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尴尬地笑了笑，试图缓和局面。

  毕竟他是引领自己入行的师父，看着破损的板车，陈让觉得责无旁贷。

  他蹲下身，摆弄着那坏掉的轮子。

  不过就是花三十块买的二手板车。

  如今在陈让眼中却变得无比珍贵。

  因为这是他们仅有的省力工具。

  他不清楚这板车已帮他们搬过多少公斤的重物。

  没想到有朝一日，它也会损坏。

  “师父，对不起，我赔一百块。”

  无论如何，陈让觉得这事自己有责任。

  所以他觉得赔一百块并无不妥。

  老黄也没推辞。

  做了这么久的帮工，穷了这么久，他明白一个道理，该拿的就拿，不该拿的分文不取。

  更何况这是他如此珍视的板车。

  如果硬撑下去，明天可能就没法拉货赚钱。

  面对客套和现实，老黄显然选择了后者。

  ……

  一个小时后，老黄用这笔钱买了新轮子。

  三人边抽烟边检查车况。

  很快，他用这些钱给他的宝贝车进行了全面升级。

  “来来来，看看这新出炉的板车。”

  陈让站起身，将板车拉到两人面前。

  三人边抽烟边欣赏刚刚升级的板车，心中满是自豪。

  师徒二人的先前嫌隙早已烟消云散。

  男子间的计较本就不多。

  二人相视一笑，随即拉着板车准备继续劳作。

  ...

  此事过后，师徒间互相尊重，互相关照。

  小活各自承担，大活则紧密合作。

  数日后，陈让觉得长期做棒棒不太可行。

  同样，老黄也思考着转行的可能性。

  在这种心态驱使下，许峰带老黄来到了五一路。

  "师父，你看我们五一路的根据地，围栏隔开后，他们一直在里面施工。"

  "我观察了几天，发现他们也需要人手干活，你说咱们要不要试试看？"

  老黄打着伞，听着围栏后叮叮当当的声响。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雨街，他紧咬牙关，点头应允。

  "行，那我们就去看看。"

  得到老黄的同意，两人掀开五一路工地的围栏。

  果然，缝隙里可见一众人正在作业。

  陈让唤了一声，两人便走了进去。

  一番交流后，他们顺利获得了工作机会。

  一位戴着斗笠的老板跟陈让和老黄交谈。

  "每日150元，不管饭，做不做？"

  听到这个数目，老黄精神焕发，看了陈让一眼，果断回答。

  "做！当然做！"

  毕竟这是每日150元的薪酬。

  有时做棒棒的收入也能超过这个数，但关键在于这份工作更稳定。

  因为帮工的工作需要自己满大街寻找，找不到活干时，就得饿肚子。

  所以这对老黄来说极具吸引力。

  两人立刻拿起锄头，甩开膀子，开始挖沟。

  起初，大家见老黄干劲十足，毕竟有150元的日薪诱惑。

  然而毕竟年岁已高，一整天重复同一动作，机器般劳作。

  很快，老黄额头汗如雨下，手脚也逐渐放缓。

  他只稍作休息，就被工头发现了。

  "干不动了吗？"

  坐在沟里的老黄连忙抬头回答。

  "不是的，不是的，工头，我就是稍微歇会儿，还能干，还能干。"

  其实工头心里清楚，对老黄这样的年纪来说，挖沟确实是个耗体力的苦差事。

  "得了得了，你去做些杂活吧。"

  老黄瞥了陈让一眼。

  然后，他跟着老板走到工地一角。

  挥不动铁锹的老黄被安排做些杂活。

  比如整理并摆放好钢筋。

  而工头则坐在一旁，注视着老黄干活。

  他越发觉得老黄从事这份工作并不合算。

  日头匆匆落下，结束劳作时，他礼貌地递给老黄工钱。

  “这是你今天的报酬，150元，不过从明天开始，你不必再来。”

  语调虽轻，但他们心里都清楚，这意味着老黄明天得重返棒棒行列，失去这150元的收入。

  说完，他转向陈让，同样递给他150元，随后热络地问道。

  “小伙子，明天我们这里还缺人，你有兴趣来帮忙吗？”

  大家心知肚明，这样的工作恐怕只适合年轻人，体力充沛的人。

  老黄无奈，深知自己已无法胜任此类体力活，于是背着棒棒，重回他的根据地。

  接下去的二十多天，师徒二人各自谋生。

  视频中的陈让，双手早已磨出厚茧。

  而这两个硕大的血泡，换来了3000多元。

  另一边，老黄与老航搭档，一同寻找新的出路。

  老实说，做了这么多年棒棒，早就想改行了。

  这二十多天里，他们在工地上找了一些零工。

  但因年老手脚不灵，又无技能和文化，都是日结工资。

  求职之路处处碰壁，得不到回应。

  显然，他们的转型之路充满艰难和挫折。

  这并非如某些观众所言，早该转行做其他工作。

  他们想转，可条件不允许，根本无法实现。

  镜头切换，两人终究又回到了棒棒的岗位。

  或许有人会说，做棒棒岂不是没有未来？

  但对于这两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他们生活中最熟悉的事或许就是当棒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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