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睡着？”杜笙皱眉看了看秋雁，没想到这丫头刚刚居然全局偷听了她和那青楼老鸨的谈话。

  “没完全睡着。”秋雁揉了揉自己肉墩墩的小脸，随后趴在桌子上，抬眸看着面前样貌一流的杜锦衣：

  “其实阿姐，那老鸨的建议挺不错的，大可以考虑考虑。应该不是什么吃亏生意，第一次见面就舍得这么掏钱，我感觉……”

  “你感觉什么？”杜笙捏着秋雁的脸笑着问，随后耐心给秋雁解释着：

  “雁儿，你要知道，那老鸨开的是青楼，青楼是干什么的还需要我告诉你嘛？”

  秋雁不懂地说：“青楼也可以有艺伎的吧？那老鸨不是说了会倾心培养阿姐的吗？到时候阿姐就可以靠才华混口饭了……”

  杜笙一笑，轻轻拍了拍秋雁的额头：“我反正是不信。咱们还是做咱们能做的，办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

  “好吧……”秋雁嘟了嘟嘴。

  两个人的生活本身还是有些起色的，杜笙的手艺在寰都当时确实是兴盛一时。至于为什么只有“一时”的兴盛，不是因为杜笙技艺下降了，而是因为受到了同行的排斥。

  夜间寰都小巷内，杜笙今天在织布坊内完成了一幅杰作，同时也是卖了一个好价钱两人完工准备回自己暂时的居所……

  这时突然有人冲了过来，杜笙见到对方手中拿着刀，知道来者不善。立刻就是拉着秋雁回头就跑，结果回头之后又发现了几个杀手。

  “作出那刺绣的人，就是你们两个？”这时有一个衣着金碧辉煌、手持折扇的公子大步走过来。

  “你要做什么……”这时候的秋雁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杜笙站在秋雁前面，护着秋雁。

  “做什么？哈哈哈，李二，告诉她们，本公子要做什么！”那富家公子哥拿着折扇指着杜笙。

  接下来，公子哥身边的一个下人说到：“你们抢了我们秦爷的生意，害得秦爷珍藏的刺绣亏损不少。

  今天我们来，就是看两位要么答应帮秦爷一把，要么，就是留下两位的命！”

  秋雁一听这话就吓得不成样子了，死死抓着杜笙的衣袖，害怕至极地小声唤着杜笙：“阿姐……”

  杜笙将手放在了秋雁的手上，小声安慰她说道：“没事儿的，有阿姐在。”

  随后杜笙站了出来：“敢问这位秦爷，您说要我们帮你们一把，是怎么个帮法。

  只要秦爷开口，草民一定倾尽全力。”

  那秦爷见杜笙如此气魄，顿时来了兴趣，上下打量着杜笙，觉得这丫头生的好生俊俏。

  李二说：“只要两位肯帮助秦爷，让秦爷能够在寰都的刺绣生意上做大做精，秦爷说了可以既往不……”

  这时候秦爷伸手按住了李二的脸，然后一脚踹开李二：“去去去，滚一边去。爷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然后正了正衣襟，凑近杜笙道：“不知道姑娘贵姓啊？”

  “杜笙，杜锦衣……”

  “丫头，这双手，确实是好东西。”秦爷立刻拉住杜笙的双手，细细抚摸着。

  杜笙立刻松开双手，后退数步：“秦爷您自重。”

  秦爷一看这姑娘有点抵抗，继续凑近杜笙：“姑娘你啊大可不必再做这刺绣活儿的，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养家糊口混口饭吃嘛？

  我秦家家大业大，还是有点儿资材的，只要姑娘愿意，后半辈子根本就不用再过今次这番的苦日子了。”

  杜笙已经意识到这面前的富家公子说话有点儿扯犊子了，心里已经一阵鄙夷了，但是表面上还是装着很正常。

  “杜姑娘，我呢，看你岁数尚小，应该是尚未婚配。姑娘愿意，做我一方小妾，到时候咱们什么都好说……”然后秦爷看向杜笙身后的秋雁，瞬间眼前一亮，凑过去想要看看秋雁的正脸，但是被杜笙拦住了。

  秦爷“嘿嘿”一笑：“不妨事的，杜姑娘可以带着这丫头一起的，多个小妾又不碍什么事……”

  这一句话，直接给杜笙心里弄恶心了，杜笙上来就是一脚踹飞秦爷，秦家的下人都是一愣，赶忙去拉秦爷，这时杜笙趁机拉着秋雁就开始逃。

  “去他娘的！”秦爷摸着自己的肚子，招呼着李二等人去抓她俩。然后抓着李二的衣领：“抓不到她们俩，你就替她俩把手剁了。”

  这帮人就开始追赶杜笙和秋雁，而在这次，秋雁遇到了她一生中最大的贵人之一——时任巡撰府主吏的鹤南归。

  面前一个带着斗笠、胡子拉碴的男子出现在两人的逃跑路线，杜笙直接拉着秋雁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在擦肩的那一刻，秋雁和那男子四目相对，那中年男子的眼瞳中透露出一种英气，只一眼，秋雁就记住了他的那双眼眸。

  两个女子跑再快也终究是比不过男子，更何况这是寰都，她们两个外来人怎么可能比得过寰都人熟悉呢？很快就被秦府的下人拦住了。

  “这下可跑不掉了吧……”李二摩拳擦掌，准备上前抓走两人。

  和很多戏楼中讲的那样，在少女无助之时，总是会有人英雄救美……

  虽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个中年大叔。

  “老头？你疯了吧？”李二一看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居然只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老头，瞬间笑出了声。

  不过稍后鹤南归抄起一边的棍子将秦府众人打翻在地时，李二可就笑不出来了。

  “还不快滚！？”

  李二那时候被吓得仓皇逃走……

  “两位没事吧？”鹤南归这出现的实在是恰到好处。

  “多谢您出手相救。”杜笙表达感谢。

  “无事即好。”那中年男子转身就走，很快就隐匿在了这漆黑的夜色之中。

  杜笙拉着秋雁本身是准备回去的，但是秋雁实在是被刚刚鹤南归的那一番招式震惊到了。此刻在秋雁这小丫头的心中，鹤南归的形象就那么树立了起来。

  “阿姐……我想去找那人……”

  ……

  “哦？拜我为师？”鹤南归听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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