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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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烈阳炽热,郑城街道都被晒得发烫,瞌睡虫四处袭击,人们纷纷躲在阴凉处打盹。
街上几乎没有人走动,此时尚未到六月底,还没有到蝉鸣的时候,全城都是一片寂静。
天空偶尔有一两只鸟儿飞过,也是急匆匆地寻找避暑之处。
几只家养的看门犬被主人牵出来去茶馆喝茶歇凉,它们热得趴在店内,舌头伸得长长的,呼呼喘气,
也就在它们昏昏欲睡时,耳朵忽然灵巧地竖立着,脖子紧接着立了起来,警觉地四处打量着情况。
不多时,茶馆外就经过了一队士兵,他们停在了茶馆门口,
为首的两名军士一边看着茶馆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茶馆内歇凉喝茶的众人皆是紧紧盯着他们,
茶馆的茶博士立时拎着晶亮的铜开水壶跑上前去,
“几位军爷,当差辛苦了,赶紧喝点茶水去去暑!”
说着便将捏在手中的白瓷盖碗“扑”地一声摆到门口的桌子面前。
“谢谢,不用了!”
为首的那名大个子军士伸手拦住了茶博士的动作,面无表情的说道,紧接着便打量着茶馆门口,
这一幕让茶馆里的老板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后立时小跑过来,
看着那几名如狼似虎,全身武装的军士小心翼翼道,“几位长官,有什么小店能效劳的吗?”
尽管这支新来的部队没有像其他部队那般军纪松散,骚扰百姓,但是他们的装束和气质依然让全郑城的百姓十分惧怕。
那大个子军士左右查看之后便朗声道,
“明天上午,东郊难民营外,要处决乱军和匪徒,郑城警备司令部邀请全城百姓前去观刑!
你们店外人流量多,我们要在你店门口张贴告示!”
一听要军队要处决人,那茶馆老板立时眼珠飞速的转了起来,
自古以来华夏百姓就爱凑热闹,眼下军队要在城外杀人,这景象不比菜市口斩头吸引力小,
要是告示张贴在门口,必然吸引一大批人来高谈阔论,到时候却是为自己的小店挣了一波客流,这便宜必须占!
“贴贴贴!”,茶馆老板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断点头,
“我们都是十足的良民,最支持政府了!军爷您们随意,想贴哪儿就贴哪儿!”
说着他又转头朝着茶馆里面大吼道,
“二子!沏四壶上好的清茶过来!给军爷们润润嗓子!”
“啧……”,高停云有些皱眉,当即就想拦住茶馆老板,
但是忽然感觉有人悄悄拉着自己,原来是张峰,他暗暗摇头低声道,
“让弟兄们歇会儿吧,这天儿确实太热了……”
高停云回头看了看身后班内的弟兄们,果然人人都是满头大汗,于是便点了点头朝着弟兄们说着,“进来喝口茶!歇一会儿!”
“是!谢谢班长!”
“哈哈哈哈终于能歇会儿了!”
那茶馆老板当即从茶博士肩上夺下抹布,在门口的桌子上擦着,
“长官们快坐下来歇歇,小店还有点零嘴……”
高停云坐下来,朝着张锋点点头,后者会意领着一人走到茶馆边上,
张锋从拎着的桶内取出刷子在墙上刷了几遍,身旁那名军士从身上挎包中取出一张告示,
将其仔细地贴在了墙上,抚平褶皱。
茶馆内的众人小心翼翼地从那些当兵的身旁走过,然后凑到了告示前面仔细地看着。
“ 告示:
近日天灾战乱频生,滋生猖蹶之乱军及匪徒,其行径之恶劣程度令人发指。
彼等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百姓难民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更有甚者,竟公然挑衅我军,妄图颠覆当局之稳定。
为维护秩序,兹决定于明日,即立宪廿七年六月十五日上午,对乱军及匪徒实施处决,请全郑城百姓民众前来观刑。
此举乃正义之举,旨在铲除奸恶,还百姓一个太平,一个公道。
望民众知晓此事,勿受乱军匪徒影响。同时,亦告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切莫步此后尘,否则严惩不贷。
华夏国民革命军鲁南独立第一旅、郑城警备司令部
立宪廿七年六月十四日宣 ”
鲁南独立第一旅的士兵们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告示上的内容迅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消息如野火般蔓延开来。人们惊愕地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街头巷尾,人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民众们交头接耳,纷纷表达着对处决乱军和土匪乱民的看法。
“嘶~我听说被那支什么旅抓到的乱军,有那位汤司令的部下!”
“什么部下,那明明是汤司令的小舅子,他那小妾就住在东大街那边的四进大院!”
“那可是汤司令的人!这伙当兵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你都不知道?路南独立第一旅!那可是在淞宁会战、彭城会战、豫东会战连连立下战功的劲旅!
人家敢跟日本鬼子正面作战,会怕你汤司令?”
“嘶~你怎么知道这些?”
