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方向来的密使？”

  “回陛下，是北边来的。”

  “让他过来见朕。”

  “喏！”

  太监疾步去传密使面圣。

  一旁的马超和王越听说是密使，也不知道密使要上奏的内容是不是他们能旁听的，一时之间，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在皇帝边上。

  刘协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慢了下来，回头看到他们像是在想什么，就对他们说道：“无妨，是北边匈奴那来的，你们正好也听听。”

  马超、王越跟了进去。

  不久之后，密使进来了。这人是跟去卑一起回匈奴的随从，一路跋山涉水，专门回来传递消息的。

  为了赶时间，他没来得及洗换衣服，衣服上还沾着尘土，风尘仆仆的样子。

  行礼毕，他却不说话，而是看了看边上的马超和王越。

  刘协说道：“他们都是朕的亲信，不用避着他们，你直接说就可以。”

  那人说道：“我家主人已经被假单于用套马索绑在羊圈里，我趁着夜色见偷偷去见了主人，主人说，假单于打算等明年喂壮了马，就南下打长安。主人还说了，如果他死了，陛下就是我的主人。”

  虽然知道匈奴是奴隶制，但当亲耳听到有人一口一个主人喊另一个人时，刘协还是有些感慨。

  “朕会救回你家主人来，不会让他死的。假单于的王庭位置在哪？那里有多少人？”

  “陛下，今年冬天，假单于把王庭迁到了阴山之南，大河之北。随行的大小部落有好几万人。”

  刘协听到这个回复，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这说得太笼统了。

  他说的大河，应该就是黄河。黄河之北，阴山之南，也就是河套地区北部，范围太广了。好几万人，到底是几万人，也不知道。

  “好几万人是有多少万人？”刘协追问道。

  “陛下，我怕被人发现，一路躲藏，也不敢一个个帐篷去数，实在不知道真正有多少人。反正王庭的那些帐篷一眼望过去，一直伸到了天边。”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比了一下。

  刘协看到他脸上有种掩不住的疲态，就说道：“你一路上辛苦了，下去好好歇一歇。”

  有太监领着那个人退出去。

  那人一出去，马超就说道：“陛下，这次让我来当先锋，您可是答应过我的！我才不管他有多少人！杀过去就是，又没城墙挡着，正好杀个痛快！”

  刘协笑道：“你不管对方有多少人，只管杀，要是埋伏呢？”

  马超说道：“哪管得了这么多弯弯绕绕，我只管杀过去！再说，那些放牧的人他们也搞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我在西凉时，就随父亲剿灭过几个叛乱的羌人部落。只要杀过去，比他们更狠更猛，他们就会服气！都是游牧的人，匈奴人跟羌人都一个样。”

  刘协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羌人是羌人，匈奴人是匈奴人。你在西凉打过的羌人，他们是分散的部落，互不统属。而北边的匈奴，他们已经习惯了由同一个单于统领。”

  马超说道：“那样还更省事，让匈奴单于把人全部聚起来，一次性把他们打服就好了！”

  刘协很想告诉马超上兵伐谋的道理，但看到马超一脸的狠劲时，想想还是算了，笑道：“很好，这次打匈奴就由你来当先锋，你可别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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