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叶来到门口，见到几十名铁骑，还有明月将军和扬武将军。

  三人互相寒暄，扬武将军率先说明来意“听说四个敌国暗探跑进这座山，我的人搜完了整座山没有找到人，只有这里没搜。”

  “我们青云剑山不可能有敌国暗探，”李淮叶甩袖子。

  “那四人中，有一个是五年前和一年前屠了一座城的魔童，身带两把剑，手上有诡异的刺青，可能偷偷跑进这里了，请容我带人进去搜。”

  “魔童？”李淮叶若有所思，扬武将军点头：“明月将军找了五年，现在才有一丝线索，她今日杀了我军十八个人，79人重伤。”

  “你们可以进去搜，但青云剑山是儒雅之地，只能你们两人进去，”李淮叶伸手请。

  扬武将军想说点什么，明月将军点头：“叨扰了。”

  扬武将军下马，跟着明月将军后面，李淮叶带路，试探的问：“听说杀了诚玉郡主。”

  “嗯，”扬武将军闷哼，“重点是屠城的魔童。”

  “你确定是同一个人？”

  “我这不是为了确认，请明月将军过来了吗。”

  李淮叶瞥了一眼明月将军脸上的银面具，道：“明月将军见过魔童？”

  “她在这里吗？”萧索直接问，不然李淮叶不会磨磨唧唧问这么多，他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

  甚至当年一眼发现她是女儿身，也未戳穿过。

  “我今日的确收了四个人，一个小姑娘承认是自己杀的诚玉郡主，却说自己不是敌国的人，还说明月将军可以作证，还有神医蜀锦在这里，她也可以作证。”

  “哼，人在哪儿？”扬武将军着急极了。

  程云归几天没吃饭，上来狼吞虎口，吃完了一桌四菜一汤，她正在喝汤时，明月将军他们进来。

  明月将军脸上还是戴着以前的银色面具，扬武将军见到她的瞬间拔刀，程云归也放下碗，伸手，冥珏剑飞到她手中。

  “明月将军，好久不见，”程云归挑衅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你们剑冢的宝剑，不小心被我拿到了。”

  程云归手拿着冥珏，还是有点虚，那天因为她走出了后山，而她偷偷拿走了两把剑，还害得长老死在赤乌山。

  “果然是你，”明月将军摘下面具，精致的五官显露出来。

  明月将军抬手让扬武将军收剑，走上前问程云归：“是你杀了诚玉郡主？”

  “是，”程云归点头回答，面对她不像以前一样害怕。

  “谁是初灵王之女？”明月将军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程云归收剑：“谁都不是，我朋友射了一个鸟，她说那是当今圣上赐她的鸟，说我是敌国暗探，又说我是初灵王之女，命人杀我，我跑了，她追过来堵住我，并且杀了我的马，然后我也杀了她，这个罪很重吗？”

  “重，”明月将军嘴角微微上扬，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郡主有没有私下犯过什么错？”程云归问道：“能否减轻我的罪？”

  “这事儿先不提，但是魔童的事情，你解释一下，”明月将军视线带着危险和警告。

  “人不是我杀的，但是我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明月将军翘起二郎腿，眼神扫过里屋的门：“里面的两位，出来听吧。”

  星鸣傻笑着开门，黑衣少年也跟着傻笑，两人都醒了，奇迹的是，黑衣少年的伤痊愈的速度极快，断了筋脉都能走。

  星鸣的全身被包扎着，看到扬武将军后，脸上的笑容消失，嘴唇抿成一条线。

  “五年前，我在那里生活了一个月，台风来临，所有人去避难所等待台风过去，我在外面练剑，回避难所时，看到鲛人正在啃人，避难所里无人生还，所有人都死了，”程云归讲的时候很淡定，慢条斯理地讲当初发生的事情。

  “我打不过他们，他们的速度很快，指甲特别锋利，会发出奇怪的声音，身形有些像人类，皮肤完全是海里的鱼，冥珏帮我打败了四个鲛人，他们死了就会灰飞烟灭，不会剩下一点点，他们被杀之后，我跑出避难所，下山时遇到巡逻村的人，他们之间也有一个伪装成人类的鲛人，是冥珏察觉到的，”冥珏剑跳了几下，嘚瑟起来。

