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只出现过一次，俱乐部的人也都知道了，暗暗惋惜，宋文虽一如往常回来训练，但对谭茗心开始保持距离，多了几分客气。

  谭茗心也减少了去俱乐部的次数，避免尴尬。

  何凤的预产期还有半月，她每天打电话回去问候，顺便听听亲妈的八卦。

  “这两人谈起对象来啊，比年轻人还腻歪，王医生过了你舅舅这关，都放开手脚了，上下班接送，嘘寒问暖陪散步，百依百顺，哎哟，看着我都眼热。”

  “前个不是张小娥生日吗，他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拿着礼物在厂门口等，羞得张小娥回来给他好一顿捶，我和你外婆肚子都笑疼了……”

  谭茗心边听边刷牙，心情愉悦。

  老王真给力！

  “对了，还有件事，谭正芳又来平城了，之前不是在菜市场那哭闹，说她哥给的一万块让小丽给偷走了吗，说是给找回来了，村里人都在议论她的肚子，她受不了就出来了，租的房子还在我们这附近呢。”

  谭茗心皱眉，吐掉牙膏沫。

  “王小丽也跟她出来了吗？”

  “一起出来的，说起这个，我真觉得这个当妈的不是个东西，菜市场门口那个杂货铺的光头老板你记得吧，年纪比她谭正芳还大，她居然要把小丽嫁给他，还四处张扬，我真是，啧，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有闺女！”

  谭茗心走进厨房倒了杯常温牛奶，神情鄙夷摇摇头。

  “舅母，这母女俩的破事，你听听就罢了，能离多远就离多远，路上碰到最好绕道走那种，沾上一点就惹麻烦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唉，只是感叹啊，我这胎要是闺女，我都得去庙里烧香还愿啊，可怎么舍得她这么早嫁人呐……”

  唠叨一会挂了电话，谭茗心喝完杯里的牛奶，关灯回房爬上床，拿出手提电脑打开，看了会剪辑保存好的录像和录音。

  谭正芳王小丽若安安生生过日子就罢了，但凡惹到张家人，她会让两人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此时谭茗心不知道，她一觉醒来，这些录像录音就有了用武之地。

  早上九点

  尤珍珠被手机铃声和门铃声惊醒，吓得抓起手机接通，边往门口跑。

  “干嘛啊？大早上吓死人……”

  打开门，谭茗心满脸戾气。

  “谭正芳和王小丽推我舅母摔倒，现在她在医院提前要生产了！”

  “What  the  F*？”

  尤珍珠跳脚怒吼，冲回房间换了衣服，胡乱洗了把脸跑出来穿鞋。

  “走！回去弄死她！”

  *

  谭茗心发挥赛车操作，中午就回到了平城，冲进医院产科。

  何凤剖腹产生下一个闺女，此时已经醒过来，宝宝还在新生儿保温箱观察。

  一家人都在陪着，田桂兰的灯芯绒袖口染了些血迹。

  “今天早上，我和妈像往常一样下楼散步，在公园路口那碰到谭正芳母女，她上来笑话我，我们也没想搭理她，就往回走，可她追上来笑，一直跟到小区对面路口。”

  何凤脸色苍白，心有余悸。

  “然后她咒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没忍住就骂了回去，她就来动手打人，我躲避不及被她推了一把，幸亏妈在身后抱着我才没摔重了，但还是磕了一下肚子，当场就见了红开始肚子痛，妈就立刻拦车送我来医院了。”

  谭茗心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谭正芳人在哪？”

  张季元语气愤怒，“奶奶及时报了警才通知我们，警察去把躲回家里的母女俩带回警局录口供，暂时拘留，我刚才和晓茹去了趟警局，谭正芳狡辩说是我妈打她，她正当防卫才出手推人，然后嚷着肚子疼，警察把她送到医院了，就在前面拐弯的那间病房里！”

  尤珍珠瞪大眼睛，转头就要走，被谭茗心拉住。

  “警察怎么说？”

  李晓茹开口，“我来说吧，我查过律法，殴打孕妇是故意伤害罪，要视被害人情况定罪量刑，但警察说因为对方也是孕妇，这种情况要等双方的医院检查报告出来，才能有根据定罚。”

  “谭正芳矢口否认装肚子痛也没用，检查报告出来自有公论，只是警察还说，因为她也是孕妇，如果情况不是特别严重，那在处罚方面不会是刑事拘留之类的体罚，只是会在金钱处罚上重些。”

  “……好，我明白了，我俩出去一下。”

  谭茗心深吸了口气，拉着珍珠转身走出病房，张季元追出来。

  “茗心，谭正芳现在是嫌犯，有警员看守着，刚才我爸过去，被警察口头警告了，你别冲动，等检查报告出来，咱们再决定怎么做吧。”

  “放心吧哥，舅母和我妹妹都平安没事，我非常冷静，不会闹事的。”

  谭茗心微笑说完，拉着蠢蠢欲动的尤珍珠走进楼梯间。

  两人咬牙切齿捶了会墙发泄怒气，最后深吸一口气整理仪容仪表，活动一下嘴巴。

  尤珍珠掰着咔咔作响的拳头，语气阴沉，“看这种情况，谭正芳是入不了罪的，只会罚款了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下来，等检查结果，等审判结果，等她放松警惕，再开始我们的计划。”

  “不然她现在出了事，你舅母那边反而占不了上风。”

  谭茗心诧异挑眉，“不错嘛，尤姐，现在都会三思而后行了。”

  “干她二大爷的姑奶奶，就是憋得我想杀人……”

  *

  四床病房里只有谭正芳母女俩，两名女警员坐在靠门口位置的椅子上。

  女警员眼睛没离开过孕妇，因为刚来医院那会，其中一个警员就发现孕妇有偷偷敲自己肚子的行为。

  她立刻疾言阻止，并第一时间让医生检查孕妇全身，记录伤痕情况，随即将嫌犯行为上报，警局就多派了一个人过来。

  王小丽坐在床前，满脸惊色，而谭正芳脸上装着奄奄一息的表情，心里正骂娘。

  她也没想到何凤那老女人这么脆，轻轻摔一下就见红，还让几个路人给瞧见了，她连忙回出租屋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就被前来的警察给带回了局子。

  开始她惊慌失措，装肚子疼来到医院，但后来偷听到门外的警察说，两个都是孕妇，要对比双检查报告情况再定夺判罪。

  她灵机一动，如果她伤得比何凤还重，那该赔钱的不就是何凤了？

  但没想到这个臭警察盯得太紧，她被发现了，口头警告还让医生当场就检查记录，这下就算她把自己敲出血，也算不到何凤头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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