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说实话在祝栀禾登场完毕那一刻,瞬间感觉舒心不少的又何止是唯有赵姝芳呢,祝阿娘更是感觉整个人都瞬间解脱了下来。

  整个人忙像是丢下什么麻烦与躲祸一般,撂下一句你们年轻人自己聊便好。我就不跟着掺和还得去后厨看看,忙不迭走了。那动作架势,仿佛生怕自己再慢一点,就得被人重新撵上来。

  “行啦,别总是板着一张脸。”招呼了赵姝芳坐下,自然也是不能忘了赵舒翰。故几步走上前索性一左一右两只手各牵一人道:“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踏实放心的说了。”

  “这回我来一次判官你们看行不行?放心吧,我出手的话公正是有保的。”一张四方小桌,赵姝芳在左,赵舒翰在右。而号称正义公平的祝栀禾则是坐在了主位正中。这乍一眼瞧上去,倒还真有了几分公开庭审模样。

  “来来来,右边的这位看你这么火气凶凶又着急的模样,不妨你来先说?”瞥了眼依旧拧着眉不肯松的赵舒翰,祝栀禾不禁抬起手故意摁了摁其眉心鼓包位置道:“忧愁散去,福气到来!”

  也就是祝栀禾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开玩笑般的逗趣心。她这么一遭搞下来,哪怕赵舒翰还有十分的火气,眼下估计也就只剩个四五分便不错了。

  这也是为什么赵姝芳一定要见她嫂子缘故。毕竟若论谁能最克她哥,那还得是看嫂子的这招绕指柔啊!

  量你哪怕是再铁血的汉子,也得在此刻败下阵来才能行。

  “我说什么说。”赵舒翰无奈的抓住自家媳妇作弄的手道:“你倒不如让你的好妹妹先说清楚她都干了什么事。嘴硬的很,到了现在还想着能瞒天过海呢。”

  “嘻嘻,嫂子~。”眼见着祝栀禾那一双杏眼瞥了过来,赵姝芳果断再度运用起了自己的撒娇技能道:“你要我说也可以,但你得先提前答应我。无论怎么样你可都不许生气,更得帮我控制着我哥不能让他动不动便随意打人!”

  就他哥那大铁拳打人一下子有多疼便不说了,更重要的是她目前年岁也马上就是要奔着十七去了啊。这十七岁的年龄,搁在一些人生进度快的姑娘身上,都是能当妈带娃的年岁了。

  别人是当妈带娃,自己却还要被迫承受亲哥追着挨打?而且还有一定的概率是能被旁人给全程瞧见?!她也是要脸的人好不好!

  “你看看你看看!”殊不知赵姝芳的这话一撂下,那简直就是更加激起了赵舒翰想揍她的心。

  “她这还什么都没交代呢,就已经是都惦记这把后路想好了!赵姝芳你要是整天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踏实过日子,那我是那种会随意揍你的人吗?!”

  眼见着赵舒翰刚压下去的火又要蹭蹭往上冒,作为灭火达人的祝栀禾赶忙是第一时间拉起了他手道:“我可警告你啊。你若是再动不动便对妹妹横眉竖眼,那我俩可就不在这奉陪你,自己回屋慢慢聊去了。”虽说她也从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中嗅到了一丝不妙感觉吧。

  “芳芳你放心。”嗔怒般的瞪了一眼赵舒翰后,祝栀禾道:“有我在你就放心大胆的说便是了,你哥他当着我的面不敢胡乱来。”

  “那就行那就行。”就等嫂子你这句话了!

  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说一开始赵姝芳确实是想还多瞒一会,但到底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以及她又想了想,与其等着过两天让一些被添油加醋般的风言风语传到赵舒翰耳朵里被他知晓,那似乎还不如眼下她一咬牙一狠心,自己把事情主动交代个干净。

  故抿了抿唇深吸口气,赵姝芳垂着眼皮快速把她当初大闹婚礼现场的事情全给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安静,死亡一般的安静。

  空气中此刻再能听到的声音,也仅剩下了门口那棵大树上禅叫的响动。

  “赵姝芳!”片刻后,赵舒翰几乎是瞬间的拍案而起。单从这砰声的大小来分析,只怕是整个掌心都得要震麻。

  “你说过不揍我的!!”眼见赵舒翰已经进入拍桌状态,赵姝芳则是赶忙转身就跑。生怕一个没躲开那他哥被抓住,那再下一掌便不是落在桌子上,而是得转换方向落她身上了。

  “你给我坐那,你敢跑一个试试!”这一回恐怕就连绕指柔也不管事了。没见祝栀禾伸出几次手想劝慰,却全被赵舒翰看也不看的含糊着了过去。

  “你,你先给我过来坐下。”吸气吐气了许久,看着那已经躲到柱子后,且只敢鬼鬼祟祟露出脑袋探头探脑的赵姝芳,赵舒翰真是从没有一刻感觉像现在这般心累。

  哪怕是在辅导自家五岁儿子念书时,也没有一刻像在面对赵姝芳般如此叫他费心!

  “我现在不揍你,我说到做到。”勉强捂着心口位置,赵舒翰缓缓扶着椅背再度坐下道:“来,你过来跟我再从头到尾仔细讲一遍事情经过。”

  什么叫因为看罗安乐不顺眼,所以才去大闹的人家婚礼?!这理由放出来,只怕自家儿子都不会信!

  毕竟赵姝芳这丫头从小到大虽皮是皮,鬼点子也多,可她从来在大是大非上没让家里人操心过一点。眼下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她能在当时没想过后果吗?赵舒翰敢百分百保证这丫头肯定是想过思考琢磨过的,但她却依旧这么干了!

  “你不过来也行。媳妇你去,去把大门关一下吧。”家丑不可外扬。以及他今天也没心情,没那个脑子还做什么生意了。

  “我去给你接杯水,你先好好冷静冷静。”祝栀禾点点头继而轻声安慰了几句。

  毕竟这事搁哪个做兄长的身上,只怕都得是要炸锅。换个角度想一下,如果是自己某天突然做了和赵姝芳类似的事情,莫名其妙宣告说和某个男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那按照她兄长的个性,能做出什么事来祝栀禾只怕都不敢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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