“港城日报你没看?上面写得可详细了!记得要看那位金编辑写的那版……”
告示的张贴引起了城中的一片哗然。人们的情绪被激发起来,全城就好似被点燃了一般,讨论此事的热潮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十五日上午,郑城东郊军营旁,难民营前。
那里原本是一片荒芜,后在德国顾问团给出的国防白皮书中要求下,郑城军政在东郊一带修筑了军训场,不过在与日军开战以来,
日军飞机不断空袭郑城,此时的军训场早已经是满地杂草和弹坑,四处都是碎石,也就直接被当为了难民营的临时安置处。
往日里除了赈灾的人群和军队来此,难民营前都是清冷,
不过在此时却是人山人海,特别是难民营与军营之间的空地上,布满了闻讯而来的郑城百姓们,
昨日便听闻本地新来的驻军要处决那些作乱的乱军匪徒,因此不论是郑城内的百姓民众,还是难民营中的难民们,都在今日一早便赶到了那临时搭起来地行刑台前。
人们一堆一堆地聚在一起,内中有许多平民百姓,也不乏乡绅富豪。
人人脸上的神情中皆是新奇和兴奋,不住的相互窃窃私语,小声地打听议论着。
不过兴奋归兴奋,在场地附近有许多维持秩序的军士,
特别是那些带有杀气的部队官兵们的威慑下,任谁都不敢大声的喧哗一句。
此时,在那个临时搭起来的高台左侧位置,数百名的第一旅官兵正整齐列阵,
常规作战部队、特种作战部队(特别支队、工兵总队、炮兵总队),各自汇成一个整肃的队列,
他们沉默而又满是肃杀,那股强烈的压迫之势,还是将四周的军民百姓威慑得脸色有些苍白,尤其是靠近队列的那些百姓,更是呼吸都有些急促。
而在高台的右侧位置,则是郑城本地的军警们,他们此时也在警备司令部何光山的带领下聚成了一道阵列,只不过这支队伍中人人不安,
神情皆是紧张和不自然,甚至有些恐惧的神色。
这几日军警内部都在私下议论着,新来的这批驻军杀人不眨眼,光是在赈灾过程中就毫不在意地杀掉了好些贪污公款的军政人员,
尽管那些人身后还有着各种各样关系网。
眼下众人看着搭起来的行刑台以及另一边整齐肃杀满是杀气的第一旅官兵,皆是不敢大喘气。
在高台上,踏步声渐渐响起,率先走出来的便是以包国维为首的一群身着清一色马裤皮靴的高层军官们,
在他们之后便是当地军政系统人员,由郑城行政公署临时主任、警备司令部总务处长打头,
众人走上高台,个个表情严肃,台上的严肃气氛很快就传至台下,全场一片安静,连咳嗽声与狗叫声都没有。
包国维扭头看了看总务处长何光山一眼,何光山无奈,心想你包国维喊不动那位公署的临时主任,就逮着老子一个人欺负,谁叫老子靠山逃了呢!
他只好走前一步,清了清嗓子后昂声道:“将人犯押上来!”
在高台左侧的楼梯处一直到高台后方,站着好些立定的第一旅士兵,待何光山命令传下后,立时就有人高喝:
“带人犯!”
不多时,一阵刺耳的哭闹嚎叫声便从高台后方传来,让人不禁心中一紧。
众人的目光迅速转向高台左侧,只见一百多名乱军匪徒押至台下,他们脸上写满了不服,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嚣着,
似乎是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服气,这些人衣冠不整,神色狼狈,但眼神仍是桀骜暴躁。
押解他们的士兵们丝毫惯着,见那些乱军匪徒不断挣扎,当即就有十几名如狼似虎的宪兵冲上去对着那些叫得最厉害的家伙一顿暴打,
直到那些家伙倒地不起,桀骜的喝骂也变为了疼痛呻吟。
“将主犯带上来!”
在一声命令下,那些杀气腾腾的宪兵立时将人犯中的好几名校官尉官级别的军官以及几个匪徒首领拎上了高台,拍成一排站在高台最前面,
而后皆是重重一踢那些家伙的膝盖弯,后者们则是立马跪在了高台上。
那先前叫嚷得最厉害的乱军中校此时吐出了嘴里的血沫,他强行扭过头朝着身后站着的那些军政人员喝道,
“你们敢杀我?我是汤司令的小舅子!汤司令从前线回来定然会把你们全部杀光!”
一听那人提到汤司令,高台上的本地军政人员皆是脸色微微一变,毕竟汤恩波之前在豫省驻军时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
当然,若是历史循旧,他们在后面还会领会到真正的天灾人祸,以至于豫省人民刻骨铭心、咬牙切齿喊出的“水旱汤蝗”传扬数十年而不衰。
包国维面无表情,宛如雕塑一般,而何光山此时却怒目圆睁,满脸恼怒。
反正已经得罪人了,如今还被这些将死之人呵斥,他扯开嗓子怒喝道:
“大胆!尔等乱军匹夫还敢出言威胁!抢掠百姓、残害民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台下的众人皆是一愣,而后猛然传出了一阵暴喝:“说得好!”
百姓们欢呼着叫好,还有许多人大声叫着:“青天!青天大老爷!”
