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行沉默不语。

  双手垂在身侧，不甘地颤抖。

  许久，他才无力地吐出三个字：“我输了。”

  “蠢货！”

  匈奴三王子怒踢陈书行，毫不留情。

  陈书行像失去了灵魂，任由他踢倒在地，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也没能起身。

  就像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匈奴三王子气急败坏：“你这个废物，说得好听，能横扫大商文坛！结果连个宦官都对付不了！”

  陈书行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试图反驳，然而事实的重量让他沉默下来。匈奴第三王子看到他这副软弱的模样，不屑再多言，瞪向殷无霜，厉声道：“我军会退避十公里，给你们三天时间接收那三座城，但记住，过了这个期限，一切免谈！”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带领随从离开了大殿，对于瘫倒在地的陈书行，他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既然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也就没有留恋的必要。

  殷无霜开口：“来人，送陈先生下去休息。”几个侍卫上前，领着茫然的陈书行离去。吴锋则恭敬地退回殷无霜背后，他已经尽了力，此刻无需再抢风头。

  “陛下，可喜可贺！没想到我大商不费一兵一卒，便重夺三城！”

  “确实，这一切都是陛下的英明，您是万古难得的明君！”

  “陛下，老臣想向您学习草书的技巧，恳请您不要拒绝。”

  面对大臣们真诚的恭维，殷无霜内心却越发尴尬。他轻咳一声：“其他事情稍后再议，三座城虽已收回，但匈奴只答应退兵三公里，这意味着我们一旦接手，他们就会立即反攻，等于白白得来。各位可有想过派谁去驻守？”大殿内再次陷入寂静。

  没错，城池收复了，但匈奴只需一声令下，便会再度失守。如今的大商，还有谁能抵挡匈奴的侵袭呢？除了单将军吗？但是单将军的状况...

  “陛下，何不让萧国相参与商议？也许他会有所对策。”有人小心翼翼地提议。众人望向提议者，没人敢出声。萧国相与殷无霜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现在萧国相掌控了朝廷半壁江山，军事权力也非同小可。若让萧国相派兵驻守，大商的军权恐怕又要落入他手，陛下怎么可能答应？

  然而，眼下除了萧国相，无人可用！殷无霜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就在此刻，外面传来通报：“陛下，萧国相到！”殷无霜的脸色更加难看：“请进。”话音未落，一个步伐威猛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名侍卫，大摇大摆地闯入大殿。

  “陛下！听说您刚从匈奴手中夺回失地，老臣特来道贺！”殷无霜看着他毫无敬意的样子，勉强挤出笑容：“劳国相挂念了。”萧国相问：“陛下打算派谁守城？如还未决定，老臣愿献计献策。”

  殷无霜心绪不宁：“此事无需萧国相操心，朕已有安排。”萧国相装作好奇：“不知陛下的人选是谁？不妨说来听听，如若不妥，老臣愿接手。”

  殷无霜的脸色十分难看。

  由你来决定？

  你来决定，恐怕朕的兵权都要被你一手掌控了！

  她有意推辞，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上阵。

  无论派谁，她现在能派出的人根本无力对抗匈奴！

  "陛下之意，是让单将军出战，萧丞相可安心。"

  吴锋见状，忍不住替殷无霜开口。

  萧丞相眉心紧锁。

  转向殷无霜："陛下，这小宦官所言当真？可单将军病重，恐怕……"

  没等殷无霜回应。

  吴锋又接着说："单将军的病因已查明，若无意外，三日内即可康复。"

  群臣愕然。

  萧丞相则笑了。

  三日即可康复？

  单将军的病情，他心中有数。

  连起身都显得艰难。

  呼吸微弱，生命垂危。

  看着殷无霜："陛下，这宦官之言，可代表你的意思？"

  吴锋已替她说得如此直白。

  此刻的殷无霜，即便想退，也无法再退缩。

  更何况，她早已无路可退！

  深呼吸道："不错，朕已寻得良医，三日后自见分晓！"

  "好，那就三日后再说，若陛下无计可施，还望采纳老臣之策！"

  萧丞相朗声一笑，领着人匆匆离开，笑声中既有嘲讽，也有欣慰。

  那笑声在殷无霜耳中格外刺耳，她眼神变得阴郁。

  "都退下吧！"

  殷无霜压制住内心的烦躁，遣散众人。

  屋内只剩下她和吴锋。

  她看着吴锋："你太过冲动了！你可知道，朕刚才已是进退两难！"

  吴锋说："为何要退？我会治好单将军。"

  殷无霜苦笑："你能治好？如果治不好呢？"

  吴锋耸肩："我没想过治不好，况且，除了治好，别无他法。"

  殷无霜凝视他许久。

  但想起今天吴锋的表现。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可能还在与匈奴的对峙中下不了台。

  压抑住怒火："你尽力而为，无论能否治好单将军，今日你有功，朕不杀你。"

  吴锋大喜过望："真的？那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吗？"

  殷无霜冷眼扫来："你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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