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美女！”

  “你听，连那只鸟也觉得我好看。”

  “嗯！你确定它用的不是疑问句！”肖律正口中说着快走了两步，正被庞丹阳听见。

  “你，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好过分。”庞丹阳实在是忍不了，偏着头送了肖律正一句。

  肖律正愣了一瞬，没说话，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孩忍不住开了口，“你们也是律所的员工吗？”

  庞丹阳再次注意到这个年轻的男孩，二十出头的年纪，秀秀气气的站在肖律正身边，让庞丹阳想起了公园里种的小树，郁郁葱葱，朝气蓬勃，可说话的语气却透着些酸气，记得上次这样站在肖律正身边，并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是另一个男人，心中暗暗想着，“我跟肖律正怕是八字犯冲，遇上他就没好事儿。”

  看着这个男孩一脸牛气哄哄的样子，庞丹阳抿着嘴凑到肖律正旁边，踮着脚轻声问道：“又换人了！这么年轻，成年没有啊！”

  肖律正却连眼风都没往她那边扫一下，转身正欲离开，娜娜踩着小碎步追了上来。

  “你们说什么呢！”

  肖律正扬着他的扑克脸离开了，那个男孩自然也跟着走了。

  “他说咱们不受欢迎。”庞丹阳抖了抖肩膀，“我本来也不想来，既然不欢迎，那我们走就是了！”

  “怎么可能？你肯定听错了，快快跟上，这机会太难得了。”娜娜说着，推着庞丹阳朝前方走去。

  “你真是，真的是要气死我吗？我要回家。”庞丹阳气的直跺脚，拖拉着站在原地不动。

  “回什么家啊！饭都没吃呢！”

  “没备咱们的饭，要留你留，我走了。”

  “哎呀！我跟小慧说好了的，留了我们的位置也备了咱们的饭菜，吃了饭再走吧！”娜娜就像是脑子灌了铅，什么都听不进去，生拉硬拽的将庞丹阳拖着跟了上去。

  肖律正快步走着，把律所里的员工都叫到了水池中央那个亭子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坐了两桌人，桌上摆了些水果和零食，还有泡着茶水的杯子，桌下放着几个热水瓶，见肖律正来了，大家便停止了嬉笑打闹，当看见跟着进来的娜娜和庞丹阳时，大家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家静一静，都坐好听我讲两句。”肖律正拍了拍手，也没回头看上一眼。

  娜娜这时候长了眼色，拉着庞丹阳到角落找了凳子坐下，肖律正开始了他的讲话，讲的不多，平淡无奇的都是些场面话，无非就是祝大家新年快乐，来年好好工作之类的话，庞丹阳打了个哈欠，却看到一脸崇拜，两眼冒星的娜娜。

  “好帅！”娜娜吧唧了一下嘴，此时的模样只能用花痴来形容。

  “唉！”不想再看到娜娜那丢人现眼的样子，庞丹阳换了方向坐了，耳边依旧响着肖律正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庞丹阳忍不住要转过头去看。

  “身材好，长相好，气质好，工作好！可惜了这么十全十美的男人，哎！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庞丹阳这样想着。

  娜娜这时候正在和文员小慧挤眉弄眼，小慧还没来得及回应娜娜发来的信号，就被肖律正喊去拿资料了。

  小慧走开了，肖律正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说道：“还有点时间，把你们年前做的提案交上来我看看。”

  大家答应着，回身去找着自己拿来的提案材料，把娜娜和庞丹阳晾在一边无人理会，尴尬的不得了，“娜娜，咱们走吧！”

  庞丹阳拉了拉娜娜的胳膊，“他都不多看你一眼，你何必呢！”

  “不，我不走，好不容易打听到他们律所在这里开会，怎么能轻易就走呢！”娜娜低着头，满眼的失落却依然执着，“他是事业型的男人，工作起来就是这样！”

  “唉！”庞丹阳拍了拍脑门，嘴里念叨着，“这算怎么回事啊！”

  仿佛感应到了庞丹阳的怨念，肖律正回过身看了看两个女人，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看来她们的去留，肖律正不感兴趣。

  “我们一会儿要开会，还要讲一讲案子，请你们回避一下。”一直跟在肖律正身边的男孩走了过来，冷着脸朝两人说道。

  被人以这样直白的方式请离，庞丹阳难受极了，没等他说完就站了起来，“我可没兴趣，不用你说我也要走。”庞丹阳用同样的冷脸回击着。

  “知道了知道了！”娜娜连忙陪着笑脸，“我们去后面转转，你们忙你们的。”

  对于庞丹阳的脸色，那个男孩并不在意，只淡淡的说道：“你们可以去自由活动，这个农家乐很大，如果愿意留下来，吃饭的时候会叫你们。”

  “好好。”娜娜喜笑颜开，双手交握着立在胸口处轻声说道：“放心，我们不打扰你们工作，吃饭的时候记得叫我们！”

  男孩抄着胳膊看着娜娜，那眼神就是在看一个白痴加花痴，点了点头便要离开时，却被娜娜叫住了，“你是律所的员工吧！是才来的吧！好年轻啊！之前都没见过你。”

  “我，算是吧！”男孩挺满意娜娜对他的礼貌，便多说了几句，“肖老师比较忙，没有时间安排你们，不过这些杂事也不用他来过问。”

  “杂事！咱们是杂事啊！”庞丹阳不乐意了，“我们是杂事那你是什么？这律所也不是你家开的，大家都是一幢楼里的邻居，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优越感。”

  男孩扬着高傲的下巴，听着庞丹阳语气里的挑衅，转头看了看肖律正，他正在和所里另外几个老律师说着什么。

  回转身，男孩收起了高傲的下巴，扬着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怎么！不服气啊！”

  “怎么！想吵架！”庞丹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压制不住的想要暴发了。

  “悠然！”

  肖律正喊了一声，男孩答应着离开了，临走送了庞丹阳一个能奈我何的表情。

  “悠然！”

  对肖律正本就一肚子怨气，就想和这个小男生大吵一架来出出气，可听见他的名字时，庞丹阳收回了自己的怨念，“这个名字好熟啊！哦！想起来了，你就是悠然啊！”

  娜娜见势不妙，赶紧伸手死死拉住庞丹阳，生怕她在这里和别人起冲突。

  “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别闹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要实在不愿呆在这里，我把你送下山去。”娜娜心中念着阿弥陀佛，对着庞丹阳连着作了好几个揖。

  “谁说我要走！我偏不走，我就要留下来，我还要吃饭，你不想看见我，我偏要让你看见。”庞丹阳决定不再多说，转身朝着亭子外走去。

  “你等等我啊！咱俩去后面逛逛，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庞丹阳使劲挣脱了娜娜的手，心里头翻来覆去无法冷静，想走不甘心，想留又不开心，娜娜又在耳边说不完的疯言疯语，干脆捂着耳朵顺着栈道跑了出去。

  栈道的尽头是农家乐的厨房，刚才在门口遇见的两个中年人此时带着五六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见庞丹阳经过，其中一人挥着手中的大勺打着招呼。

  “后面地方还宽，你们可以去后面转转，我这儿有点忙，就不陪你们了！”

  “哦，好好，你们过年也不休息啊！真辛苦。”

  “辛苦倒不辛苦，只是过年找不到人来上班，这几天都是家里人来帮忙。”中年人说道。

  庞丹阳这才看清楚，厨房里帮忙的都是年纪比较大的，没有年青人，心里想着再说点什么，娜娜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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