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鸟语花香，阳光金灿灿的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倾泻而下，此刻是下课的时间，部分同学在外头喧闹追逐，展现出学生时期的青春热情。

  空也坐在高又隐密的枝头上，后背靠着树干，远眺便可以将阳光底下精力充沛的学生收进眼底，相对于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的上班族来说，她不禁感慨学生们的蓬勃朝气。

  比起在闪亮亮气息的圈子里，空也当个边缘人躲在角落，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揭穿真面目，打好算盘的她将手机遮掩在嘴前，双眼眯成一字眼小憩。

  “呀，你下课都在这里啊。”

  声音陡然在头顶出现，空也吓了好大一跳，她炸毛似的，眼睛瞪得缩放一瞬，眼底快速晃过一丝凌厉。

  怯怯地抬眼，视线顺着触角往上描摹，是杀老师闯入自己找到的秘密基地，嘴中还叼着甘草，也不知道这咬着甘草的举动有什么意涵。

  “这里视野真好。”

  杀老师故作煞有其事的将触手横架在眼睛上远眺，底下学生的活动都看得一清二楚，位置也巧妙地被树叶交错遮挡，不容易被人发现。

  空也性格害羞且不习惯人多，也难怪下课就不见人影，选择在这安全不显眼的地方待着。

  真像只充满警戒却又好奇的小奶猫，杀老师如此评价。

  白色睫羽颤了颤，她轻轻点头算是回应杀老师的话。

  杀老师把目光移到空也手上的手机，他微微一哂，画面不是国中年纪爱玩的手游，反而是个股市网站。

  杀老师的脸顿时变成毕加索样，“空也同学，你……”

  空也眼睛一凝，食指点了点抛售自己手中拥有的几支股票，那不迟疑的动作，就像是靠着直觉玩玩而已。

  看着数字干净利落的往上涨，杀老师仿佛能听到铜币锵锵烙下的声音，他捧心，“空也同学，原来你会买卖股票啊，真厉害。”

  空也点了点头，虽说不会很得意自满，但她会的还不止这点。

  “不过若要投资股票，不是要等成年开户才能吗？”杀老师一脸疑问。

  『我跟伊月哥借来投资。』空也说谎不打草稿的解释，别看她这副娇小模样，她背后真实年龄已经二十二岁了，而伊月夜，就是她另外一个摆在公司总裁位置上的身份。

  说起来，〝他〞倒是跟杀老师有一面之缘呢。

  杀老师：我怎么闻到土豪哥哥溺爱妹妹，丢了黑卡要她随便花的味道。

  『虽然伊月哥借我一百万，但我透过投资，还给伊月哥十倍多。』屏幕上的文字平淡，更是显出空也心如止水，似乎这钱的数目对她来说没什么心动的。

  “那不就是一千万嘛！！！”杀老师震惊吐槽，触手指头挣扎似的动了动，一千万的数字就像炸弹一样空袭他的心脏，还没看过一千万的钞票是怎样的震撼呢！

  杀老师一脸痴汉的喘着粗气，他很想要被一叠厚厚的钞票赏巴掌体验体验。

  空也抿唇，心里有些好笑杀老师那副抖M模样，不顾自己的颜面丢失一样的厚着脸皮。

  杀老师突然以非寻常的平衡感土木座在空也面前，非常正式，“请拜我为师！”

  空也再次被无厘头的举动吓一跳，大阵仗的，差点让空也从枝头上掉下来。

  “我也想要会投资股票！赚一千万！”杀老师无耻的表示，堂堂一个老师职业，依旧也能让他吃土，厉不厉害！

  空也摆摆手一脸难为情，似是没有遇到过杀老师这么热情的拜师，『入门费一百万。』她毫不客气地开出条件。

  “扭扭？！”杀老师被雷劈似的大受打击，一副没想到空也竟是这样的人，他护着自己的荷包结巴，“一、一百万！！！”

  空也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很认真，绝无戏言，该要钱还是要钱的。

  “空也同学不是赚饱钱了吗。”杀老师搓了搓触手卑微地商量，希望空也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免费授课，是说一百万真的超贵的啊！

  空也摇头不影响答案，『钱永远不嫌多。』打完字，她目不转睛地抬头看着杀老师。

  明明是认真的在商议，金眸中很明显被写上了金钱符号，一整个就是抱着白花花钱币堆的小财迷，空也只能被套上可爱两个字。

  『而且我已经看在杀老师的面子上打折了。』她虎着脸说。

  “几折？”

  『一折。』空也捂着胸口一副痛心，像是为了杀老师，让自己吃了好大一亏赔钱。

  “那敢情原本就是一千万吗！？还真是大特卖的便宜啊！但还是好贵！”杀老师连连吐槽。

  『等你学成，赚了上亿，就会觉得入门费根本便宜到爆了。』

  “说得好有道理啊！”但怎么觉得哪边怪怪的？？？

  『那您意下如何？』空也金眸巴眨巴眨，期待从杀老师手中赚到零钱。

  杀老师干笑委婉地拒绝，不然他要卖肝卖肾也无法入门半步，看着空也一脸惋惜着钱飞走，他摸着口袋里干扁的小荷包。

  其实树枝也挺好啃的，他违背良心的想着。

  看着杀老师一脸得过且过的脸，空也轻浅的失笑了。

  杀老师看得不禁愣神，她原本挂在脸上的僵硬笑容放下芥蒂似的暖化，春暖花开，似乎更加近人了。

  “你的笑容真好看呢。”杀老师说，空也的天使笑容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小心拘谨与手足失措，让杀老师可惜那一瞬间的美好被破坏了。

  “空也同学该多点自信才是。”杀老师轻轻揉在空也的头顶，但也不奢望她立马改进。

  人，是不可能马上改变，正因为如此，他才在E班的后面默默注视着他们成长。

  直到被杀的那一天，他能够崭露着笑容，对着他们说声恭喜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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