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芋汐这才看向他怀里的人：“你又抓到魔界人了？”

  “谁是魔界的，他们不配与我相提并论，”冥珏气得要死，她一个堂堂上古神剑，怎么可能是魔物呢。

  “后面的人是？”陈芋汐直接忽略冥珏，看向宁千暮和程云归他们，程云归挡住脸，宁千暮在触及她眼神时，也低下头。

  “她们的朋友受重伤了，我邀请他们来这里疗伤，”李淮叶继续往前走，陈芋汐点头“好吧，那我帮忙吧，你一个大男人也无法帮小姑娘疗伤。”

  陈芋汐自觉跟上他们的步伐走，程云归低着头，没想到这么快遇到陈芋汐。

  “宗主在不在？”李淮叶问。

  “宗主一早去后山了，估计两三天内不会出来，”陈芋汐过去接宁千暮手中的人：“我来吧。”

  宁千暮的伤没痊愈，她靠着一鼓作气撑了很久。

  “我刚就觉得你眼熟，你是英雄宴上的？”陈芋汐低头仔细看宁千暮，宁千暮的头埋得越来越低。

  “血衣寒剑宁千暮！”陈芋汐想起来了，她当时去看英雄宴，没多久有事走了。

  “这位是？”陈芋汐又看向程云归，程云归知道自己跑不了，但还是想尽量地拖一些时间。

  当时离开血盟城后，无忧带她来到青云剑山，偷走宗主的秘籍，后来去了清风剑冢，陈芋汐这期间没回过青云剑山，不知道秘籍被偷了，更不知道墙上刻着的“无忧来此一游”的字。

  后来知道发生的事情时，他们早就不在江湖了。

  见过无忧的人很少，他出名很快，消失的也快，短暂的出现了一下，好似一场梦。

  陈芋汐认出她的话，离不开青云剑山了。

  “叫我小归就行，”程云归没有抬头，陈芋汐点头。

  说话间，他们到了李淮叶的院子，李淮叶把冥珏放进池塘里，池塘里没有杂物，特别干净，冥珏触碰水的那一刻惨叫，身上不断地散发出黑色的残影。

  李淮叶封印整个池塘，冥珏跑不出来，程云归看着冥珏，有种心虚感。

  李淮叶带他们进屋，程云归把少年放在床榻上，开始解自己给他简单包扎的布。

  陈芋汐也把人放在少年的旁边，李淮叶看到两位少年，又看向程云归和宁千暮，问:“你们可有婚配？”

  ？？？

  “没……有，”程云归回答，手上的动作不停，她也不想这样，但是不帮忙的话，就要闲站着，陈芋汐会认出她。

  十岁和十五岁，她的脸变化不大，没有爆改，只不过比那时候成熟了一点点。

  百里子初都认出她了，相处了几天的陈芋汐不可能认不出她。

  “好吧，”李淮叶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是纱布和剪刀，还有一些药。

  “正好神医在后山采药，你们很幸运，”李淮叶给星鸣把脉，脸色沉下去。

  “恐怕神医也救不回来。

  “那他呢？”程云归指黑衣少年，李淮叶给他把脉，也摇头。

  程云归知道他们受的伤很重，更何况她背了一路没有心跳的人，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回来。

  “宁小姐的伤，可以请神医看看，”李淮叶起身：“我去请神医过来。”

  宁千暮走到那少年的前面，看着他乌青的脸，想到那夜的情景。

  那天晚上，半仙要杀她时，给他银票的下人冲出来，给了她逃避的机会，那人冲出抱紧半仙，自爆了。

  半仙受了重伤，宁千暮跑进屋内对付天境，少年已醒来，手握小刀，割自己的手腕，血流出来掉地上，地上出现一只怪物，冲天境咬。

  半仙冲进屋内，少年一把抓住宁千暮的手，拉她逃跑，地上出现的怪物越来越多，半仙和天境被挡住，少年硬撑了一路，又吐血倒在地上。

  宁千暮背他逃跑，找了一家客栈的马鹏，偷了一匹马跑，跑到出城后继续跑，跑了一天，马儿跑不了倒在地上，宁千暮背少年自己跑。

  到了一座村落，讨了一碗水喝，半路又被刺客追上，这一批人实力不强，都在玄境下，宁千暮杀了所有人，带着少年一路跑，来到迷幻森林前，这一次等待他们的是玄仙，是异国枪仙。

