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想要接近昭康宫，这是第一次成功。是以后宫妃妾的身份，而不是毫不起眼的又不明不白的名份。

  对于皇后无情的拆散，只能暗自一句：嫁不了太子就当他的庶母。也许千越本就不值得有人付出真心，那一段热烈的过往终究是被辜负。

  是昭康宫的嬷嬷相迎，她不敢怠慢。还没想好要怎样讨好皇太后，入眼见的是位极为高冷的女子，那眼神就好像是打量着猎物一般。

  她眼里的异样很快又消失，梁墨的声音往常的清脆。“太后娘娘福寿安康。”等有人不出声的免礼，她主动地挑起话题，问道：“妾身初进宫中，不知贵人如何称呼？”

  贵人？

  像我这样的，也是贵人吗？还是只是别人胡扯的恭维话语？带着很懂的目光看向瑟贵人，一副模样倒是生的不上妆也算艳丽，性子是七窍玲珑。

  观停下喂鱼往榻上坐着插花的人，态度很是不喜。想必是有何缘由，太后是个好相处的。

  盯着容颜，有些羡慕。“温阳长公主是本宫的母亲。”没了之前力争要瑟贵人进昭康宫的热情，现在多了几分疏远。

  耿漫萤发话，本就没心情见客，现如今瑟贵人厚着脸皮要讨小杳儿欢心。立刻绝了她这份祸心，脱口而出的“瑟贵人不守宫规，禁足一月。”

  还没让瑟贵人弹一首曲子给太后听，太后就已经震怒。还是不属于她的机遇，勉强也是徒劳。

  梁墨表面平静，心中更慌。犯罪了啊！就问了一句：贵人贵姓。就招来禁足禁闭的大祸。听闻太后是为江湖女，性子应该是爱好活泼一点的人怎么会是大门不出整日吃斋念佛的了？没摸清楚形式，为了不再招惹太后更生气。梁墨只是跪下请罪，没有辩解的意思。

  我要斗胆为瑟贵人讲话，带着笑意的脸庞面向太后。拉着她的手，撒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娇。“太后娘娘，小杳儿还没听瑟音呢。”

  耿漫萤还在等着瑟贵人的退场，巴不得妖女赶紧走的远远。一语道破“在皇后宫中就弹断瑟，瑟贵人无德不配奏乐。”

  梁墨难以招架，还是忍不住了。细声说着:“梁氏自知资质不佳，还请太后娘娘赐罪。妾身从小习乐，瑟就是如同玩伴一样在无数个寂静的日子陪伴妾身度日。”

  宁愿冒险，也要一把瑟。瑟贵人，也真是傻。我没要搭救一个不值得救的女子，看着她被好生请出了昭康宫。料定日后会树敌，还是多事地再次求情。“太后娘娘，既然她乐器不熟，该是日日弹夜夜练才是能精通瑟曲。”

  耿漫萤微微地摇摇头，无奈着外孙女的偏心。改口着“更衣梁氏禁足一年，但愿瑟音能冲刷着心灵。”

  已经是开恩，梁墨忽明忽暗地眼光看不清人脸。“谢……”

  得，人晕了。还谢什么谢……

  想起董笙，有些焦虑。不知道她独自在外，可好？

  “太后娘娘，都是小杳儿不好。要不是执意要请梁更衣进殿，也不会惹您动怒。”赶紧表明态度，我还是站在太后娘娘的一边是个知心宝贝的。、

  “很好的是小杳儿，今后不必改。哀家只是不喜欢梁氏妖气，最爱着小杳儿一个。”

  两个小杳儿，一个是说我很好，一个是说她很爱我。并非幻听，太后是真是愿意分一点宠爱给林杳。

  是摸着矮脚狸花猫下巴它都很享受的那种幸福，眷恋着二喜的毛茸茸毛发。

  心还在飘摇着，见证了太后口头的蜜语。我有些语无伦次“太后娘娘……”

  耿漫萤瞧着小姑娘，还是很单纯。不再捉弄了，正经地说话“哀家可困了，小杳儿去和杭儿玩去吧”

  太后不是刚睡醒？又要睡？还没用膳的吧，提醒着老人家三餐要正常“小杳儿多嘴，人是铁饭是钢。太后娘娘千金之躯，要按时用膳。”

  耿漫萤满意地看着没动一步的好孩子，摸着柔软的发丝。答应着“会呀，收到小杳儿的关心。哀家待会儿肯定心情大好多吃几口饭，还是小杳儿心疼着哀家。”

  只不过是说说，也就太后会当真。相互护着的人会真的一直心心相印，许久没有人嘘寒问暖地真心以待帝后之母，她是该有多孤单啊。

  孤单的人，要一直陪着独行的人。太后就是那只怎么摸都不会炸毛的猫，只是偶尔掉毛而已。

  没见过千千万万的人，见过太后娘娘一人，就很好。她就在触手可及地地方，没做决定就不顾后果地抱住人。

  耿漫萤回抱着人儿，就像那时夫君在旁端着榴莲糕要喂孙子孙女，只有小杳儿一人躲在怀里避着皇帝亲手喂饭。陛下都把糕点端在她的面前，在人群之中就她大智若愚。

  不争不抢的性子，是随了那位战死的巾帼。蔺趋记得她，耿漫萤也该记得尉迟相的长姐——尉迟琳初。后来再也没见过她的三十一岁，只见过山川河海和破晓黄昏。

  不想亏欠尉迟琳初的情义，早就心中不安。要弥补着小杳儿，又觉得是在委屈着小杳儿。

  大度正是善良，既无舍不得嘉章侯，也没嫉妒着尉迟家的遗孤。还眼巴巴地一来就说好话，这样可爱的小杳儿真是最美丽的姑娘。

  被松开，我望着太后脸上的酒窝，很是动人。她浅笑着说:“舍不得哀家啦？小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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