨的氧气顶吹转炉，但是下一步100吨炼钢炉目标，中间跨度太大，能有借鉴最好。

    顾维军满口答应，因为相关资料就在他空间里落灰呢。

    今晚到了10点多，胖老头才带着一身疲惫的身躯来到了首钢，照旧先拿着顾维军计算稿纸简单的翻看，然后又给了他新的计算数据。

    得知顾维军又要去法国，胖老头眉毛一动，随后又摇摇头，顾维军见了马上问：“老师，怎么了？”

    胖老头疲惫的靠在沙发上，顾维军习惯性的给老头做头部和肩颈的按摩。

    胖老头今天的声音略带沙哑，“可惜咱们没有法国航天的资料借鉴，不然的话，咱们的路走的还能更顺一些。”

    顾维军有些疑惑，“老师，咱们的东方红不是已经升空了么？”

    “那仅仅是开始！”胖老头稀疏的眉毛皱成一团，“美帝都已经登月了，苏联也准备开始建空间站，咱们才开始发射卫星，差距太大了。”

    “这要让美帝或苏修在外太空占据优势，这居高临下，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咱们要迎头赶上啊！”

    顾维军一边按摩一边劝慰着：“老师，科学研究容不得马虎，只要咱们一步一个脚印，每一步都走的坚实无比，肯定会很快赶上去的。”

    “要知道，咱们可是有着体制上的优势。”

    胖老头扭头抬着眼皮看了顾维军一眼，“没想到你这到了外交部，这说话水平可见涨啊！”

    “行了！”胖老头在顾维军的手上拍了两下后站起身来，自己揉了两下太阳穴，“咱们俩对比一下，上周老吴传回来的机翼震颤的数据。”

    “哎，吴仲华去了沈阳，要把歼六改造提升，谈何容易，材料这关是最难的。”

    “对了，材料这块你有什么头绪了没有？”

    “我之前几个猜想的材料成分，伱计算出来结果后进行的试验结果理想么？”

    顾维军遗憾的摇摇头，苦笑着说：“有两种材料通过公式计算后可以满足发动机耐高温、耐疲劳的要求，但是炼制出来后，结果非常不理想”

    胖老头闻言也是再次叹气，“材料这种基础科学是最容不得急功近利的，慢慢来吧。”

    “可惜你之前从法国获得的几种合金配方也不错，虽然也可以勉强投入发动机铸造，但是寿命还是太短了，也就50几个小时，没比国内的材料提高多少。”

    顾维军悄悄的翻了一个白眼，总归比30几个小时提升了快一倍了吧？

    吴老师研制改进的歼六可是超音速的战斗机.

    随后就跟胖老头一起沟通上周两人还未讨论飞机震颤的数学问题，一直到很晚。

    等到胖老头去休息了，顾维军也回到了招待所，锁好门窗，一个闪身来到了日报的印刷厂。

    故技重施，将其中头版的一篇歌颂林什么人的文章替换成：废除中医是资本主义的阴谋.

    顾维军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也不知道等我从法国回来，会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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