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锐利的惨叫。

  林清梦握住女人的手腕，手上不断发力。

  女人痛得表情和身体同样扭曲。

  “药，拿来。”

  女人颤抖着手，将药瓶交了出来。

  林清梦接过药瓶，丢给白羽。

  见白羽给那正在痛哭的女人喂了药之后，才冷漠开口道：“对我妹妹放尊重些，否则，我命人砍了你的双手。”

  女人吃痛，揉着手腕，躲到老伯身后，挑衅地说道：“你敢？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动我一下试试！真当我们这里没人好欺负是吧？”

  知道林清梦不屑同这种泼妇吵架，于是楚瑾辰站了出来，将她拉到身后。

  “她敢不敢，你可以试试！”

  那女人刚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争执。

  “乌尔回来了！怎么样？找到孩子没有。”

  听到外头有人喊自己丈夫的名字，刚刚还无比虚弱的女人立即起身，拨开人群冲了出去。

  她紧紧拉着丈夫的手臂，声音颤抖：“儿子呢？你找到儿子没有？”

  那看着憨厚老实的男人缓缓摇了摇头。

  女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依靠男人的搀扶才勉强稳住身体。

  她的担忧，委屈在这一刻统统释放出来。

  “你昨日为何要打他，为何不听他把话说完，分明是我们两个人活得窝囊，为何要怪儿子！你为了名声，不敢同人争执，委曲求全，我陪你！我儿子有什么错？我儿子何错之有！”

  女人一边凄厉哭喊，一边用拳头用力砸向男人的胸口处。

  围观众人无不为之动容，甚至没有发现那女人的言语中，似乎透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有用信息。

  “乌尔！我告诉你！若是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女人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白羽打开折扇，一枚极细的银针刺入女人颈后，女人身体后仰，昏睡过去。

  乌尔将妻子放到床榻上，接连叹息。

  木桑见到他的样子很是心疼，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你们真的仔仔细细地找过了？”

  “爹！真的找过了！从昨日夜里就开始找，直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孩子的踪迹。”

  老伯眉头紧皱，本就布满皱纹的额头，此刻那些纹路更加深刻。

  “那些平日里同他玩得很好的孩子们呢？都问过了？可有他们口中的消息？”

  “这……”

  木桑愣住了。

  自打昨天晚上开始，他们就一股脑儿全部出去寻乌童的身影，谁还顾得上自家的孩子。

  不过孩子身上能有讯息是他们未曾想到的。

  “榆木脑袋！真是榆木脑袋！还不将那些孩子们找来问问！”

  “对是对！可是这小乌童平日里也未见和谁走得亲近。哪个孩子能知道他的消息呢？”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那就把孩子们都找来问问。”

  老伯气得猛地咳嗽起来。

  “对对对！”

  人群散去，去寻自家的孩子。

  “凌霄哥，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楚寒雪趴在沈凌霄身边，用手遮住嘴巴同他小声耳语。

  “嗯，我也觉得，所以我们阿雪要保护好自己。”

  楚寒雪认真点头。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这附近同乌童差不多大的孩子，全部聚集在了这本就不大的小院中，显得更加仓促拥挤。

  “你们平日里谁和乌童走得亲近些？”

  大部分的孩子面面相觑，表情茫然。

  看来乌童平日里很少与同龄的小孩走得亲近。

  见无人回答，老伯又换了个问题。

  “那有没有人知道乌童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哪里？或者昨日有没有人看到过他？”

  回答他的又是一片寂静。

  就在老伯叹息一声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个软软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我昨日上午有看见乌童哥哥！”

  老伯的眼神一亮，寻着声音看去。

  只见说话的是一个看着只有六七岁大的小姑娘。

  她的母亲带着她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诺诺乖，告诉爷爷，你是在哪里见到的乌童哥哥。”

  小女孩的母亲哄着她说出昨日见到乌童的情景。

  “昨天上午，我确实看到了乌童哥哥，只不过他的心情不太好。”

  老伯蹲下身体，平视小姑娘。

  “诺诺，你知道乌童哥哥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对不起爷爷，乌童哥哥不让我说。”

  “诺诺，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你懂不懂？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诺诺的母亲有些生气，推了她一把。

  老伯将诺诺护在怀里，对着诺诺的娘亲说：“诺诺还是小，你这是做什么？”

  诺诺在老伯怀中呜呜地哭着。

  “乖，诺诺偷偷告诉爷爷，乌童哥哥为什么不开心，爷爷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本在偷偷啜泣的诺诺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我昨天看见项坤，孟冲，还有蒋岳哥哥，他们在欺负乌童哥哥。”

  一道锐利的声音响起。

  “哎，你这孩子，你胡说些什么，我们家孩子平时这么乖，这么聪明，你怎么能看见我们家孩子欺负乌童？”

  听到她的训斥，诺诺哭得更凶了，伏在老伯肩膀上，委屈起来。

  “我真的看见了，他们用石头丢乌童哥哥。他们走之后，乌童哥哥肩膀受了伤，他不让我跟别人说，他说如果我保守秘密的话，他就带他们家的杏干儿给我吃。”

  “你这孩子当真是馋嘴，就为了几个杏干儿，你连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别人说是吗？”

  说罢，诺诺的母亲伸手想要打她，却被老伯拦住。

  “你打她一下试试。”

  “您别管，今日若是不教育这孩子，往后指不定做出什么天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讲。”

  “好了，弟妹，现在不是责备诺诺的时候！”木桑走过来，拦着诺诺的母亲。

  “项坤，我问你，昨日你们有没有欺负乌童？”

  不等项坤回答，那刻薄的女人便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儿护在身后。

  “什么呀？你凭什么听一个小姑娘说我儿子欺负乌童就是欺负了？”

  “你闭嘴，让项坤自己说，昨日有没有见到乌童。”

  那孩子从他母亲的身后站出来，神情淡定地说：“有。”

  他娘从他身后伸出手，在他腰间默默拧了一把，甚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你有没有欺负过他？”

  “没有。”

  他的回答依旧淡定，身体绷得僵直，眼睛直视老伯。

  老伯叹息一声，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也是昨日上午。”

  “昨日上午你是和孟冲，还有蒋岳在一起？”

  “是！”

  木桑反应过来，在人群中寻找两人的身影。

  “孟冲和蒋岳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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