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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真相


黑夜中,一处小屋亮着灯,便是巫奇住处。

  圣女因用自身精血喂养玄鸟,已经跟玄鸟血脉相通,在那一瞬间知道玄鸟已经恢复。她半夜惊醒,连鞋子都没穿就来找巫奇了。

  “舅舅,玄鸟出事了!”,一进门她就大喊

  “什么?!”

  巫奇听闻也是大惊失色,他花费了几十年才让玄鸟变成如今虚弱样子,没想到一夜之间所有心血都付之东流。

  他双目充血咬牙切齿,“一定是巫容的那个儿子干的好事!”

  “舅舅那我们要怎么办?”

  “用你的圣女咒术杀了他”

  一旁的圣女却是有些怯懦得发抖,她从来都是舅舅的提线木偶,舅舅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丝毫不敢反抗。可现在要杀一个外族人,一介地府鬼王啊,万一东窗事发那她肯定是难逃一劫了。

  “舅舅,这要是族里人知道了,可可怎么办啊?”她害怕了,强如圣女也是女子,一害怕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声音嗡嗡嗡如蚊子,吵得巫奇更加火冒三丈,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娘死的时候也没见你哭的那么伤心”

  提起自己娘亲,圣女哭声反倒是小了下去,只是肩膀偶尔抽几下,巫奇见她这样,觉得自己过分了些,脾气平缓许多,

  “好了,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你先去看看玄鸟究竟什么情况,我们再商量后策”

  就在圣女开门出来时,两个黑影一闪而过……

  圣女刚走没多久,又有一人闪进巫奇房间,季云辰跟夏珊珊对视一眼,慌忙又隐蔽气息凑上窗前。

  “那十一个少祭司怎么样了?”

  “回大祭司,已经将断魂散喂进去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这一夜巫奇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只要十二少祭司按照他说的办,不愁当不上新族老。

  本以为当晚巫奇就会闹起来,可直到三日后季云辰夏姗姗二人才被巫林请去祭台。

  圆形祭台下,族老坐在一张雕刻九头玄鸟的楠木椅子上,原本应该站在族老身旁的大祭司巫奇,则也是搬来一张椅子坐在祭台的另一面,形成与族老对立的局面,而在他身后站着十二少祭司。

  一众族人虽全都围着祭台站着,却也是站在自己支持的人身后,从祭台中间圆柱一分为二,俨然成了双方对峙的局面。

  季云辰两人姗姗来迟,一看这情景,自然的站在了族老身后。巫奇见着季云辰,表情有一瞬的害怕,身子不自觉地往椅子后面靠了靠,将黑色干枯的手背在了背后,强行稳住了心神。今日之事是他釜底抽薪,不容有一丝差错。

  族老身着巫族神服,头戴深蓝色四方帽子,上面插着三根鲜红的玄鸟羽毛。他端起手边茶碗,不疾不徐吹着热茶,袅袅热烟盘旋而上拂过头上羽毛,飘过的一瞬间,羽毛闪过一瞬红光。

  而对面的巫奇,身穿巫族大祭司五彩斑斓类似于大氅的典服,头戴一个九头玄鸟面具,学着族老的样子,咻咻的喝着茶。

  两个都十分从容不迫,而观各自身旁站着的人,巫林聚气凝神,双手握拳,身体斜站着有种随时准备战斗的架势。另一边巫奇身旁站着一少祭司,一手握着祭司权杖,一手做拈花指,也是随时准备应战。

  “巫奇,看今天你这阵仗,是做足了准备了”,

  族老放下茶碗,缓缓开口,巫奇放下茶碗,却是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他轻蔑一哼,

  “呵,我也是因为知晓巫族隐秘,为了自保为了巫族未来才不得已,族老可要高抬贵手啊”

  “巫族隐秘之事众多,且只有每任族老能知晓,也不知大祭司如何得知的呢?”

  很显然,族老这句话明指巫奇探寻族中隐秘,可巫奇依旧不紧不慢,

  “我在巫族几百年,日日为族里祈祷,夜夜为巫族观天象,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就比如玄鸟根本没有出事,不知族老为何要隐瞒?又为何要告诉我们玄鸟身形都要涣散了?”

