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玄戈冷哼道：“丞相大人出门的排场也太大了，本王怕是挤不进去。”

  祝旋覆回怼：“柁玥王爷，这街上人更多，您若是不敢一个人上街，本相安排十几名护卫跟着您？”

  子书玄戈：“哼！难道本王不配丞相大人的亲自陪同，尽地主之谊吗？”

  最后六人小队换好衣服，子书玄戈和祝旋覆在最前，任家兄弟在中间，朴硝和柏舟跟随保护，一行人出发去了西街夜市。

  西街灯火辉煌，偏僻处都有衙役值守，路上巡逻的不止衙役，还有一队女子，她们拿着宝剑，一身紫衣，在街上尤为明显。

  祝旋覆解释道：“我国女子夜晚上街游玩或经商时，寻求女子帮助会更加便利。这些女子武艺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如你我，但是不比普通衙役差。”

  子书玄戈：“你为了让女子上街，增加了如此多的护卫巡逻。而且若是女子出事只会更麻烦，负责官员也难辞其咎。吃力不太好，不如将她们关在家中省事。”

  祝旋覆：“阴阳平衡乃是天地大法，国运昌盛自然也少不了阴阳平衡。一味的阳胜，女子的气运就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必然祸及国运。你们关了她们数百年，却越关越少，已经说明关并不等于保护。

  王爷，若这夜市没有女子出来游逛，哪里会有这般生机，众多色彩，缺少女子的地方，不会有生机的。”

  祝旋覆说完就走向一个卖肉包的小摊，那妇人年三十，站在路边有些不好意思叫卖，身边带着的小男孩儿在那里拼命叫卖，男子们闻着包子香红着脸不敢上前。

  祝旋覆：“我要六个，一人一个。”

  妇人激动：“丞相大人？”

  “莫跪，生意如何？”

  妇人：“卖了十二个了。”

  祝旋覆拿出十二文给了妇人，细心嘱咐道：“以后这夜市一直会有，我会派人建一些小的铺面，只租给在街上做生的小贩，卖了包子就攒些钱，将来租一间，冬日就不会冷了。”

  妇人红着眼猛点头。

  祝旋覆：“莫担忧，你家中打人的那个丈夫和袖手旁观的另外三个，会一直关在牢中，直到你遇到合适的人，衙门会在他们出狱前让你们和离，他们出来再敢骚扰你，按刑律将徒千里，永不得再婚。有难处就找衙门里的婚配所，她们会帮你解决。

  还有婚事不着急，人可以慢慢选。”

  “奴家我都记下了。”仔细看她额角有一处疤痕。

  祝旋覆咬了一口包子，满足的眯起眼睛，大声说道：“各位，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好吃的包子，晚了就没了。”

  百姓们有的认出了丞相，一个扛着柴火的男子小心掏出一文钱，伸直胳膊一点一点蹭过来，隔着老远将钱放进钱罐中，红着脸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一个包子。”

  小心接过包子咬了一口，立刻从怀中又掏出钱：“好吃，再来几个。”

  祝旋覆他们离开时，摊位前已经排起了长队，有巡逻的立刻上前帮忙维持秩序。

  一路上不停有百姓和祝旋覆打招呼，祝旋覆和谁也能说上几句。

  身为王爷，一直高高在上的子书玄戈哪里见过这样的官员。就是七品小官也是有官威的。

  很快他就被路上每隔不远就有一块的告示牌吸引了注意。

  子书玄戈：“这些是什么？”

  祝旋覆刚买了一只草编的蟋蟀给舟褚实，随口说道：“这是刑部刚修改的法律和户部的新政策，贴出来让百姓了解一下。”

  子书玄戈认真看：

  [造谣者，杖二十，罚十文。]

  [随意羞辱他人者，杖二十，罚十文。]

  [家暴者，杖三十，关押和离；再犯，徒千里。]

  [十岁以下孩童，男女皆可免费上私塾，供午食。费用由国家赋税承担。]

  [女子为贵，对女子无礼者，轻者劳役一月，罚二十文。重者衙门判，不拘死刑。]

  [女子为贵，女子嫁人，嫁妆取彩礼半，属女子私产。]

  [家中无男丁者，女可招夫，赘婿不可继承女方财产，后代随女姓，女主当家。]

  [休妻者，夫家分半数家产，子成年抚养其母。

  女和离，夫无罪者，不分。若夫不正，同休妻律。]

  [女告男无罪。男告女先杖十五后议，若为诬告，劳役三年。]

  [妻亡，三年不可娶，罚三百文；在亡，为五载，罚八百文；又亡，永不可娶。]

  [女子为商，免税一年。]

  …

  “这都是些什么？你们大乾的男子无用了，都要女子出来经商？”子书玄戈表示不理解。

  祝旋覆咬着青团：“哦，这都是朝堂中大臣群策群力想出来的，怎么样？”

  子书玄戈笑了：“你将朝堂当成什么，律法也随意更改吗？”

  祝旋覆：“法为国生，国变则法变。法崇高，便是因为它利于国。

  本相今日改了它，以后还会继续改。”

  “大乾皇帝居然同意你这样胡为。”

  祝旋覆一笑：“我国圣上乃是明君，最是能感知百姓疾苦，只要是为了兴盛大乾的事，自然会同意。”

  祝旋覆心想：圣上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间铺子里微服私访呢，他可比你会玩。

  柁玥王爷狐疑的打量四周：“改革应该是国家机密，你这样大方的让我看，莫不是造了一个假象，想诓骗本王？”

  祝旋覆看着繁华的街道，百姓的笑容：“本相比你想的还要心胸宽广。”回头看向子书玄戈，认真的说道：“都是人，好好活着不好吗？”

  一句话击中了子书玄戈的心，不由说道：“来我芸国如何，权与钱都给你，万事如你，美男不计。”

  祝旋覆摇了摇头：“生为大乾人，便要守着大乾，岂可为了自己的利益投靠他国，若本相是普通百姓，为了生计去转转，玩上几日也无妨。

  走吧，前面还有杂耍，很有意思。柁玥王爷莫要太爱惜银钱，也该适当打赏几文。”

  前面突然熙熙攘攘，骄阳郡主看到祝旋覆，立刻扔掉面具，穿过人流，抓着祝旋覆就往人群里面走：“快快快，江湖救急。”

  “郡主，你可是越来越有江湖气了，女学在你手中还好吗？”

  骄阳郡主翻了个白眼：“好得很，我们新加了君子六艺。”

  “那是不错。”祝旋覆任由骄阳郡主拽着自己往前走，毫无脾气。

  子书玄戈：“资料中说他不喜人碰触。”

  任苍耳：“那也是分人的，咱们不行，是吧二哥。”

  舟褚实微红了脸：“我也许与你不同了。”

  “什么？”任苍耳先是惊讶，随后一脸算计：“好好好，这下他拿走的分红，迟早有一天都会回到我的身边。”

  柏舟不理他们，先一步走到祝旋覆身边，贴身保护。至于芸国的王爷，让柏舟看着吧。

  人群中，“给我回去，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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