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敌波旬听完，心情大悦，放声大笑：“好！说得妙啊！！”

  “你果然不负本尊看重，不错，不错。”

  “阿难，你也来听听，认为西天佛祖虚伪的，不止本尊一人！”

  佛敌波旬身旁，浮现出一位僧袍尊者，他便是阿难尊者，佛祖十大弟子，号称多闻第一的二祖阿难。

  楚江寒心中暗惊，就连他也被佛敌波旬影响，或者说掌控了？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阿难尊者向楚江寒稽首致意，楚江寒起身回礼，目光灼灼地看向佛敌波旬。

  其实，楚江寒还有一件事未曾说出。

  他一直猜测，西天佛祖是否借佛敌波旬之手，逼迫那些古老佛祖退隐，从而巩固自身在万佛山的绝对权威。

  然而这个推测，楚江寒并无确凿证据。

  佛敌波旬询问：“悟真，你觉得本尊取代西天佛祖，成为西天的主宰如何？”

  阿难尊者随之恳求楚江寒：“贫僧恳请你劝劝佛敌波旬，勿要引发灾劫，使众生陷入动荡。”

  听了这话，楚江寒心神微动。

  看来，阿难这样的强者，并未彻底被佛敌波旬掌控。

  也是，这毕竟是号称二祖的强者，佛敌波旬纵然是佛敌，也别想轻易将其彻底掌控。

  楚江寒沉吟片刻，答道：“贫道未曾目睹你成为主宰后的西天景象，故无法断言。”

  佛敌波旬眼中燃烧着野心与复仇的火焰，傲然道：“悟真，你会看见的，你会看见的！”

  “本尊本有意邀你加入麾下，如今，却有了一个更有趣的想法——本尊希望你成为见证者，见证本尊如何改写这西天的秩序！”

  接着，佛敌波旬在心里补了一句：“甚至是整个仙庭，以及三十六重天！”

  不过，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那些东西，还太遥远，饭要一口一口吃，计划要一步一步来！

  言毕，佛敌波旬与僧袍阿难的身影，瞬息间消隐于无形。

  唯独佛敌波旬的声音，犹在楚江寒耳畔萦绕，久久不散。

  楚江寒微阖双目，心中默念：“无量天尊，一场旷世灾厄已临头矣。”

  他再度睁开眼，目光如炬，低语自语：“既是灾祸，亦是转机！佛敌波旬之劫，虽无直指圣人之机缘，然成就准圣之位，实乃易如反掌。”

  “我若此刻离去，佛母孔雀必会寻隙下手，半途截击。”

  “遗憾的是佛敌波旬行动迅捷，未能借其势头，避开佛母孔雀的伏击。”

  佛母孔雀虽居菩萨阶位，其实力已达大罗金仙之境。

  数日后，楚江寒身上的宏愿之力已然消散，修为只有太乙真心中期，显然无法与佛母孔雀抗衡。

  “西天佛祖邀我来万佛山，甚至许我任意参阅上乘佛法秘典，恐怕就是想要待我宏愿之力耗尽，好令佛母孔雀出手，除我而后快。”

  “我虽留下，却非全为上乘佛法，实想与佛敌波旬一会。”

  “如此一来，我与佛敌波旬之间，既非敌对亦非同盟，便可免去佛敌波旬掌控西天佛门后，将我视为眼中钉的风险。”

  楚江寒眼神闪烁，终于迈出藏经阁。

  途中偶遇归来的大自在菩萨、大无畏菩萨二人。

  楚江寒稽首道：“无量天尊，劳烦二位菩萨，转告西天佛祖，贫道叨扰多日，今日欲离此而去。”

  因那日论道会上，楚江寒触怒众多仙真。

  大自在菩萨、大无畏菩萨二人对他亦颇感不满。

  大自在菩萨真人冷哼一声，言道：“上乘佛法何等珍稀，万金难求，昔日的德檀尊佛、玄天战佛、灵坛巡者他们，皆历尽八十一难，方能取回真经。”

  “全赖西天佛祖慈悲为怀，道威深广，方允你任意研读上乘佛法。”

  大无畏菩萨真人接道：“既已阅毕上乘佛法，速速离去吧，唉，连点香火供奉都未得。”

  楚江寒瞥了大自在菩萨、大无畏菩萨二真人一眼，心中冷笑：“仗着身为西天佛祖之徒，便飞扬跋扈，却不知西天佛祖所治西天佛门，即将改朝换代。”

  话不投机，楚江寒不愿与大自在菩萨、大无畏菩萨二真人再多费唇舌，拂袖离去。

  二人见状，急忙上报西天佛祖，并前往佛母孔雀的洞府，告知此事。

  佛母孔雀闻讯，凤目中闪过一丝寒光，瞬间化作一只翠绿神异的孔雀，振翅疾飞。

  另一边，楚江寒离开了藏经阁，却没有离开灵山，径直寻到玄天战佛，邀其同往。

  之前在圣境四天，玄天战佛也在，不过他们并未向楚江寒出手。

  甚至，楚江寒当时注意到，玄天战佛在大无畏菩萨出手时，还想要向大无畏菩萨出手，不过被德檀尊佛劝住了。

  在万佛山的这段时间，玄天战佛有时也会去藏经楼。

  两人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玄天战佛听了楚江寒的邀请，一脸喜色的应道：“正巧，我也要离此，重返自家仙山，便一道走吧。”

  “再说，我担心那孔雀心胸狭窄，欲趁你离山之际，半途截击，我俩同行，可保你一路平安。”

  楚江寒笑言：“佛母孔雀若不来截击倒也罢了，她若真来，定叫她有来无回！”

  玄天战佛摩挲着手背，言道：“虽则俺瞧佛母孔雀不顺眼，但她确有些真本领。”

  楚江寒低声道：“战佛，我俩如此……”

  玄天战佛听罢，眼中一亮，大声赞同：“原来你身上还有这等好东西？这就好办了，祖根蟠桃能掩天机，断因果，待我施展变化，附于祖根蟠桃之上，到时候给那孔雀一个惊喜。”

  “正是如此！”

  楚江寒微笑点头。

  顿时，玄天战佛立足之处猛一跺脚，施展变化无穷之术，化作一只人面蝇身，附于祖根蟠桃之上。

  楚江寒看到这一幕，微微点头，脚下显现出上古神凰，载着他飘离灵山，途径第二十重天的大雪山。

  西天佛祖曾于此地修炼，铸成丈六真身，此处早已成为一方圣地，弥漫着浓厚的佛光。

  每值西天佛祖铸成真身之日，大雪山上便会涌现金顶道光，隐约映现浮于虚空中丈六高大的佛祖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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