  巫奇此言一出,顿时巫族上下一阵哗然。

  这是他所谓的后策,既然玄鸟好了,他干脆将计就计,将矛头指向族老,只要大家认定族老骗了族人,那也就没人会支持他了。

  巫奇见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有了丝丝成效,嘴角浮现一抹计谋得逞的笑,他也不急着开口,任由族人继续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就连巫林也是一脸惊讶,玄鸟即将归于混沌这事大家都知道,怎么又没事了?他与其他众人一样,疑惑的看向族老。

  就在族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只见一名体型壮硕,身穿黄裳、黑裙、灰鞋,头戴半黑半白的面具的巫从人群中步履蹒跚的走出。

  一众族人看到这名女子,眼中皆是充满了惊骇之色,

  “巫觋!是巫觋,没想到巫觋也来了,我记得上次巫觋出来还是圣女即位之时呢”

  “是啊是啊,那都是一百多年前了,没想到这件事惊动了巫觋啊”

  素来男巫为巫者,女巫为巫觋,巫,是与自然沟通的桥梁渠道,着重鬼神、歌舞音乐、医治疾病等。祭司又为祭祀,亦是祭神鬼的人。而在巫族,巫高于祭司,不到巫族关键时刻,巫从不示人。

  巫奇的脸顿时也黑了几分,眼眸中寒意四起,巫觋在场的话,是不会有人相信自己的。

  只见巫觋来到祭台中央,朝着族老一拜,见巫觋行礼,巫奇很是不情愿的起身,朝着她一拜,身后的十二少祭司也是躬身行礼。巫觋转过身,许是思索了一下,就要朝巫奇他们回拜,位高于他的巫觋居然要跟自己行礼,吓得巫奇几个大步上前,在礼成的最后一秒扶起了巫觋,

  “巫觋大人,折杀我也折杀我也”

  巫觋呵呵一笑,沧桑的声音从面具下响起,

  “呵呵,老婆子我太久没有出来了,这族中观象祭祀祈祷都仰仗大祭司你一人,辛苦了”

  “哎哟巫觋大人言重了,这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分内之事罢了”

  随即朝着身后少祭司喊道:

  “快去搬张椅子来给巫觋大人”

  插曲在巫觋跟族老寒暄了一会儿后结束,她沧桑的声音再次响彻祭台,不过听上去更像是质问巫奇,

  “巫族存在万年,玄鸟又是上古神兽,它是否要归于混沌,是否继续待在巫族,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但神鬼沟通是我巫觋的职能,何时需要你一个祭司来这里插足了?”

  听到巫觋的话,巫奇脸色铁青,心里骂上好几遍

  “他妈的,还是老子让人搬了椅子给你坐”

  他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又惧怕巫觋的能力,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族老眼中带着一抹讥讽,随即起身朝着巫觋一礼,

  “巫觋大人所言极是”

  “天象不用窥探,而是我大祭司职责所在”巫奇辩称道,

  “巫奇,巫觋已经说了,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你就不要再执着了”

  族老的意思巫奇怎会不明白,这是在让他不要想族老之位了,他放在双腿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忍下怒气道,

  “哼,巫族沉寂快千年了,千百年间也算是受尽屈辱,遥想我巫族还在凡间大陆时,是何等的腾飞壮观,而如今窝在地狱,人不人鬼不鬼,老夫觉得巫族是时候换个天地看看了”

  听完他的激情发言,族老不怒反笑,

  “呵呵,如今玄鸟已无大碍,相信我们巫族很快便会再次崛起”

  巫林这时帮腔道,

  “不错,今日我巡逻到巨石处,发现浓雾又恢复到百年前那般浓郁,周围的印记也是清晰可见,证明玄鸟又开始庇护我巫族了”

  “玄鸟是无大碍,可你族老让我们巫族千百年过的隐忍,要不是你让我们隐入尘埃的低调,不允许我们使用巫族术法,我们巫族怎么说在地府也是可以自成一派,也不会过得如此窝囊,哼要我说以死谢罪最也不为过”

  二人你来我往,话语间已然是剑拔弩张,就在气氛一触即燃时,季云辰与夏珊珊夫妇姗姗来迟,二话不说将身后一人扔在祭台上,

  “圣女?”