  宁千暮不敌，受了重伤，当枪仙给她最后一击时，少年来到她前面挡住，但还是刺进了宁千暮胸口，两人同时倒在地上。

  枪仙拿走宁千暮的剑，断了少年的四脉，丢进迷幻森林。

  宁千暮爬到少年身边，带着他一起爬，爬到昏迷不醒。

  “他是你什么人？”宁千暮问程云归。

  程云归看了眼星鸣：“偶然认识的，出现意外，发生了你看到的。”

  陈芋汐浸湿毛巾过来，给星鸣擦血迹，看到他的手指时，心跳漏了一拍，他身上全是被审问时使用的伤口痕迹，一般都在军营中对敌国暗探使用。

  他的手指没有指甲，手指肿胀，估计骨头都碎了，身上是鞭子鞭打的痕迹，手臂上有小刀一刀一刀切的伤口，陈芋汐擦着擦着丢了眼泪，看不得这么残忍的景象。

  哭归哭，陈芋汐还是拔剑对准星鸣的脖子，问程云归和宁千暮：“你们是什么人？他身上的伤口只在敌国暗探身上使用，若有一句假话，我会结束他的命。”

  程云归后退，没有抬头：“被认为敌国暗探抓了，我们刚逃出来的。”

  “抬头，”陈芋汐提防着宁千暮和程云归，剑刃离星鸣的脖子更近了一里。

  程云归抬头，直视陈芋汐，陈芋汐看到眼前的少女抬头，与她记忆中的脸完美重合，握着剑的手松了一些。

  “你是……”

  “好久不见，你应该记得我吧？陈姐姐，”程云归笑了一下，笑容不达眼底，皮笑肉不笑。

  陈芋汐瞳孔微大，“你是云归？你……无忧呢？”

  陈芋汐立刻站起来，谨慎地看向四周，就怕无忧突然冲出来。

  “五年前，我们兵分两路，不知道他在哪儿？”程云归如实回答。

  “你觉得我信吗？你们偷了我们青云剑山的秘籍，偷走清风剑冢的两把镇山之剑，偷了所有武林门派的武功秘籍，甚至装哑巴骗取明月将军的同情心。”

  程云归叹了口气，“偷武功秘籍的人是无忧，与我无关，我也不是他的妹妹，是他从别的地方偷过来的，他威胁我装作兄妹，还有我没装哑巴，本来就是哑巴，现在也偶尔犯病，说不了话。”

  “你不是他妹妹？”陈芋汐记忆中无忧的脸和现在的程云归的脸重合，是高度相似的脸。

  “你骗我，你们长得那么像。”

  “额……因为他是我父亲的弟弟，他喜欢我妈，为了报复我父亲偷走我，我们那天离开青云剑山后，他抛下我走了，我一人在深山生活了五年，最近才下山，得知我父母已经不在了，也没找到任何关于无忧的消息。”

  “真的？”

  “千真万确，骗你是狗，”程云归说的都是实话，她把这些说给别人听，也没人猜出这是皇室秘辛。

  “你知道他偷走的武功秘籍在哪儿吗？”陈芋汐问道，无力的蹲在地上，她的师傅，也是宗主，每日因为武功秘籍被偷走的事情，千代宗主立牌前跪两个时辰。

  “扔了，那天下雨，字迹都化了，无一幸免。”

  陈芋汐绝望了，本来她想着找到无忧可以找到武功秘籍。

  程云归说全都扔了，没有希望了，她的师傅要怪罪自己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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