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

  姚瑶看林霄态度不住叹气。痴情种怎么偏落到了一片荒漠里。她能肯定林霄绝不是无情的人，就算是石头也会有捂热的一天。

  有时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倒是爱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费心思。”林霄说着喝尽了桂蜜酒酿。“倒是让我有些难还这个人情。既然如此等过些日子给他挑夫人时，我就多费点心思。”

  姚瑶表情一滞，这对她来说是件天大的消息（她磕的CP要be了。）。

  “殿下三思。”姚瑶赶紧道。

  “嗯，我会三思的。”林霄说。

  “……”姚瑶无语。

  林霄将空碗给了姚瑶，拿回手炉蹲下身逗两只小家伙玩。

  喝了热的就感觉浑身暖暖的也没了懒意。

  姚瑶赶紧告辞回去将这消息写信给楚辞。

  时间肯定是晚了，林霄这么做肯定不只是说说，她已经肯定楚辞和姚瑶有联系，以楚辞那样的性子是不可能走个干净。

  林霄说出来的目的也只是让楚辞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林霄余光看着姚瑶的背影消失表情渐渐归于平淡。

  小家伙露出细软的肚皮，林霄摸着小家伙的肚皮渐渐沉思，眉也皱了起来。

  林霄不得不承认，楚辞这些小动作成功让她开始正视并认真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以林霄的习惯，必定是能糊弄过去便不会花费过多心思，只有逃不脱甩不掉必须面对的才能使她认真对待。

  茶馆的事宜都已经预备妥当，只用寻一春日吉时便能开业，好多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她也确实得思考一番了。

  林霄想着，却没个头绪。

  小家伙已经从她手中溜走，霄雨回来了，正往她这边走，见林霄正在沉思便小声行了礼站到了一旁。

  “霄雨，如果你有事情想不通，一般会去问谁？”林霄问。

  霄雨一愣，仔细思考，答道“:回殿下，奴婢一般是问家中长辈。”

  她原是想说是问阿母，但突然想起了林霄幼时丧母的事便改成了家长。

  林霄更沉默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后台。

  对于柳后她心里是有芥蒂的，林婳和林雪是在她的保护圈里，她更不可能去拿问题为难她们了。

  晟后，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更不可能去问了。

  楚辞还真会逼她。

  林霄淡笑一声起身，坐回了窗前。

  一直蹲着还挺累。

  林霄在脑中勾画着算计着，最后也没个定论。

  如果她只是个无情的人，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将楚辞指给林音做一个有名无实的驸马，剥了楚辞的兵权，可以除了自己的一大心患。

  还可以直接指婚贵女，多给他挑几房貌美小妾，到时候再搞一个土地分配的政策，利用他的子嗣来削弱他的力量和权力。

  亦或者提携楚家旁系，将楚辞塞宫里让林雪看着，这个一般都是历来君王惯用的套路，一来是为了平衡前朝势力，二来可以利用后宫来控制前朝。

  女子当政是西秦日后趋势，林霄已经打算好了，等林雪真正可以担任那个位置，林霄便会让人给扶上去。

  晟国这边也好办，反正晟国已经不稀罕西秦，到时候递个折子盖个章就好。

  所以利用后宫稳固前朝也是必然。

  只是林霄始终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平心而论楚辞从未做什么背叛她的事，两人也算青梅竹马，楚辞服侍自己也一直是尽心尽力，“狡兔死，走狗烹。”的事她做起来还是没那么得心应手。

  她没把楚辞他们当成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就安排了的奴才或者物件，所以她会有最起码的尊重和必要的平等。

  林霄叹了口气，书上的例子已经告诉了她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果然还是“谋事在人”啊。

  她果然还算不得一个合格的上位者，有些妇人之仁了。

  算了，反正他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琢磨，到时候楚辞真的反抗了，她也不能真就不管不顾的指婚，人家姑娘也是人，她不觉得楚辞那狼崽子会在乎人家姑娘的感受。

  她呢就尽管扎进自己的大计里，为西秦建立一个完整的情报站和贸易路线。

  林霄觉着自己还年轻，不该困于情爱，她也想不明白，更是比对不出来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时间终于在林霄的期待中入了春。

  楚辞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西秦的部分地区的冬日没有大雪，那边行军比这边容易。

  即便是最冷的冬日楚辞依然带兵破了叛军的防线，一如破竹般打得反叛军溃散。不仅如此，楚辞还收了几员猛将。

  林霄当年清洗得干净，兵权拿了但没能坐镇指挥的人，当时除了楚氏将门和平州贾氏还有平山赵氏和淮州李氏。

  林霄直接将兵权分给了楚辞和贾世语，这也是林霄一直忌惮的原因。

  林霄走之前将贾世语放在王城办武学，将军队放在了边关。楚辞则被她带走，那时她很信任楚澜。

  楚澜没什么别的脑子，中军坐镇对外倒是勇猛。

  后来楚澜失踪，她便让楚辞回去，其实她是有过猜疑和忌惮的。

  楚辞也确实没让她失望。就是林霄没料到楚辞所谓的喜欢竟如此磨人，磨得楚辞没有反心，磨得林霄无可奈何。

  林霄让人在开业的前七天发派信函请帖，还送了三品以上官员每家送了三个贵宾信物木牌，木牌上的花纹都是用金玉镶嵌而成，华丽得更像是艺术品。

  林霄也给了那些官员们望风的时间，林霄更是先请了几位王爷，当然这些都是以箫旅的名义来的，这个茶楼外面挂的自然是箫旅的名字。

  实际则不一定了。

  箫旅和林霄一起在茶楼里和王爷们周旋，将招牌吃食悉数摆上，台下则是南剑清排出的曲子，不过是林雪的本子。

  暖炉熏香，紫烟袅袅。银线青纱，歌舞升平。高朋满座，舞袖翩跹。

  端的是高级雅致，彰显的是身份地位。就连服侍的侍女侍者都是能写诗作词的，个个清丽脱俗，温文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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