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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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国都城临潢府外北苑大营点将台。
北国四月春日的清晨,虽然依旧让人觉得有一丝凉意。但今日大辽国北苑大营的将士却是热血沸腾。
今日是大辽国起兵南下中原的日子,所有北苑大营的将士清晨就整装待发,站立于点将台前。他们等待着点将台上,那个大辽国最具荣耀的女人萧太后,为这次起兵南下的北苑大营的将士赐福。等这个仪式过后,他们将由北苑大王萧天赐,这个草原上第二的战神率领他们出征,去征服那个,他们梦寐已久的中原华夏。
所有大辽国北苑大营的勇士,期盼这一时刻已经很久很久了。自从一个月前他们知道要由北苑大营出兵中原后,他们便无时无刻不想这一天快些到来。他们认为自己不是嗜杀成性的凶恶之徒,但他们需要这样的功勋。这样的功勋会让他们的家人为之自豪,这样的功勋同样也能改变他们的生活。他们知道那个传说中的,中原华夏地大物博,物产丰盈。那里有他们从来没有吃过的美食,那里也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华美服饰,那里更有他们想要强抢回来的中原女人。这一切不代表他们自己就是恶魔,这是草原游牧民族相互之间认可的生存法则。
北苑的将士因为得到这个南下中原的机会,他们自己为之雀跃。相反南苑的将士却是失落万分。北苑将士希望这次南下中原的战争能为自己带来加官进爵的机会,而且这次回来之时,他们自己也一定会收获颇丰。自从大辽国一统草原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战争,自己一定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自己从此走向人生巅峰。
巳时整,点将台前的北苑将士看到那个让他们为之神往的女人,萧太后款款而来的走上点将台。
今日的萧天玉身穿一袭华美的长袍,长袍上镶嵌着金丝绣花,头上戴着一顶华丽的皇冠,冠上镶嵌着宝石和珍珠,闪耀着璀璨的光芒。脖子上系着一条华丽的丝质围巾,围巾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增添了她的威严气质。脚上穿着一双靴子,靴面上镶嵌着珠宝,让她的步伐更显优雅。皮肤白皙细腻,没有一丝皱纹,眼睛明亮而有神,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和王者之气。
萧天玉为即将出征的北苑将士祈福。她神情肃穆的宣读了出征祈福的檄文后,北苑大王萧天赐身着一身暗红的战甲,走上点将台,接过萧天玉手中的檄文。
萧天赐将黄色的檄文用右手高高举起,台下的北苑大军发出了震天的吼声。北苑大军在这一刻正式的起兵南下,向幽州的边境席卷而来。
中原华夏的北大门幽都城,这一日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城门紧闭,街道上出奇的安静。店铺酒楼也都没有开张营业,甚至连平日里叫卖的小贩,也没有在街道上游走贩卖货物。现在街道上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
午时一刻,幽都城内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此刻都走出了家门,来到幽都城的主街之上。他们默默的站在街道两边,没有人交头接耳的说话聊天,甚至连小孩子也停止了哭闹。他们就那样神情肃穆的站立着,静静的等待着。
北方四月春日的正午阳光,照射在人身上也是暖洋洋的,但此时幽都城内所有人的心里却都是冷冰冰的,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他们的心头,沉甸甸的感觉让他们有一种想哭出来的冲动。
这时三千玄甲精骑分两队缓慢的沿着街道两旁站立着人们的面前,行进而来。当队首的一骑快到城门口时,所有骑兵停住了前行的步伐,翻身下马,站立在战马之前。他们的身后就是站立着的幽都城百姓。幽都城内依然没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只有战马时不时的打着鼻息之声。
幽都将军府的府门在这时打开了。只见一个身披玄甲的少年步出府门,他身旁是一袭红衣似火的女子牵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这二人走出府门,来到大街之上。这个身披玄甲的少年就是刚刚接任幽都将军之职的高进。而那一袭红衣似火的女子就是伴着高进自幼一起长大的孟蕾。
高进身后是自己父母高玉峰和薛云娘。在高玉峰夫妇旁边的是孟广志和楚玲儿。楚婉清带着香儿和小红以及绣坊的女子位于队伍的右边。队伍的左边则是楚霸天、楚战天、楚易峰和蒙云。在他们身后就是最近名声鹊起的幽都十八骑。
这一行队伍里的男子都是身着黑色的戎装。女子都是身着白色衣裙。