  “我拔剑杀了那人，他的尸体自燃消失了，村民觉得是我用了妖术杀了他，让他灰飞烟灭，他们开始攻击我，我不想伤害他们，跑走了，过了几天，发现自己被通缉，还有两把剑。”

  “清风剑冢后面有座山，叫赤乌山，里面有个八卦阵，进入了不到天境出不去，我为了躲避通缉令，跑到赤乌山进入八卦阵，从哪里出来不到一周。”

  “你的修为没到天境，”明月将军一眼看出她的修为。

  “我可以强入天境，那一年前屠城的事情，与我无关，那时我在赤乌山，不知道你信不信，你现在让我找鲛人，我也找不到，当年的鲛人都死了，我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明月将军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悠悠地说了一句，让人瞠目结舌。

  “长大了，也越来越像他了。”

  明月将军说的“他”，程云归不知道是脸长得像他，还是性格长得像他，无论哪一样，她都不想沾边。

  “怎么分辨鲛人？”明月将军问。

  冥珏剑跳到程云归怀里，用只有程云归听到的方法说：“你让李淮叶拿走刺我的剑，我告诉他们。”

  “他的剑还在你身上？”

  “融为一体了，”冥珏剑别扭地道。

  程云归看向众人，最终眼神停留在李淮叶身上：“前辈，请你把刺进她身上的剑拿走，她会告诉你们。”

  李淮叶挥手，冥珏剑化为实体，腹部插着一把冰剑，剑插进的周围都结冰了。

  “会有点痛，”李淮叶抓住剑柄，抬眸对冥珏道：“要不要抓住我？”

  冥珏双眼不眨：“老娘活了几万年，还没怕过什么。”

  李淮叶用力拔了剑，冥珏忍不住喊出声，倒了下去，李淮叶揽住她的腰，冥珏推开他，赶紧趴到程云归身上：“女娃，咱们快速成为剑仙，打死他。”

  程云归点头，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修长的黑发，手感极好，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李淮叶对上冥珏时，有种暧昧的感觉。

  冥珏靠着程云归说：“鲛人身上很臭的，鱼腥味很重。”

  众人：……

  “渔夫的鱼腥味也很重，”李淮叶说道。

  “哼，他们有股恶劣的气息，像他一样，”冥珏看向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指了指自己，赶紧摆手：“我什么都没做。”

  “女娃，你跟他双修，不到半年可以成为剑仙。”

  莫名躺枪的程云归：……

  程云归推开冥珏：“胡说什么？”

  黑衣少年轻声哂笑，递来耐人寻味的眼神，问：“那我呢？对我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冥珏笑了一下，看到程云归微红的脸，开心极了。

  黑衣少年听到冥珏的话，兴致缺缺：“哦。”

  扬武将军着急问道：“还有什么方法分辨鲛人？”

  “捉妖师现在还有吗？”冥珏又靠近程云归，“他们有个东西遇到人类意外的生物会震动，还有他们的那个镜子，都可以。”

  明月将军起身：“好，我试试，”走出屋内，扬武将军懵了。

  “不抓他们吗？”扬武将军问道。

  “诚玉郡主的事，我来禀报，你不要插手，”明月将军回头，目光停留在程云归身上。

  “你知道当年无忧偷的武功秘籍在哪儿吗？”

  程云归摇头，明月将军回去了，屋内几个人安静下来，最先破坏气氛的是黑衣少年。

  “刚刚那是明月将军吗？”

  “是，”除了星鸣以外，所有人异口同声回答。

  “好帅啊，”黑衣少年顺便坐到明月将军坐过的椅子上，顺手拿了程云归刚还没喝完的汤喝掉：“各位少侠，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赵某不知廉耻，求你们赏我点吃的。”

  陈芋汐嘴角抽搐了一下，起身，“我去厨房看看。”

  “你叫什么？”程云归问道。

  “在下叫天下第一帅哥，”双手握拳，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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