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套路。

  屋内的聂双双和宋初霁还在对峙着，气氛挺紧张。

  宋初霁看她始终不肯低头承认错误，一张俊脸顿时沉了下来。

  聂双双现在的状态也颇有一种摆烂的感觉，“臣妾只说一句，所有的事情和臣妾无关陛下若是不信，任凭处罚！“

  她眼圈发红，楚楚可怜，看着很令人心动。

  宋初霁有点心软了，可还是想听她承认。

  “双双，你还是想离开。“

  果然，她在挑战他的底线。

  聂双双唇角露出如释重负的笑，“陛下要如何说臣妾无法改变，也不想辩解了。“

  “是废了臣妾还是怎样都随陛下处理。“

  她声音越来越低。

  低下头的瞬间，眼眶红了，宋初霁捕捉到了这一幕，几乎立刻就要缴械投降了。

  可还是忍住了没去抱抱她瘦弱的身子。

  “皇后德行有亏，禁足半年，扣除三月月俸！“

  聂双双闻言心脏蓦的一跳，他这不就是等于告诉所有人火是她让人放的吗？

  “陛下可是想废了臣妾？”她声音冷漠却带着哭腔。

  宋初霁没说话，只是将簪子拿走了，离开了凤鸾宫。

  凤鸾宫的大门再一次关上了，外面是一片黑暗，像是囚笼一样将她彻底关了进去，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被吞噬蚕食，这样没有自由没有光亮的日子，她过了多久自己都不记得了。

  惠安悄悄走进来，“娘娘，您的计划开展了吗？“

  聂双双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声音更冷了，“嗯，继续吧。“

  做戏就要做全套，她从来不是不谙世事的白月光，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惠安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忧，“娘娘可是心里难过，若是不舒服可以说出来，奴婢就在这里，只要娘娘肯信任奴婢，奴婢愿意为娘娘排忧解难！“

  聂双双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本宫好着呢，不过是失宠罢了，这些年经历的何止这些。“

  她可以的！

  宋初霁是皇帝，掌握着皇权，除了服从她别无选择。

  一室清冷，她却再也睡不着觉了，发了半晚上的呆。

  ………

  御书房内

  暮色渐浓，最后一点星火也被扑灭了，整个皇宫也安静了。

  寝宫中，烛光摇曳，投下了一道道长长的影子，在这朦胧的光影中，宋初霁一袭青衫独自坐在角落的桌子旁，手中握着一杯酒，目光似乎穿越了这暗沉的黑夜，投向了遥远的天际。

  俊美的面容有些忧伤，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但此刻，眼中却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忧郁。

  “陛下，您何必发这么大火？再气着自己！“

  王小睿守在他身边一直劝慰着。

  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时，才华横溢，却也因性情孤傲，鲜少与人交往，只有年幼的王小睿一直跟在他身边，夸他是最有才的皇子，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那时的学堂里，所有世家公子都是拉帮结派的，唯独宋初霁始终是一人孤零零地坐着，像是一座孤岛。

  回忆起那些恶心的过往，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无奈的心绪随着酒液在舌尖散开，渐渐蔓延到心底。

  “王小睿，坐下陪朕一起喝酒？“

  自从宋初霁登基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喝过酒了。

  “奴才？？不行的，奴才不够资格……“

  “奴才也是人，也有和别人享受同样权力的资格。“

  宋初霁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般他这样做就是不容拒绝的意思。

  王小睿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眼眶通红。

  陛下从来没有拿他们牲口看过，他一直在说，他们也是人，也可以堂堂正正和他坐在一起。

  一阵微风吹进了宫殿，吹散了一根桌上蜡烛，也吹乱了宋初霁的发丝。

  抬头望向窗外，月光如水，看似高高在上实则一无所有，旁人的影子罢了。

  “陛下，今夜可是后悔了？“

  王小睿始终觉得皇后娘娘是不会想杀齐妃的，必然是有人从中作梗，陷害皇后娘娘。

  宋初霁喝了一口酒，冷笑，“后悔？究竟是她后悔了还是朕后悔了？连废后这种话都可以说出来，她是多想离开皇宫，永远离开朕？！“

  连他都舍不得说出这样的话，她居然张口就来？？

  这是让宋初霁最气愤的点！

  王小睿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您生气是因为这事儿啊，我还以为是因为齐妃娘娘的事情呢。“

  毕竟皇后娘娘涉嫌纵火烧死齐妃娘娘，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在，不仅如此，皇后娘娘也丝毫不辩解，态度更加引起大家的怀疑。

  “不过陛下，奴才还是觉得皇后娘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齐妃是该死不假，可是皇后娘娘都保下来她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更何况是宫内行火，陛下您只需要问上一句就能问出来，皇后娘娘哪有这么傻？“

  宋初霁这会儿理智总算是回笼了，智商也回来了。

  他随意而慵懒地靠在墙边，手指轻弹着桌面，态度散漫，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他的神态轻松自若，可有隐隐约约带着点危险的气息。

  “让姚培元明日进宫来查，不仅那个宫女严查，整个后宫都查，到底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他对于有没有人要杀齐妃并不在意，至于齐太师想让齐新蕊进宫那更是不可能。

  先不用说一个庶女进来随便封个贵人常在的，他又不可能去宠幸那个女人，所以意义不大。

  就是嫡女，他也不会一家收两个的，那岂不是耽误了人家正常女子的婚事嫁娶？

  王小睿一听姚培元进宫面露喜色，“陛下，要奴才说姚大人的破案能力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有姚大人在想来为皇后娘娘洗刷冤屈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只是……“

  王小睿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这每次后宫出事总是牵扯到皇后娘娘，陛下若是抓住了这幕后之人务必严惩不贷！“

  这几回的事情确实一直都在碰瓷聂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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