绣坊的一众女子,就是上次高进在燕山黑虎寨所救下来的险些被王家三虎和耶律洪,贩卖到大辽国的一众无家可归的女子。她们起初被高玉峰安置在将军府中,经过幽都军的查询除了少数几人家人健在外,大多数女子的家人都在女子遭劫掠之时,被王家三虎所害。尚有家人的女子就由幽都军送回家中与家人团聚。剩下的女子,就都到了孟蕾为她们所组建的绣坊之中做活维持生计。
此时幽都城的百姓,终于可以真真切切的看到,现任的幽都将军高进了。
只见高进身着幽冥铠。黑色的铠甲上,似有着红光暗纹,这红光暗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让高进看上去更显神勇,好似武圣临凡一般。高进头戴幽冥盔,背缚焚天刃,身披孟蕾在点将台为他系上的黑金猛虎披风。幽冥头盔下是一张五官俊朗皮肤略黑的英俊面容。一双虎目,目光坚毅眉宇间却是显现出了令人生畏的杀气。
当高进一行人,行至快到城门口时候,高进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高进转过身来回望四周,高进看到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带着无限的期许之情。这让高进自己感觉肩头仿佛压了千斤重担一般。这是自己第一次出征带兵上阵御敌,而面对的敌人却又强大无比。自己此次出征的成败关系到眼前所有人的生死。眼前的这一切让高进此时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高进仰天长舒一口气,缓慢的摘下幽冥盔。当街道上的人看到高进没有头发时,未免发出了一阵唏嘘之声。
高进把手伸入怀中,像掏出心爱的宝贝一样,掏出了那条孟蕾在自己游历江湖前为自己做的,那条黑色的武士头巾。武士头巾上用金色绣线,绣着的含苞待放的花蕾依然那么醒目耀眼。
高进轻轻的把头巾包在头上系好,此刻孟蕾看到高进的举动,两眼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高进看着孟蕾,眼眶中也泛着泪光。
这时街道两旁的三千玄甲精骑也都把头盔摘了下来。整齐划一的从怀中掏出了和高进一样的武士头巾包在头上。这一举动让所有的幽都城百姓不禁发出了赞叹之声。
这些头巾是绣坊的女子为即将出征的三千玄甲精骑而做的。每条头巾上还绣有每位战士的名字。这一切都是高进和孟蕾的安排。
高进对三千玄甲精骑说道:“我给你们每人发的这条头巾上绣着你们的姓名。是因为你们随我这次出征,将要到大辽国的国土之上,在那里进行不可预知的战斗。古来征战几人回,马革裹尸还。但这次我们做不到,只能让活着的袍泽,把战死之人的头巾带回来安葬,这就是头巾上为什么刺绣着你们名字的原因。这次随我出征大辽的三千玄甲军,都是我先秦一脉后裔的大好儿郎,无论生死,都将随我一往无前。我幽都军的将士也将与来犯之敌不死不休。三千玄甲听令,随本帅出征,心之所向,身之所往,枪指临潢府!”
说罢,高进重新戴上幽冥盔,从孟蕾的手中接过黑风的缰绳,翻身上马。而三千玄甲精骑也同样戴上头盔,并把腰间战刀也都同他们主帅高进一样背缚于背上,翻身上马。
高进一拉缰绳马头调转过来面朝幽都城城门。高进没有回头再看向至亲之人和幽都城的百姓,骑着黑风缓慢的向幽都城门方向行去。
高进身后是幽都十八骑,幽都十八骑后面则是三千玄甲精骑。街道上幽都城的百姓目送,即将出城的子弟兵,他们的心情无比沉重,许多人都默默的流下了泪水。在这幽都城的百姓中也有三千玄甲精骑的家人,而他们的家人有的甚至发出了抽泣之声。一种诀别之情,充满了现在的整座幽都城。
这时幽都城头响起了的号角之声,这是自先秦开始流传下来的将士们出征前的仪式,号角之声响起,预示着作战部队即将开拔奔赴沙场。这号角之声,长而高昂,仿佛让出征的每一位将士都提起精神,让每个人都精神抖擞的奔赴沙场。
号角声过后,传来了的是低沉的战鼓之声。这鼓声低沉而有力,随着有节奏的鼓点,仿佛这低沉而有力的战鼓之音直击每一位出征将士的心胸,让他们斗志昂扬,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将纵马向前,不惧生死永不退缩。
当高进抬起头看向幽都城头,擂鼓助威的鼓手中,正中央的正是那红衣似火的孟蕾。高进还记得和孟蕾曾经的约定,自己出征的时候,要由姐姐孟蕾为自己击鼓送行。高进此刻心中顿时豪气顿生,即使前路荆棘密布,自己也定能破荆斩棘勇往前行。
当高进率领幽都十八骑和三千玄甲骑兵出城后,高玉峰等人来到城头,而所有的幽都城百姓也随着远征的队伍来到城门外。
高进带着队伍过了护城河之后,所有人翻身下马,面向幽都城,面向着幽都城的父老乡亲,双手抱拳,俯身鞠躬三次。
高进再次翻身上马,带领这支玄甲骑军,调转马头向明月峡谷方向,义无反顾的奔腾而去。
幽都城城头的薛云娘对高玉峰轻轻的道:“进儿会得胜而归吧!这就是他的宿命吗,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做他的母亲,不论胜败,我都为他而感到自豪。”
高玉峰轻轻的将薛云娘揽入怀中,望着远去的尘烟轻声的说道:“进儿必将会出现在德胜山头,对此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和你一样,为有他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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