何光山很是享受这一刻的荣耀,他板着一张脸继续呵斥着那些乱军匪徒,
彷佛是包青天在世,说到激动之处甚至不顾旁人阻拦上前狠狠踹着那些乱军,
这一幕也被台下等候已久的记者们记录了下来。
原本在一旁看好戏的郑城行政公署临时主任见状也想上前露个面,但是何光山此时却是扭过头看向了包国维,他笑眯眯道,
“包旅长要不也说几句?”
包国维点点头,随后走到台前看着台下那些兴奋激动的百姓难民们深吸了一口气,众人眼见一个身材高挑,颇为英武的陌生军官上前,
原本在场的骚乱又再次缓缓平静下来。
“乱兵如匪,没有军纪的部队,那就是与土匪流贼无异!”
包国维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这片空旷之地传遍,“土匪贼寇,是我平生最为唾弃和厌恶的东西!
原本在我部队的辖区和驻地中,乱军和贼寇是最遥远的东西,军队护民,民众亲军,这不仅仅是我口头要求才致如此,
而是因为任何敢于挑战军纪和落草为寇劫掠百姓者都已经被我杀光了!”
在场的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华夏乱战数十年,有几个不扰民的部队?豫省百姓几乎从没遇到过。
在高台右侧的本地军警们许多人闻言皆是浑身一怔,真要说起来,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包国维嘴中提到的要被杀的那种人。
“军纪!乃是军队之根本,是区别于乌合之众的标志!”
包国维忽然话音更为狠辣,他扭头看向跪在一旁的乱军中校,满脸杀意,
“你刚才说,你是汤司令的小舅子,若是杀了你,汤司令回来就要杀光我们?”
包国维冷笑了一声,而后大声道,“我说过,不论是谁,只要在我眼皮底下触犯军纪,劫掠百姓,杀戮无辜,我包国维就不会放过他!
他汤恩波又如何?只要敢在我所在的辖区作乱、包庇乱军,我包国维照杀不误!”
此话一出,高台上下皆是一阵惊呼,汤恩波在豫冀一带威名赫赫,
麾下足有数万大军,多次与日军作战而不溃败,并且在中央也深得议长信任,
豫省上下根本无人敢对汤恩伯麾下军队的军纪指手画脚。
如今包国维这话一出,自然让众人惊讶,而后便是好奇,开始偷偷打听着包国维的来历。
“行刑!”
包国维说完便下令行刑,现场气氛也达到了最高点,在高台下方早早预备好的宪兵部队开始将那些乱军分为十人一组,
一早就被压上台上的乱军匪首们浑身战栗,见包国维不是说说而已,众人皆是胆战心惊,那乱军中校早已是语无伦次,
台上的十名宪兵当即取下肩上背着的上着刺刀的春田步枪,在行刑军官的喝令下在跪着的乱军们身前放置了沙袋,以防子弹跳弹伤及无辜,
而后便是在乱军匪徒们身后站立,以行刑式四十五度角对准了他们。
“瞄准!”
“开火!”
砰!砰砰!那些乱军匪徒们后背中枪,子弹穿过他们的胸口射进了沙袋中,这些人痛苦地倒地,但是并没当场死绝,而是浑身不断颤抖着,
鲜血从他们的胸口流出,随着高台的缝隙流到了豫省干枯的大地上。
行刑官大手一挥,行刑的宪兵们便用刺刀戳捅着那些尚未死绝的乱军匪徒,
先前的那名乱军中校此时仍是浑身颤抖,嘴里嗬嗬地似乎想要说着什么,
一名高大的宪兵用脚将他翻了过来,用刺刀直接捅进了他的心窝子,而后狠狠一扭,那中校便双目瞪圆,当即死去。
台下众人皆是叫好,更有许多难民直接跪地痛哭磕头。
老李头眼见台上枪杀自己女婿,还要抢走自己女儿的乱军军官被枪决,当即老泪纵横,拖着老伴女儿不断朝着台上的军官们磕着头。
全场一片沸腾,紧接着又有十名乱军被宪兵们拖死狗一般拖上台,他们面色苍白,身体颤抖,眼中流露出绝望和恐惧,
随着命令声响起,行刑的枪声此起彼伏,一阵接一阵。
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一具尸体的倒下。鲜血染红了高台,尸体逐渐堆积,形成了一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小山。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和死亡的气息,让人窒息。
在台上,郑城本地的官员们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表情充满了不安和恐惧,有些人见到被刺刀捅成马蜂窝的尸体,更是无法抑制地呕吐起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台下的百姓,他们的脸色疯狂而激动,神情充满了愤怒和激动。
场下,郑城本地的军警们面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双腿战栗几乎无法站稳。他们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兔死狐悲之感。
这些官兵中的许多人,与那些被抓捕的乱兵本是同类。他们深知,若非命运的眷顾,自己此刻或许也会面临同样的下场。
然而,在这片沉默中,还有一些人互相对视,眼中尽是兴奋,心中暗自思量着未来的出路。
“第一旅军纪严明,如此做派才是真正的军队,我们一心报国,何不加入这种强军?”,一名士兵语气坚定地朝着身边同伴说道。
在他身旁的其他人纷纷附和,暗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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