  季云辰走到族老跟前,行巫族大礼,他鬼王身份也是给足了族老面子。见到圣女巫奇眼中闪过惊讶,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平常,巫觋的出现已经让他稍逊一筹,现在他必须稳住心神,不能再次错失良机。

  “关于玄鸟之事,问问圣女不是更好一些”

  巫奇身后众人见圣女像根野草一般被他丢在祭台上,震惊过后愤怒不已,其中一少祭祀出来,指着季云辰,

  “你算个什么,在我巫族欺我圣女!”

  话一出口,引起众愤,大家刚想开口指责,季云辰斜眼往这边一看,大家顿时被吓得纷纷闭了嘴,连那个少祭司也不免往后躲了躲。

  “好了,圣女以血温养玄鸟,问一问也不置可否”,族老说着,便开口问她,可圣女早就被吓傻了怎么问都不开口,正当族老拿着没办法时,久久未开口的巫徐徐开口,

  “你可知罪?”

  本来还洋洋得意的巫奇脸瞬间阴沉下来,放开的双手又不自觉的握了起来。

  而圣女脸色苍白,眼眸皆是恐惧,身体都不自觉抖动起来,她本来还想撑着一口气,等着巫奇来解救,可当她对上巫的眼神后,以往种种场景历历在目,她为了当圣女毒害母亲,又为了当圣女甘愿做巫奇的提线木偶,吃了他给的毒药,又将带毒药的血喂给玄鸟让玄鸟差点归于混沌,以及她为了圣女杀死了自己心爱之人……

  她脸上血色全无,跪在地上泪如泉涌不住哀嚎起来。一旁众人不明所以,之前出言的少祭司想要上前扶起圣女,可巫又是一问,

  “你可知罪?”

  “我我知罪,我知罪,我不应该用自己毒血喂养玄鸟”,

  圣女这次没有犹豫回答,话音刚落,那些她不愿意想起的画面尽数消失,她双手撑在地上,像是被人从水中救起一样喘着粗气,却没有察觉所有人的脸上写满震惊。

  “你说你给玄鸟喂毒?”,族老惊愕,

  圣女胆怯点点头,她做了不可饶恕之事,如今命数已定,也不再挣扎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族老又问,

  “我……”

  “乓!”巫奇双手拍着椅子,怒声道,

  “妖女!谋害巫族庇佑神兽玄鸟,让我巫族万劫不复,其罪当诛!”

  圣女眼眸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巫奇,嘴中喃喃,

  “舅舅……”

  “别叫我舅舅!我没有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侄女!”

  “舅舅?”巫觋轻声一句,又让刚骚动起来的众人安静下来,大家看着她缓缓起身穿过人群,朝着她来的地方走着,临走前看了一眼巫奇,

  “巫奇,自作孽不可活,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你的福气也就到今天了”

  “你瞎说什么!”巫奇指着巫觋勃然大怒

  “住嘴!”族老也是拍椅而起怒吼道

  他看着地上圣女,又看看昔日兄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她,究竟是谁”

  巫奇横着脖子,

  “她是罪妇巫茜临死前托付给我的,是我认的侄女,怎么难道你忘了?还是你处死了她”

  双方争执不下,混乱不堪,夏珊珊觉得自己村里那些婆姨们吵架,从村头吵到村尾,路过的狗都要被揪掉几撮毛也没有这个厉害,她拉拉季云辰衣袖,小声问

  “她到底是不是他女儿?”

  季云辰宠溺看着她,知道她爱听这些八卦,“是”

  声音不大,却正好能让族老与巫奇听见。

  “你凭什么说是?”巫奇问,

  “不是我说,是巫觋所说”

  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迈老人这时从人群中出来,走到祭台上。

  “八叔,您老有什么见解?”族老问,自己也是慢步上去,想将八叔扶下来。

  本来八叔上去,也没有人在乎,可族老发话,那些人又安静了下来。

  “咳咳,巫奇,便是当年与巫茜通奸的那个所谓的外乡人。当初怪我一时心软没有接发,可这些年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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