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零零后？”

  “零零后都大学生了，我猜能说出这些的最多是小学生，不能再多了。”田甜也来凑热闹。

  “等他们长大以后再看今天的言论得多尴尬啊。”陈立夫抄起桌上的保温杯喝水。

  田甜噗嗤一笑，“我现在看我小学时候的作文都觉得尴尬。”

  江一平就听着他们说笑也不打断，等都笑够了才继续问：“张锐呢？”

  短暂的玩笑后，众人迅速回归正题，孙丹阳道：“张锐今年30岁，是新城乐队的主唱，今年参加电视台的音乐节目小火一把，而白丽丽曾经作为嘉宾参与过节目录制。”

  “白丽丽？”陈雷诧异，“她懂摇滚？”

  “懂不懂不重要，节目的噱头罢了。”陈立夫经常上网，关注娱乐圈比较多。

  那么他们是在这个时候产生了交集？

  从时间上看，张锐远比郑佳成更有嫌疑。

  “查查案发前后张锐都在做些什么，”江一平轻敲桌面，“另外查一下张锐最近有没有演出。”

  ~

  活动现场的鼓掌尖叫，热浪一波接着一波，中间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全都跟着节奏挥舞手臂、摇摆身躯。

  江一平和周声声站在最后，忍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看着舞台上卖力演出的男人。

  周声声艰难地问：“就是他吗？”

  江一平点头。

  陈立夫查到新城乐队自从选秀节目之后一直不温不火，随着摇滚风刮过，现在已经没有了热度，这种环境下乐队就只能在酒吧表演节目，等着偶尔的邀请通告。

  周声声一言难尽地看着正在嘶吼的张锐，从这个距离上看不清面容，但狂野的气质一览无遗。

  “林文和其他人就在附近，结束后就找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露腰短衣短裙的女生从两人身旁挤过，周声声被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江一平一把把她拦进怀里，目光顺着女生的背影看过去。

  女生怒气冲冲地冲到另一个女生面前，一句话没说，举手就打了对面女生一个巴掌。

  被打的女生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同行的朋友瞬间激动起来，打人的女生不甘示弱，仰着脸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被打的女生听后脸色瞬间煞白，女生就好像打了胜仗一样，又说了句话转身离开往回走。

  经过江一平和周声声身边时，江一平一把拦住人。

  女生皱眉扭头看过来，语气毫不客气：“想干什么？”

  江一平透过那张画得五颜六色的脸看女生还算清秀的五官，“你认识白丽丽吗？”

  这话一出，女生立刻警惕地看着江一平：“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江一平停顿了几秒，一双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平视女生的眼睛，“想找你聊一聊。”

  “我不认识你，没什么和你聊的。”女生拒绝一句，抬脚就要离开。

  江一平打量面前的女生，觉得她的年纪不大，于是只说一句：“你还是学生吧，要不然我联系你的老师或者家长，让他们去警局接你？”

  女生咬唇没了声响，抓着背包带子低下了头。

  江一平看了眼时间，发消息给林文和陈立夫让他们继续盯着张锐等他回来，和周声声带着女生出了酒吧。

  女生站在酒吧门口不肯走，江一平皱着眉，“走吧，打人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吗，用不着担心，就在附近问你两句话，但你也别想着跑，你肯定跑不过我，到时候还要抓你回警局，麻烦。”

  女生听了这话，犹豫地回头又看了眼酒吧大门，低着头跟在江一平身后。

  江一平最终找了间还在营业的咖啡馆，等女生落座以后才和周声声一起坐在女生的对面。

  咖啡馆里播放着轻音乐，江一平扫了眼四周，然后目光落在女生身上，亮出自己的警官证，直接问：“名字。”

  女生扯了下嘴角，似乎是努力想对江一平笑一下，但是失败了。半晌，她对着周声声道：“我想喝水。”

  周声声没说话，眼神征求江一平的意见。一首歌刚好结束，间隔的时间，江一平抬手示意店主点餐。

  店主自从江一平亮出证件就躲得远远的，看见了手势才拿着餐单过来，江一平没看，点了三杯柠檬水。

  看女生没有意见，才重新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生咬咬唇不敢抬头对视江一平，语气还有些不甘愿，“我叫刘美娜。”

  “认识白丽丽吗？”江一平问。

  “认识啊，明星，前一段时间我和朋友逛街还看到她现场活动。”刘美娜埋着头道，“我同学可喜欢她了，当时还想过去要签名。”

  周声声觉得她紧张地没话找话。

  “你喜欢她吗？”江一平停顿一下，“或者讨厌她？”

  刘美娜抬起头，扯了下嘴角，“当然喜欢啊。”

  江一平靠着椅背，从这个角度观察她的表情。

  周声声觉得她言不由衷。

  江一平轻笑一声，“上个月10号晚上九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刘美娜脸上有一瞬间的紧张，“我，在宿舍。”

  “想好再说。”江一平声音微沉。

  刘美娜抿着嘴，“我真的在宿舍，不信你可以问我的室友......”

  “我不需要问，”江一平打断她说，“那么就之前的事情你想都不用想，记得那么清楚，你们约好有人问起来就给你撒谎作证，对吧？”

  江一平把一张监控视频截取的照片放到桌面上，一动不动盯着她，指着照片里的人道：“这是你吧？”

  刘美娜脸色瞬间惨白。

  “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江一平清清楚楚地道，“但这就是你。”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良久之后，刘美娜问：“你怎么那么肯定是我？”

  “每个人走路的习惯都是不同的，有的人走路的时候通常会伴随一些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动作，即使看不清楚脸，我们也能通过细节判断出来。”

  刘美娜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但是当江一平指出她的走路习惯和特点时，她的神情彻底变了。

  终于，刘美娜点头，轻声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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