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乾南看到厉衍洲，他愣了愣后才惊讶道：“衍洲？你怎么来了？”

  厉衍洲：“来出差，顺便看看您。”

  父子俩有一年多没见了。

  厉乾南放下手中的地图，起身迎接，眼里的高兴毫不掩饰，他欣喜地盯着厉衍洲看。

  厉衍洲跟厉乾南长得像，但眉眼间更像洛清姝，厉乾南每每看到他都会眼神专注地看很久。

  厉衍洲知道他透过自己在看谁，也任由他看。

  厉衍洲希望自己能让父亲得到安慰，父亲找了二十多年，他也从不阻止。

  只要没找到就还是有希望，父亲也就有动力。

  但今天他心思沉，厉乾南也似乎有所察觉。

  “工作很重吗？怎么看着有点累的样子？”厉乾南问。

  厉衍洲摇头，“没有，可能坐长途飞机没休息好。”

  厉乾南闻言，便让厉衍洲坐下休息。

  厉衍洲往沙发处走，注意到了沙发上的背包，随即问道：“您要出门？”

  厉乾南顺着厉衍洲视线看过去，浅浅一笑，“才回来两天，懒得收拾，过两天还...对了，你打算待几天走？”

  厉衍洲：“正好这边有事，我多待几天。”

  “好。”厉乾南很高兴，跟儿子相处的时间本来就很少，能有机会单独相处也是不容易。

  他对厉衍洲有愧疚，但相比之下，儿子有他老父亲陪着，他心里也放心，所以这些年就只顾着找妻子。

  “你爷爷身体还好吗？”

  “还好。”

  “你来这儿是一个人？没带倾倾来？”

  厉乾南跟尚云倾总共才见过三次面，但对尚云倾印象很好，很喜欢这个儿媳。

  “没有，她在国内。”

  厉衍洲一边回应一边坐在沙发上，手碰到了纸张，他低头一看，是一本用各种颜色的记号笔密密麻麻做了标记的册版欧洲地图，他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厉乾南拿起地图放到茶几上，然后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他问厉衍洲:“还没吃饭吧？”

  厉衍洲连轴转，除了在飞机上吃了几口飞机餐，下飞机又直接去了警局，然后是这里，确实胃里空空的。

  “有吃的吗？”厉衍洲问。

  “有面条，我下两碗面，中午简单吃点。”厉乾南起身往厨房走，边走边说，“林丰是不是跟着一起来的？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份？”

  厉衍洲一听面条，本想说算了，但看到父亲已经撸起袖子开始准备了，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谁做面条估计都比尚云倾做得好吃。

  “他在酒店，那边有餐厅。”厉衍洲说。

  第二天下午刚过，厉乾南从外边超市匆匆回来，然后又慌忙准备出门。

  厉衍洲刚好回来撞见行色匆忙的父亲，忙问:“爸，什么事这么急？”

  厉乾南语气慌而不乱，“...刚听说隔壁镇上之前发现了一具亚裔无名女尸，我...去瞧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厉衍洲没想到事情还是传到了父亲耳中。

  见厉衍洲一时没回应，厉乾南就说:“我自己去吧。”

  他准备走，厉衍洲却拉住他的手臂。

  厉乾南目光对上厉衍洲的视线。

  顷刻间，厉乾南仿佛明白了厉衍洲突然过来的原因，跟这个有关。

  “你...知道？”

  厉衍洲没瞒着，“她不是。”

  这二十多年，不用查都知道这种认领无名女尸的事情想必父亲曾经经历过不少，能让他少去一次就少去一次。

  而且厉衍洲第一眼见到那具女尸时，他没有那种触动心弦母子连心的感应。

  即便…即便她是，他也想好了，不会让父亲知道真相。

  厉乾南又追问了一句，“不是？”

  厉衍洲点点头，“嗯。”

  厉乾南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心脏也一下子畅通许多。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他问厉衍洲：“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厉衍洲：“蔡叔联系的我。”

  “老蔡？”厉乾南了然，“这家伙不告诉我，反而舍近求远告诉你。”

  说完自己又笑了下，大概明白了蔡文帆的用意。

  他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罢了，正好这次你来了，我到时跟你一块回去吧，也好久没见你爷爷了。”

  话落，厉乾南转身回屋。

  厉衍洲在父亲转身的刹那间看到了他冒出白发的鬓角，他脊背虽也挺直，却没了年轻时的锋芒气势。

  他老了。

  隔天，蔡文帆第一时间将DNA检测结果发到了厉衍洲的手机上。

  厉衍洲收到后没有立即查看，而是望着父亲的背影看了很久，过了半个小时他才点开看。

  两秒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是！

  跟他感觉的一样。

  这就说明他妈妈有很大可能还活着，只是生活在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他突然一点也不恨她，只要她还好好活着就行。

  …

  国内

  尚云倾从收到厉衍洲一条落地机场的消息后，便没再收到他的消息。

  今天她跟楚菲一起去公司，楚菲办事很妥，几天功夫就招了几个员工，而且各个长得俊俏漂亮。

  尚云倾说：“你这是照着找艺人的标准找的员工？将来艺人压力不小。”

  楚菲：“压力必须得有，得让他们知道，艺人不是只有谁是，而是可以谁都是，我们不缺人培养。”

  尚云倾冲她竖起大拇指，“楚总监明智！”

  中午，尚云倾请大家吃饭，选了海城人气很火的南城火锅。

  想起厉衍洲点的清汤火锅，她暗暗勾起唇角，等他回来必须带他去见识真正的火锅。

  想到他就不免想到写字楼出门右走五百米就是厉氏集团大楼。

  选这里的时候，楚菲还特意提了厉氏在旁边，尚云倾毫不在意。

  现在想想，做邻居挺好，近水楼台，说不定紧挨着大佬商业消息也来得更快更准。

  几人在等电梯下楼，大楼一共六部电梯，其中一部还被设置了专用电梯。

  尚云倾不解：“这栋写字楼不是有很多家公司吗？为什么还设了专用电梯？哪个老板这么豪气霸道？”

  楚菲也想知道是谁，“我只听说从我们楼上29楼开始到52楼顶楼都被一家跨国公司租了下来，好在我们运气好，28楼这家公司搬家了，不然我们一层都租不到。”

  尚云倾:确实够豪气！

  她拍了拍楚菲的肩膀说:“等我们倾城传媒做大做强，我买下整栋楼让你去感受顶层风光。”

  楚菲笑嘻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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