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岁月长河里，是人生若干个十年所汇聚的。

  十年，可以让懵懂少年长成阅历无数的男人。

  十年，可以让怀春少女变成久经沧桑的女人。

  十八岁的人为年轻资本而傲，挥霍着青春，桀骜不驯。

  二十八岁的人以为经历了一些事情，装作稳重却藏不住自负，还在为幸福打拼着。

  三十八岁人成熟稳重了，过去追求的现在淡泊了，有魅力了，变简单了。

  如同写书一样，十八岁的，在闭门造车，写的是幻想；二十八岁，写的青春岁月的那点事，在社会上受打击的、怀旧的都在热衷追捧；三十八岁的，写的是人生。

  心里阳光的十年写的是奋斗；心里阴暗的十年写的是权斗。

  落魄的十年写的是淫荡；得意的十年写的是商场。

  十年复十年。

  勾践卧薪尝胆，煎熬了十年。

  每当想放弃的时候，拿出雅鱼的肚兜，看着它就是一种耻辱，马上又燃起了怒火。

  越国十年复兴计划，落在当年挑选的青少年身上，培养了这些年，他们都成为了青年才俊，在文武领域有所建树。

  楚国也在进行自己的引援计划，这十年，关里不惜重金召集了大量国外人才，加入楚国籍，加强与秦国、韩国、赵国、燕国的贸易往来，芈壬的生母是秦国人，他娶了勾践的长女，所以，有这两层关系，注定他要攒存实力日后干吴国，他得知民间出了一个叫干将的铸造师，于是请他进宫打造兵器，干将带着10岁的莫邪和岳母进了宫，欧冶子一人经营着冶炼局。

  而夫差自从有了施夷光和郑妲这两个旺夫的女人之后，不仅儿女双全，事业也蒸蒸日上，在范蠡的资助之下，他开始疯狂的对围绕在楚、秦、晋、齐中间的小国一一攻打，接连得逞。

  范蠡把原本属于越国的制造业基地又慢慢转移回越国本土，高薪聘用能工巧匠。

  远在吴国和楚国的工匠们心动了，因为，吴国人这十年来不断涨房租，早有人干不下去了，一代人忍了，二代们不能忍，租的房子，条件好的死贵，便宜的都是条件相当差的。

  越国人相继返乡，包括田客和读书人。

  范蠡让勾践不断进行旧屋拆迁改造工程，用来制造就业机会拉内需，所以，越国海外做工的一看机会来了，赶紧卷铺盖日夜兼程回国。

  这下子，吴国人傻眼了，十年不知种地是啥滋味了，也十年不干手工业了，就知道往外租房子挣钱，把钱都投在了增盖房屋上，流动人口跑了，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房屋。

  在楚国关外做生意的吴国人，不愿意在动根基返回吴国，所以外财引不回去。

  夫差关于越国人返乡的问题找来范蠡质问，范蠡只是简单说了一句话：“大王，十年间房租涨了五倍，比工匠田客的薪金多的多，物价也是如此，越国人承受不起，没理由再在吴国生活，您可以试试找楚国人。”

  夫差无言答对，因为市场的确如此，但楚国关外的人，不如越国人勤劳肯吃苦。

  范蠡笑道：“大王，这些年吴国一直都有钱，是因为您不断发动战争，刺激制造业的发展，但您打的都是弱小国，现在拉内需的最好办法，就是打齐国、晋国这样的大国，鸡腿比麻雀腿要大。”

  伍子胥质问道：“这两个都是难啃的骨头，你想叫我们送死去吗？”

  范蠡道：“非也，听我分析一下局势给大王听。”

  夫差瞪大眼睛道：“先生快讲。”

  范蠡在羊皮地图上比划着，说：“先说齐国，现在最有实力的权臣是田氏家族，姜家早已软弱无能，所以，田氏有意取而代之，但其他臣子对田家不满，对姜家却更加失望，所以，现在齐国内部矛盾很容易激化，如果攻打齐国，姜家肯定希望田家死，而田家也希望姜家灭亡，大王只要去了挑唆一下即可引他们内乱。”

  夫差点点头道：“妙。”

  伍子胥眉毛微微上扬。

  范蠡又道：“晋国现在更乱，赵、魏、韩、智四大家族把控着国家命脉，互相牵制，谁都不服谁，他们一心敛财，扩张自己的势力，晋国早晚会被他们搞分裂的，大王若去攻打晋国，他们虽会及时出兵，同样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只需要说，对四家族某个不满，即可，他们定要趁战乱分家，各自死守自己的地盘。”

  夫差听罢，怦然心动道：“范先生所言极是，寡人要御驾亲征！”

  伍子胥却插上一嘴道：“大王亲征可以，但不要带女人，女人都很麻烦的。”

  夫差不悦道：“都是寡人的家眷，带与不带寡人说了算！”

  “哼！”伍子胥拂袖而去。

  在路上遇见了施夷光，骂道：“小妖精，迷惑夫差十年，让他都忘了杀父之仇！呸！”

  施夷光遭受羞辱后，进宫见夫差哭诉道：“大王，伍老头对奴家百般羞辱，说我是迷惑大王十年的妖精，大王替我做主啊……”

  夫差笑着把她搂在怀中，道：“这个老匹夫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爱妻息怒，这次远征，我要借机除了他！”

  施夷光惊讶道：“大王要远征吗？”

  夫差颔首道：“是的，我要去征讨齐国和晋国，只有称霸中原，我吴国才能昌盛，现在经济状况不太好，必须对外宣战，否则就是一潭死水！”

  施夷光抹去眼泪偷偷看范蠡，范蠡点点头，施夷光又转头看夫差。

  夫差拉着施夷光的手说：“快去通知妲姬，我们要尽快启程。”

  “是……”施夷光转身告退，路过范蠡身边，又看了他一眼。

  范蠡轻轻一摆手，施夷光垂首转身而去。

  当夫差择日出发后，范蠡不再售卖粮油、绸缎、瓜果蔬菜给吴国，全部转移卖给楚国。

  吴国国内开始闹饥荒，满街是食不果腹的百姓，楚国人看见商机，把范蠡的商品又高价转卖给吴国，吴国只有有钱人才消费的起，整个国度陷入动荡，官府把闹事的百姓都关了起来，久而久之，大牢人满为患。

  勾践趁机出兵攻打吴国，轻而易举攻破了防线。

  十年以前，

  海阔天空自由，

  不会想太多以后。

  十年以后，

  饱经风雨未够，

  追逐名利把人左右。

  年少轻狂不低头，

  想走就走没谁挽留。

  当喜欢一个人时候，

  考虑问题是否长久。

  定性以后会痛苦自己，

  为别人付出努力，

  就算生活是处处碰壁，

  放手了不可以。

  世间悲欢离合传奇，

  每一步都有转机，

  学会糊涂舍去心计，

  懂得包容佯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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