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王这么说，王后眼里都是浓浓的失望。明摆着，大王这次远征，又是一路莺声燕语，可是自己却只能独守空房了。

看出了王后的失落，李存勖当然要安慰一下。

“九娘，今晚上，寡人就在这里睡觉啦，好好抱抱我的小郡主。”

听说大王决定今晚在这里歇息，王后也知道，现在大王能宠爱自己一个晚上，也是不容易了。毕竟外头的国事，府里的妃子们，都占用了大王很多时间。

只能接受大王的恩宠了。

与王后缠绵之后，李存勖又想起了张承业他们，不由看着殿门，叹了口气。

“也不知张公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王后爬到他身边，轻轻搂住李存勖的肩背。

“大王，臣妾倒是相信，张公公的智谋，四娘的武艺，应该所去无恙。”

李存勖亲了王后一口。

“如今你又这么信任他们了？”

王后微笑着仰面接受大王的亲吻。

“是啊，如今，不是什么都变了吗？就像臣妾与大王，当初在长安初识的时候，怎会想到如今会真的成了大王的枕边人？”

看着王后婉娈可爱的神情，李存勖也觉得格外轻松。

“所以啊，九娘，寡人那么年幼，就已经下了决心要娶你为妻。当时也不知道将来会做王，更不知道你居然是一位公主。但小伶人一句誓言，居然成真。看来你我夫妻，还真是天作之合呢。”

王后赶紧要大王继续这个誓言。

大王的誓言，将是自己一生保障。

“既然是天作之合，大王今后可不要辜负臣妾啊。”

“当然啊。汉女妃嫔中，必然以九娘为首嘛。”

虽然加了个“汉女”的局限，让王后有点不爽。但能够保住汉女中的地位，也不错了。

“那么大王，你看现在什么潞妃、淑妃，个个都有名号。臣妾其实也眼馋的很。”

李存勖忍不住哈哈大笑，亲了王后一口。

“好吧，寡人出师之前，让你那六王兄，再写一道册书，就封你，嗯，封李九娘为‘永晟王后’，‘永’，永远都是寡人的王后，‘晟’，如午时的太阳，光芒四射。如何？”

王后听见自己封号里有个“晟”字，不由想起了李晟珽，心中不喜。

“恳请大王，那‘晟’字阳气太盛，臣妾只怕驾驭不住。”

李存勖倒是从善如流。

“好吧，那就叫‘永承王后’，承继大唐与咱们河东的新唐，如何？”

王后顿时喜出望外，也不搭话，只是使劲去啃大王的脸，逗得大王不断地笑。心里明白，只要说到继承大唐，王后就会开心。

因为前番出师之前，已经开过誓师大会，二次伐燕，就没有再如此宣扬了。

按照李存勖的原意，是不想带着薛王出征了。但是孟知祥和安重诲他们都认为，大王远征却把薛王留在太原，恐怕另生枝节。

听了他们的建议，李存勖暗自责怪自己糊涂。薛王毕竟有盟主的称号，如果让他留守太原，还真没人能够制得住他。

虽然事实上他比孟知祥的地位都要低得多。

于是，薛王以总盟主的身份，与李存勖共同执掌中军，石敬瑭带着银枪都，保护中军安全。经过长期疗养的石敬瑭，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又是一个虎虎生威的战将。

安重诲却被李存勖留在中军，担任行军司马一职。李存勖自己觉得，这个职位，真是专门为安重诲量身打造的。

元行钦的契丹直已经返回，而上次胡柳陂之战表现极差的属珊军，也被李存勖再度征用。两支契丹骑兵，分属左右两军，作为战场机动力量，成了最强大的预备队。

主力大军是逐渐加强的。起初只有八万晋军，但进入成德军以后，郭崇韬所部加入；赵军还是在张文礼带领下加入。之后王处直的义子王建也带领两万义武军加入。那么李嗣源的横冲都和义武军攻檀州，郭崇韬的晋军和赵军攻涿州，之后攻取蓟州。而李存勖自领中军和晋军主力，直扑幽州。

真如月害怕属珊军再掉链子，亲自奔赴属珊军中，与齐纳一起率领属珊军执行任务。

临近幽州的时候，薛王策马赶上了晋王。

“晋王殿下，小王久闻幽州濠深城坚，过去数十年，契丹数次攻打幽州，皆损兵折将而返。不知此番攻打幽州，殿下可有良策？”

李存勖不禁把目光投向李知柔。

不错嘛，唐代的宗室藩王，有几个能像李知柔这样了解敌情的？说起来，简直算是宗室里的智囊了。

不过，人家本来就是以足智多谋著称的。

只是到了我这里，他的足智多谋要打个折扣。

“寡人以为殿下已经注意到了随同中军行动的炮队了呢。”

李知柔有些想笑。他当然看见了孙耿的炮队，但是据他所知，土炮射程有限，更无法撼动巨大的城墙。所以，吓唬敌人可以，吓唬城墙没用。

城墙又没有心理活动。

“晋王，据小王所知，这些土炮，对于高大的幽州城墙，未必有用啊。”

李存勖回头看看，正好孙耿就在旁边。

“孙耿，来给薛王殿下介绍一下，你的火炮如何了？”

孙耿对火炮的热爱，恐怕超过对女人的兴趣。听见薛王贬低火炮，已经颇为不满。现在听见大王让他来介绍火炮，马上开始为“孙氏火炮”正名。

“薛王殿下，孙某的火炮，现在有了抛物线的原理，加上了弹道学的理论，已经今非昔比了。一般土炮，射程不过三五百步，而孙某的火炮，射程可达两千步以上，并且外层有火油覆盖，落地之后，即刻燃起大火，足以让守城军士非逃即死。这样一来，官兵自然可以有条不紊架设云梯，之后攀上城墙。”

又向李存勖继续汇报。

“禀大王，沧州那边的火炮坊，正在研制金属炮弹壳，研制成功以后，落地就可爆炸，弹壳碎片可以大量杀伤敌人士卒。不论敌人是步军还是马军，都将被臣到炮弹炸倒一片一片的。”

薛王对孙耿的介绍半信半疑。

“孙将军如此说，不如带本王前去参观你的火炮如何？”

李存勖笑着拦阻。

“薛王殿下，咱们还在行军呢。这样，宿营之后，寡人让孙耿给殿下仔细介绍如何？”

孙耿笑了。

“大王，咱们申时就能赶到幽州了，臣把大炮摆好，轰击一回，薛王殿下，不就看清楚了吗？”

李存勖摇摇头。

“是否攻城，还是要等薛王下令啊。”

李知柔骤闻此言，不由一惊。

“晋王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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