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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诀别诗篇


“那日也不知为何,时夕弦说有要事突然离府,我这才有机会上街将这信递出去,也是巧的很,我刚把信递出去,还没来得及说暗号,他就从街那头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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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姜朝歌的沉默,男子有些意外,上一次在瑞王府的时候,她还拉着自己恋恋不舍,此时自己顶风来见,她怎么还不开心了?

  难道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男子上前把姜朝歌揽在怀里,轻轻柔柔的诉说着思念:“我近几日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你不见了。我有些害怕,害怕噩梦成真……加之你最近两个月都没有音讯传来,我实在是着急。”

  以往的亲昵动作,此时让姜朝歌浑身充满了不自在,她再次挣脱男子的怀抱:“自从时夕弦称病之后便一直没有上朝,他整日待在府里,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递出消息。我,我没危险,你别担心。”

  第二次了!前后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她就已经两次推开了自己。

  难道坊间的传闻,还有那封信,说的都是真的?

  男子看着空空的双臂,满眼失望:  “从前不论何时见到我,你都是满心欢喜,从来不会拒绝我的怀抱,为何现在变了?”

  这些身体本能的抗拒,让姜朝歌有些意外也有些底气不足,她寻了个凳子坐下,以此来缓解尴尬:“我,我只是站得有些累了。再说这里不是以前,现在也不是从前了,我们此时的处境不同,总会有些和以往不一样的吧。”

  男子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一把从凳子上拉起姜朝歌,“所以你说的不思量,是真的?做时夕弦的妻,你很乐意?”

  “什么不思量?”姜朝歌被说的一头雾水。

  男子松开她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显然是被看信之人揉过之后,又舒展开来的痕迹。

  男子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姜朝歌:“我断不思量,汝亦莫思量!”

  外面无月,屋内无光,男子手里的东西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只是这话顿时让姜朝歌想起这是什么东西了。

  “我好久之前就给你了的,你是现在才看吗?咦?信纸怎么揉的皱巴巴的?”

  原来是她之前求着时夕弦教她写的“情诗”。

  再次见到这封“情诗”,心境却已大不相同,姜朝歌只觉得有些不合时宜,想要拿回这封信。

  男子拿信的手躲了过去,问:“你当真要和我一刀两断?”

  “什么一刀两断?”姜朝歌的手愣在半空,难不成她要拿回这首“情诗”,就是一刀两断的意思?

  姜朝歌的反应让男子愣了愣,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你本就不识几个字,这诗谁教你写的?”

  “……时夕弦。”当初写的时候有多羞怯,期待,现在就有多尴尬。

  “他怎么跟你说的?”

  “时夕弦说是我不会忘记想你,你也不要忘了想我……那天我让他教我写……”姜朝歌就把那天写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男子。

  谁知男子听完之后,突然笑了起来,自他收到这封信后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一向大字不识的姜朝歌,怎么会写出如此绝情的东西来,今日听姜朝歌一说,才恍然大悟。

  一会儿气一会笑的,姜朝歌迷糊了:“是这诗有什么问题吗?”

  男子松了口气,简短的解释道:“青瓦长忆旧时雨,朱伞深巷无故人:一切如旧,只是故人不在……与君只盼初相识,一别两宽各生欢:就让我们停留在最初,此生就此别过,往后我们各自欢喜!”

  姜朝歌犹如迎来当头一棒,“我断不思量,汝亦莫思量呢?”

  “我不会在想你,你也不必再找我!这是一首拼起来的绝别诗,你被时夕弦耍了。”

  怪不得那日时夕弦笑得前仰后合,原来是反其道而行,将意思彻底的颠倒了过来。

  一想到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对时夕弦感恩戴德,忙前忙后了一下午,姜朝歌就气的牙齿打颤。

  男子却是一扫之前的阴霾,如释重负的说道:“不是你的本意就好!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给信的时候,会给暗号小厮的吗?那日下人把信放我书桌上,也没特意说什么,我见封皮没落款便也没在意,后来忙于其他的事,一时将这信也忘了。直到前几日流言四起,我突然想到这封没落款的信可能是你写的,我在书房四处寻找,今日才将它从角落里翻出来。”

  “那日时夕弦临时有事突然离府,我这才有机会上街将信递出去,也是巧的很,我刚把信递出去,还没来得及说暗号,他就从街那头出现了。”

  姜朝歌说到这,脑子突然清醒过来,时夕弦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表错情,故意让她难堪!

  她捏紧了手中的拳头:“好你个时夕弦!”

  夜空无星无月,整个督军府不见一丝灯光,万籁俱寂下,姜朝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姜朝歌语气有些急促:“想来你是受这诗的影响才会东想西想,现在误会既然已经说清楚了,你赶紧走,府里不是很对劲。”

  知晓姜朝歌并不是要决裂的意思,男子心情大好,并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我今夜前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已经着手在准备了,到时我会寻个恰当的时机带你离开这里!”

  前面说的什么姜朝歌好似没有听见,她蓦的瞪圆了眼睛,“离开?去哪里?”

  姜朝歌的反应让男子有些意外,“你不愿意?”

  一句离开,让姜朝歌的心突然间有些酸涩,有些空洞,还有一些茫然。

  她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愿不愿意这个问题,不由得苦笑一声:“有什么愿不愿意的,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你们手里的一颗棋子,你们把我放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发挥作用,何来的愿不愿意。”

  “不是的朝歌,不是这样的,你不是棋子。”男子慌忙解释,“你进督军府并非我意,我也是事后才知,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怨我,怨我没有办法早点带你离开这里。”

  是谁授意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歪打正着的走到了这一步,有些问题早已没有了争论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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